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po18a i.co m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們說完話并沒有多逗留,也順著人流開始向外走去。 廣場離停車的地方還有些距離,他們一路步行回去,林千夕今晚或許是把鼓起的勇氣全耗盡了,步伐變得有些沉重,拖拖拉拉地跟在趙楚耘旁邊。 趙楚耘只以為她是累了,但也沒辦法,這里人太多了,打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只能加快步伐往停車走。 林千夕也沒有怨言,一路上什么都沒說,一直到終于上了車,坐下的瞬間,才吃痛地“嘶”了一聲。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趙楚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隨口問道。 “沒事,就是…呃,鞋子有點磨腳?!彼行┎缓靡馑?,說著彎下腰擺弄起來,趙楚耘怕她看不清,貼心地打開了燈。 燈亮起燈瞬間,一小片觸目驚心地的血跡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林千夕的后腳腕不知什么時候被鞋子磨破了皮,血從傷口里擠出來,連絲襪都被染透了。 “怎么這么嚴重??!”趙楚耘驚呼,下意識要去查看傷口,但想到是林千夕的小腿,又縮回了手。 “啊,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有點疼,沒想到都出血了啊?!?/br> 林千夕也很驚訝,她根本不習慣皮鞋,更別說這種帶跟的款式,今天第一次穿出門,剛出來她就覺得不對勁,可為了搭配得宜,也只能硬著頭皮穿了。 其實這一晚她走得煎熬無比,尤其是跨完年回去的路上,可她又不想說,一是不想麻煩趙楚耘,二是他剛說完自己年紀小來著。 難得穿一次皮鞋,卻腳痛得走不了路,這不是偷穿大人高跟鞋的小孩是什么??! 太丟臉了,可她還想掙扎一下,于是說:“其實也沒什么事啦,我也沒有很疼……” “怎么可能沒事,出這么多血,傷口肯定挺嚴重的,你趕緊把鞋脫掉,不要再穿了,”趙楚耘嚴肅地說:“這要消毒的,你寢室里碘酒嗎?” “好像沒有?!?/br> 趙楚耘想了想,說:“那我先帶你回我家一趟吧,我給你處理一下再送你回學校?!?/br> “這怎么好啊,不行不行,太麻煩你了!”林千夕連連拒絕。 “不麻煩,你這不消毒不行的,”他堅持道:“再說也怪我拉著你走了那么多路,我當然得負責了?!?/br> 他已經發動了車子開始往停車場大門開去,林千夕靜靜看著他,一個異性大半夜邀請自己回家,換做是誰她都不可能同意的,可唯獨趙楚耘,她全然放心。 “楚耘哥,你對我也太好了……”她小聲嘟念。 趙楚耘偏頭看了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快凌晨一點的時候,兩人終于到了趙楚耘家樓下。 林千夕一瘸一拐地下了車,她本想正常點走路,但人一旦看到過傷口,就很難再假裝不痛,趙楚耘看她東倒西歪的樣子,上前扶住了她??锤嗪脮偷剑?haitan g. 之前因為送花的原因,林千夕一直知道趙楚耘家的地址,只是她從沒自己來過,現在到了門口,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起來。 電梯上升的間隙,趙楚耘說:“我家不大,最近也沒收拾,可能有點亂,你別介意啊?!?/br> “那怎么會呢,”林千夕說:“而且我收拾屋子很利落的,我可以幫你整理?!?/br> 家門口的感應燈最近壞了,物業還沒有來修,趙楚耘在晦暗的光線下摸出鑰匙開門,鑰匙插進鎖孔,只轉了一圈就打開了。 門沒有鎖?趙楚耘有點意外,難道他下午出門的時候忘了鎖門嗎? 但或許就是忘了吧,他沒想那么多,打開門,室內一片黑暗,他先扶著林千夕進了屋。 “你先在門口等一下,我去開燈?!?/br> 玄關燈的開關在右手邊,他往里走了一步,伸手去摸開關,可腳卻先踢到了地上的什么東西。 趙楚耘不記得自己在門口放了雜物,他又碰了一下,發現那東西還不輕,好像是紙袋和盒子,好大一堆堵在了門口。 他徹底迷糊了,只好開了燈,燈光亮起的瞬間有些晃眼,他適應了幾秒,看到面前竟然真的擺著好幾只陌生的巨大的袋子。 這是哪里來的…… 他愣了一下,忽然,一個可怕的猜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趙楚耘猛地抬頭看向客廳,看到那個熟悉的,坐在沙發上的身影的瞬間,他的心臟幾乎要停跳了。 趙楚月在那里。 她從始至終一動沒動,仿佛一尊雕像一樣,沉默地,無言地盯著玄關的二人。 趙楚耘也動不了了,有那么幾秒鐘的工夫,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或是眼花了,他的大腦幾乎宕機,只能直愣愣地與她隔空對視。 林千夕被他擋在身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看到他停滯的背影,困惑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楚耘哥?”她輕聲問。 這句話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趙楚月也好像終于被激活了一般,從沙發上緩緩起身。 “回來了呀,”她輕笑出聲,“還帶了朋友?” 趙楚月怎么會在這里?