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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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下,她肌膚越發潤澤,即使是冷笑,也同樣青春逼人。 齊子成何時被女子這樣不恭順過,頓時大怒,只是因那點留戀*,才強忍道:“夫人,誹謗夫家,是要論罪的?!?/br> 林綺年懶洋洋道:“誹謗?你覺得我哪里誹謗了?你不是還曾向圣人哭訴說家鄉宗族占的那些水田,其實都是百姓不要的荒地,與其給百姓養魚,不如由你家造福鄉里,把這些廢田養肥后再給百姓種?“ 齊子成倒豎起眉毛:“住口!你一個婦道人家哪里知道的這些誹謗之詞!胡言亂語,關心江南的農桑水田作什么!簡直是母雞打鳴!” 林綺年看起來可不想住口,她決意激怒齊子成似的,挑起眉毛:“不料老爺竟然是個起光之徒?!?/br> 起光之徒是一本經典的民生雜談里諷刺過的著名庸官典故。 一邊欺上,一邊瞞下。 熟料齊子成頓時兩眼一茫然。 顯然沒聽過。 林綺年看他這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曾在江南勸農桑的禮部官員,恐怕是從來沒看過這種事關農桑和民生的書籍雜談了。 少女吟道:“碌碌得志向,高明居下堂?!?/br> 最后這句詩,齊子成是聽明白了。他為這個賤女子的傲慢而羞惱異常,勃然起身,道:“再高明,你也是個女人,夫人!” 齊子成走近她,眼光徘徊在她的胸口:“夫人并無親生子。還是趕緊生一個兒子,再來高談闊論?!?/br> “兒子?”林綺年止住笑,輕蔑的眼光一掃而過:“你不配?!?/br> 她忽然拿起燭臺:“鈍器不能過于傷人。但是蠟燭卻能起火?!?/br> 齊子成哼道:“婆子和小廝們就在外邊。賤婢來不及傷我,倒是要連累府里的下人挨罰?!?/br> 林綺年倒是又笑了:“我燒得不會是你――!” 哎呀,齊子成驚恐地看著她把蠟燭上的火往自己雪白的臉上倒去! 荷喲!這尚未享用的身軀便要毀了嗎? 他胖盤的身軀撲上去,一把撲過去,打翻了燭臺,火一下子在地上熄滅了。 齊老爺胡須被燒焦了一些,看著被闖進來的下人們擒住的林綺年,惱羞成怒:“瘋婆子!” 林綺年被擒住,也沒什么特別神色。只是仰著頭,只是傲慢地微笑。 滿意慣了的齊子成,終于意識到:一個女人,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嘲諷了他,傲慢于自己應該服侍的丈夫! 這個發胖和發皺紋的男人,喘了一口粗氣。他臉上有有油光,有皺紋,也有精明和威嚴。 然而也有嫖客不能得逞一樣的不可置信―― 他喘了一口粗氣,吼起來:“來人!把她鎖起來!” 這天,齊子成的火氣十分之大。府里人都戰戰兢兢。 但是這天夜里,睡在齊子成旁邊的姨娘,摸到齊子成輾轉反側。 “老爺――”她卑順似幼貓地喊了一聲,把自己年輕美麗的頭顱,在那布滿蒼白軟rou的老肥肚子上蹭了蹭,低低道:“您怎么了?” 齊子成把已經開始皮rou松弛的手覆蓋在妾室身上,忽然狠狠掐了一把。妾室含著淚水,卻只是更靠近他,更加柔順的――她還沒有孩子,任何一個齊子成光顧的機會,她都期盼著。 這個才是他熟悉的女人。 齊子成滿意了。 只是――夜半的時候,姬妾睡熟了。齊子成摸著柔軟的軀體,睡不著。 他在思考。他沒法理解林氏這個人――他需要一個合乎他認知的解釋。 次日,一早。齊子成又去了一趟林府。 “大舅子――你家得給我一個解釋?!?/br> 這次齊子成冷靜下來了,他說:“雖然婚姻是兩姓之好,那個人是不大重要的。但是這種……這種女子……” 林壽永聽了,突然臉色也青起來了――那凄風苦雨一樣的夜晚,從父親的態度那得到的滿足感,一下子從他的面孔上消失了。 他看見一個始終站著的林綺年。 林壽永冷冷道:“她……她大約是從先父在外游歷多了。走過的地方太多了,讀的書太多了,有點野和知道點事是正常的。你看,她走過嶺南,去過江南,到過西北邊塞,居過蜀中,治理過黃河……” 他的臉色更鐵青了,一時說不下去。 因為林壽永發現連自己都沒去過這么多地方。 半晌,林壽永低聲道:“親家不要急。我上一次就說了,我會叫人去勸勸她的。一定讓她做一個正常的女子?!?/br> ―――――――――――――――――――― 林綺年被關了幾天,終于被放出來了。她被關的時候,甚么食物都不肯輕易吃――她是個機警的人。 她被放出來,是因為有客人來見她。 是鄭家。鄭家是林綺年和林壽永的舅家。 在林齊這樁婚事里,鄭家沒冒過頭。 都是林家的兒女,鄭家的外甥。鄭家何必為了一個外甥女,得罪有為的外甥呢? 何況齊家這樣的人家,鄭家看來,也是不差了。 林綺年不知道她們為甚么要來。 然后她在一眾富貴的女眷里看見了極其局促的應氏和哀兒。 鄭家來的這幾個是沒有裹腳的,因此顯得要丫頭扶著的她們格外顯眼。 大約是妾室庶女沒有主母,不方便出來。因此才跟著鄭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