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圖你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趙楚月愣了幾秒,“可你不是說我們不能有孩子嗎,再說你現在也……” “我當然不是說我,”秦頌打斷她,猶豫地說:“我的意思是你和……別人?!?/br> “別人?” 趙楚月眨巴著眼,好像完全聽不懂一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過了好久好久,終于猛地坐了起來。 “我和別人的孩子?!”她驚恐地重復了一遍,“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和誰生孩子?” “不是我想,是你想,”秦頌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胳膊,說:“你看你還那么年輕,你可以有一個繼承你基因的孩子,我不會阻止你的?!?/br> “可是我根本不想要和別人的孩子啊,我有你就夠了,要那玩意干什么???”她撲到他身上,緊張地說:“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我哪里讓你誤會了嗎,你告訴我,哥,我可以解釋的?!?/br> “哎喲好了好了,沒說你有,我就是問問……” 秦頌看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趕緊起來圈住她的肩膀抱住了她,把她摟進自己懷里。 “干嘛突然問這種事啊,你嚇死我了!”她委屈地抱怨。 “就是看你和陸司遠相處得那么融洽,突然想到了而已,”他摩挲著她的后背,說:“我不能有孩子了,但我不會因為這個阻止你有后代的,你聰明又漂亮,這么好的基因沒人繼承,多可惜啊……” 趙楚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抬起頭,直視著他,說:“不可惜,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少一個有什么區別?!?/br> 她頓了頓,又說:“況且……我真的沒有信心能多么愛一個孩子,之前想要我們的孩子,那也是因為它會流著你的血,是你的,我才會努力嘗試做到,如果不是你的,那一切根本沒有意義,就算是我的孩子,我可能也沒辦法?!?/br> 這話說的冷血卻坦誠,秦頌抱著她,無言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喜歡小孩,但你因為我沒法有自己的孩子,這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對不起……”她愧疚地說。 “我既然選擇和你在一起,就肯定不會和別人有孩子了,所以結局都一樣,”他摸著她的頭發,說:“以后別再提這件事了?!?/br> “好……”趙楚月點了點頭。 “其實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去領養一個孩子也可以的,”她又說:“福利院里那么多小孩,都挺可愛的,或者看看身邊有沒有……哎,陸司遠就不錯啊,陸裕忙也沒空照顧,要不你問問她還要不要了?” 這都哪跟哪??? 秦頌嘴角抽動,說:“……她應該還要?!?/br> “哦,那沒辦法了?!彼H為失望。 “也不全是,其實還有個辦法?!?/br> 趙楚月眼睛一亮,“什么?” “我和陸裕結婚,拿到撫養權以后就起訴離婚,你給我請一個百戰百勝的律師,再花大價錢買通法官,把陸司遠判給我,這樣他就可以是我們的孩子了?!?/br> 趙楚月被他這一大段話說愣了,喃喃地說:“這不太好吧,你還要和她結婚,我不想哎……” “你還真想這么干??!”秦頌笑著揉了一下她的頭發。 “哎呀你玩笑說得像真的一樣,我哪反應得過來嘛!” 兩人大笑著在床上折騰起來,氣氛又恢復了往常的輕松,鬧著鬧著就親到了一起,趙楚月把他壓在柔軟的床褥里,直到缺氧才舍得放開。 他仰躺著,用濕潤的眼神看著她,氣氛又到這了。 不料趙楚月再度起身,安心躺回了自己的枕頭上。 “好,睡覺吧?!?/br> 她語氣理所當然,秦頌再也忍無可忍,過去抓著她的領子又把她揪了起來。 “不許睡,”他咬牙切齒,說:“趙楚月,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嗯,嗯?”她挑眉,“你想讓我懂什么???” 她裝傻的樣子更讓他生氣了,讓他甚至都顧不得羞恥,額頭抵著額頭,惡聲惡氣地質問:“為什么,不做?” 他這話說得有點直白了,他這輩子也沒這么直白地形容過這件事,趙楚月微微睜大了眼,驚訝地看著他。 