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明明應該遠在西北的人此時此刻卻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偏偏是他騙她在家的時候,偏偏是林千夕也在的時候。 “楚月……”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你怎么來了?” “怎么,你家現在我不能來了嗎?” 趙楚月是要比趙楚耘高一些的,但她很瘦,所以很多時候看起來身高差距并不明顯,況且她也很少筆直地站在他面前。 可現在不同了,她一邊說著,繞過茶幾一步步走向門口,每靠近一步,那種可怕的壓迫感就增加一分。 “我,從八點就在這里等你,到現在,整整五個小時了?!?/br> 趙楚月臉上依舊掛著笑,一字一句地說:“趙楚耘,你可以啊?!?/br> 趙楚耘張了張嘴,下意識要說“不是”,可他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確實撒謊了。 “今晚玩得怎么樣?去哪里跨年了,開心嗎?”她繼續說:“我十點給你打電話,你說你要睡了,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坐在你的床上?!?/br> “對不起,楚月…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我,只是……”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習慣性地上前一步想去抓她的胳膊,但手才剛捱到就被趙楚月毫不留情地甩開了。 他們兩人對峙著,而門口角落里被忽視已久的林千夕更是茫然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趙楚耘家里有人,聽兩人說話的語氣,他們的關系還很不一般,而且眼前的這個女人,怎么那么漂亮,那么眼熟…… 突然,林千夕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探出頭來,又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這個人不是,這不是,她是——! “楚月…請問你、你是趙楚月嗎?”她怯生生地問。 她根本也不用問,眼前這人百分百就是那個熒幕里的大明星無疑,縱使她并不追星,也不關注娛樂圈的動態,可這是趙楚月,誰會不認識趙楚月啊。 趙楚耘,趙楚月,她瞬間福至心靈,這樣的一對名字,難道趙楚耘口中一直提到的meimei,就是趙楚月??! 趙楚耘聽到背后響起的聲音,才想起林千夕還在這里,頓時更加絕望地閉上了眼。 而趙楚月被這一句疑問吸引了注意力,她繞開趙楚耘,饒有興致地走向了她。 “哦,還沒和這位打招呼呢,”她危險地瞇起眼,說:“味道挺熟悉啊,是那位賣花的meimei是吧?” 趙楚月的語氣明顯很不友好,林千夕搞不懂她的敵意從何而來,被嚇得不敢開口,趙楚耘只好伸手把她拉向自己身后,再次擋在兩人之間。 “楚月,你別這樣?!彼麩o可奈何地說。 可他這種近乎于護短的行為,顯然更加激怒了趙楚月。 瑟瑟發抖的女孩,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縮在趙楚耘身后,一個攔,一個躲,他們兩個站在一邊,自己成了河對岸的“外人?!?。 “我怎么樣了?哈,所以現在是我在無理取鬧是嗎?”她提高了音量,“是你騙我在先!我為了回來見你,推了兩個活動,昨天連續拍了18個小時趕進度,然后呢?得到的就是你們兩個卿卿我我地拉著手回家,我出現在這里,是不是耽誤了你倆的好事???!” “沒有!我承認我騙了你,是我有錯,但你真的誤會我們了!” “上一次你也說不是,我信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糊弄?” 她說著,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后的林千夕突然“唔”了一聲,隨即捂住了口鼻。 趙楚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他看著林千夕逐漸迅速變得蒼白驚恐的表情,很快意識到趙楚月應該是在釋放信息素。 要折磨壓制一個Omega,對Alpha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一點信息素就能做到,連手都不用動一下。 “你干什么呢趙楚月,把信息素收起來!” 他語氣急切,說:“我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年紀很小,比你還小不少呢,我怎么可能對她有別的想法,我看她就像看你一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br> 趙楚耘實在是慌得有些口不擇言了,這話一出口,他的心沉了一下,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和我一樣啊,那就是當成meimei了?” 趙楚月扯起嘴角笑了,她靠近過來,忽然伸手掐住趙楚耘的下巴迫使他仰頭看向自己。 “可是那又怎么樣?”她聲音里帶著股惡毒的寒意,說:“你忘了嗎,你本來就是一個會和親meimei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