秦頌后知后覺地羞恥起來,但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他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 “你說啊,”他氣惱地催促道:“別裝傻趙楚月,那么多次,你肯定懂了,為什么不往下做?” “我、我,我那是……”她還沉浸在在震驚里回不過神,有點委屈地喃喃道:“我還不是照顧你嗎,反正你對我也沒什么興趣啊?!?/br> “我?”秦頌匪夷所思。 這倒是個從未想過的答案,他稍微熄了火,放開她坐在一邊,問:“誰說我對你沒興趣?” “本來就是啊,這么多年你不都挺勉強的嗎,我知道你就是在應付我,”她摸著額頭有些不好意思,說:“再說你是男性Beta,本來也不是這么用的,你和我沒有生理吸引,對我沒興趣也正?!?/br> 秦頌目瞪口呆,“你是這樣想的?!?/br> “嗯,對啊,”她一臉認真,“能和你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不用勉強自己,不做就不做,我又不是為了這個,真的?!?/br> 秦頌聽著她一本正經的分析,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撲過去圈著她的脖子,用鼻尖蹭著她的臉側,啞聲說:“那你是覺得,這十幾年我都是裝的?” 太近了,溫熱的吐息落在她的耳朵上,有些癢,她心跳得有點快,連血液也開始升溫。 “嗯…我,我不知道……”她無措地囁嚅道。 秦頌沒再廢話,直接一口咬在她的頸側,把她向后壓倒在床上,柔軟的皮膚在犬齒之下的感覺格外的好,秦頌忍不住用了點力氣,隨即又變成曖昧的親吻,從脖頸向下,最后到她凸起的鎖骨上,更加用力地嘬了一口。 他進行完這一系列挑釁的動作,撐起身子看著她,眼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趙楚月怔愣地看著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還有余溫的鎖骨,有點痛,她拿過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一眼,發現好大一個嫣紅色的吻痕。 “你、你在我身上留印子了?”她驚訝地說。 秦頌沒說話,但心里有點忐忑,趙楚月是公眾人物,她身上是不能有這些痕跡的,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怎么出現在公眾面前了。 “你以前連親都不會主動親我的,最多也就咬我一下,你在我身上留印子了?”她又重復了一遍,驚喜地笑了起來,伸手抱著秦頌的肩膀翻了個身,兩個人位置調換,趙楚月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把脖子湊了過去,“咯咯”笑著,說:“快點快點!再來一口,留在顯眼的位置!” “你干嘛呀!”秦頌也被她逗笑了,抱著她的脖子又親了一口。 趙楚月輕而易舉地拿回了主導權,即使時間過去很多年,她對這具身體依舊熟悉無比,秦頌順從地仰躺著,感受著自己睡衣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開。 趙楚月的吻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那個已經模糊不清的疤痕上,輕輕咬了一口。 “這個,我們是一樣的……”她輕笑著蹭了蹭,說:“真好,我的器官在你身體里,感覺我們更親近了呢?!?/br> “你……”秦頌低下頭,看她眷戀地摸著自己的小腹,這樣的目光讓他倍感羞恥,好像兩人之間真的有了什么看不見的連結。 趙楚月用指尖勾著他內褲的邊緣,問:“真的可以嗎?” “可、可以,”他呼吸不穩地閉上眼,胡亂點了點頭,顫聲說:“本來就是我欠你的……” 他已經完全沉浸其中,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直到許久等不來身上人接下來的動作,他才察覺到不對。 他睜開眼,發現趙楚月已經坐起來了,她跪坐在他旁邊,滿臉的傷心又失落。 “你又說這種話,”她開口,“你是因為愧疚才同意的嗎,救你是我自愿的,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用你還?!?/br> 秦頌終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張了張嘴試圖辯解,“哎,不…我不是……” “我要是想用這個要挾你回報,當時做完手術直接去隔壁找你不就得了,我干嘛還要瞞著你,干嘛還要等這么多年?” “不是,我真不是這個意思,”秦頌抱歉地爬起來給她順氣,“我剛才就隨口一說,我沒那么想?!?/br> “我才不信?!?/br> 趙楚月壓根兒不聽他解釋,推開他的手跳下床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要去哪???”秦頌坐在床上喊她。 趙楚月沒有回答。 腳步聲越來越遠,似乎穿過客廳到了西南向的臥室,最后聽不見了,只剩下一聲門響。 秦頌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氣氛就搞成這樣了。 他疲憊又懊悔地捂著頭倒在床上哀嚎了一會兒,才無可奈何地出去找她,所有房間的門就那一間是關著的,他按了一下門把,發現趙楚月竟然鎖門了。 “你鎖門干什么呀,生氣了,真不和我睡了?”他耐著性在在外面敲門。 “沒生氣,但我不和你睡,”門里的人堅定地回答,“你走吧,早點休息?!?/br> 秦頌在外面好說歹說半天,趙楚月無論如何就是不開門,他怕再敲下去把阿姨和陸司遠都敲醒了,只好作罷,回主臥躺下了。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一樣的情況。 趙楚月嘴上不承認,但很明顯在生悶氣,白天時還好,當著其他人的面和秦頌說話都很正常,但一到了晚上,馬上回房間把門一關,再不露面了。 秦頌雖然苦惱,但這段時間新店正在改水電,他每天從早到晚在現場盯著,也是累得不行,實在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哄她了。 而等到他這一陣忙完,終于有點空閑時間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一月中旬了。 不知不覺,兩人都分房睡半個月了。 趙楚月今年的生日趕在周末,秦頌騰出手來,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想著多請幾個熟人來熱鬧一下,趙楚月真正的朋友也不算多,大家都很給面子,連辛武都大老遠地跑來了。 他們包了一整層海景酒店,趙楚月幾個月以來一直在養病,很久沒裝扮過了,妝造后美得幾乎整個人都在發光,她在外人面前倒是不露破綻,全程對秦頌不是挽著胳膊就是摟著腰,親密的不得了。 但等到聚會散場,兩人回到家,情況顯然又不一樣了。 她要卸妝,秦頌先去洗澡了,今天的氣氛那么好,他想著趙楚月怎么著也該消氣了,下定決心今晚要好好“哄哄”她,結果在臥室左等右等也沒等來人。 他疑惑地出去找她,發現那個房間的門又是關著的,他推了一下,這回倒是沒鎖,趙楚月果不其然在里面,她站在床邊,頭發還是半干的,顯然剛洗完澡。 “怎么回事,”秦頌驚訝地說:“你今晚還打算睡這?” “嗯,”她平靜地說:“不睡這我睡哪啊?!?/br> 她理所當然的態度讓秦頌不由得惱火起來,“你說你應該睡哪?”他朝她靠近一步,擰著眉說:“跟我回去?!?/br> “我不回去!”她也警惕地后退一步,“我才不和你睡呢,搞得像我圖你什么似的?!?/br> 秦頌懶得再和她廢話,彎腰抱住她的大腿,肩膀頂著直接把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 趙楚月被嚇了一大跳,尖叫一聲抓住了秦頌的衣服。 她雖然個子比秦頌高些,但體重實在是輕,秦頌一個正常身材的男性Beta扛她輕輕松松,今天家里連阿姨都不在了,他也不怕人聽見,強硬地扛著她回到主臥,把人丟在了床上。 趙楚月一重獲自由,馬上坐起來又要跑,但秦頌沒給她這個機會,壓著她的肩膀又把她按回了床上。 “你敢走,”他佯怒道:“你今天敢下床,以后就永遠自己睡吧!” 這句話相當管用,趙楚月聽了,果然不動了。 “你把我綁過來干什么呀,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雙手抱胸,撅著嘴說:“那么長時間了,你也不來哄我?!?/br> “你鎖著門呢,我怎么哄?” “我就第一天鎖門了!”她委屈抱怨,“兩個禮拜了,你連試都沒想著再試一下啊?!?/br> “好、好,我錯了,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他笑著晃了晃她,說:“前段時間太忙了,現在哄你還來得及嗎?” 趙楚月“哼”了一聲,“在你心里,什么都排在我前面?!?/br> “怎么會呢,你當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臉頰,一邊啄吻著,含糊地說:“別和我置氣了,好不好,嗯?” 秦頌是很會哄人,但他往常哄人,通常是柔聲細語地講道理,一直講到你氣不起來為止,哪有像這樣純粹地說軟話哄過,趙楚月被這黏黏糊糊的話語搞得暈頭轉向,她發現秦頌現在真是手段了得。 吻從耳畔一直延續到嘴角,就在秦頌將要親到她的嘴唇上的時候,趙楚月略微偏頭,躲了一下。 “我真的不是為了這個……”她垂死掙扎了一下。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鼻仨災笾南掳桶阉哪樲D回來面對自己,不容拒絕地再度吻了上去。 “我是為了這個,就當是我圖你……”他咬著她的嘴唇,說:“好不好,寶貝?” 趙楚月腦子里“嗡”的一聲,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