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216-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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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日 第216章。 在宮下北看來,不管是內閣推動金融機構改革的閣僚們也好,大藏省內銳意革新的官僚們也罷,他們在對待金融機構改革的問題上,都存在一個弊端,那就是都想著做些事情,可在做事情的時候又瞻前顧后,怕這怕那。 誰都明白,心存顧忌的人是做不成事情的,因為這種人在做事之前,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退縮,這還搞個屁?所以,在宮下北的記憶中,未來兩年時間內,日本政府都解決不了金融機構存在的巨大問題,直到96年,日本的不動產行業稍稍恢復了一點元氣,感覺解決相關問題付出的代價不需要那么大了,日本政府才開始真正著手處理這些已經堆積了太久的問題。 隨著吉田正輝辭去兵庫銀行社長職務,一大波游說團體開始發力,一些財經類媒體,也開始對金融機構的改革提出形形色色的建議。 當然,不管是何種建議,最終指向的說辭卻只有一個:保證日本金融行業的穩定非常重要,金融機構的困難是暫時的,政府需要支持他們渡過難關。 就在這種大氛圍下,最終,由內閣調解,中央銀行默認,在包括兵庫銀行在內的21家金融機構承諾放棄股東分紅的情況下,大藏省與農林水產省達成妥協,由農林金庫調撥公共資金,合計六萬億日元,借以支援金融機構應對眼下的危機,而在這筆資金中,兵庫銀行獲得了有一筆六千億日元的撥款。 就在進入十二月份,全日本各個公司、會社開始舉辦年末「忘年會」 的時候,宮下北收到了來自兵庫銀行的謝禮,總價值高達億日元的不記名債券。 另外,長谷川還專門給他打了電話,邀請他再去神戶,參加兵庫銀行股東方舉辦的「忘年會」,不過被宮下北婉拒了。 「忘年會」 是日本的一項傳統,和節日差不多了,一般進入十二月份之后,各個會社、企業,甚至是學校,都會舉辦這個東西,即便是公務員們也不例外,而且公共事業機關都有這樣的預算,是合法的。 所謂的忘年會,實際上就是聚餐,要么選擇飯店,要么選擇酒吧、居酒屋,同一單位的職員不分年齡,不分職務和級別,大家坐到一塊吃一頓大餐,酬謝這一年來所有人的辛苦工作與付出。 這個活動其實是很不錯的,對減壓很有用處,前世的時候,宮下北也喜歡參加這樣的活動。 只不過來到這個時空之后,他就不喜歡參加這種形式的聚會了,因為他覺得這種場合太過喧鬧。 就像今年,他便只參加了兩場這種形式的聚會,一個是弘毅會會員們的聚餐活動,一個是由梁家訓和河內善組織的聚餐活動。 前者不用說了,這是宮下北立足日本的根本,弘毅會的活動他是必須參加的。 而后者,則是那些赤本家族的保鏢和情報人員的聚會,這些人都應該算是他的家臣,出席這樣的聚會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過,由梁家訓和河內善組織的聚會中,隸屬于梁家訓保鏢系統的人倒是很全,足足有幾十號人,有男有女。 而前來參加的那些人中,隸屬于河內善的情報系統的人,卻只有區區的幾個人——畢竟那些殺手和間諜不適合曝光身份。 不管是不是參加了聚餐的人,宮下北都準備了一份較為豐厚的禮物,這是應有之義,同樣的事情,曾經的赤本也是每年都做的,宮下北必須將這種傳統延續下去。 進入十二月份,天氣一天冷過一天,就在赤本的百日儀式辦完后,第二天便下了一場雪,今年的第一場雪。 正是清晨,隅田川畔的別墅里,宮下北抱著自己的兒子從樓梯上走下來,或許是抱的姿勢不對,又或許是孩子餓了,總之,孩子在他懷里哭鬧個不停。 樓下的客廳里,淺井荔香正坐在矮桌邊上繡著什么東西,看到他抱著孩子從樓上下來,急忙起身跑過來,將孩子從他懷里接過去。 說來也怪,孩子到了母親的懷里,頓時就不哭不鬧了,還將一只小胖手伸出來,去揪淺井荔香的和服領子。 宮下北熘熘達達的走到矮桌邊上,看了一眼正在做著一雙小鞋子的淺草綾,沒有打擾她,自顧自的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走到了門前的回廊上。 庭院內遍布積雪,只有通往院門口的甬路被打掃出來了,宮下北知道,甬路兩側的繼續是淺草綾專門要求留下的,她在那些空地上種了不少花,說是有雪蓋著它們才不會凍死。 之前,淺草綾想要懷個孩子的想法落空了,她的月事總是來的那么準時,這令她感覺非常沮喪。 為此,她還專門去醫院做了檢查,但松浦由紀子專門為她安排的醫生卻告訴她,她的身體不存在任何問題。 所以,這女人最近又開始堅持不懈的努力,對她來說,眼下懷上一個孩子就是首要任務。 難得有這樣清閑的日子,宮下北盤腿坐在回廊上,摸摸身上的口袋,掏出了一包煙,他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就那么悠哉悠哉地一邊吸煙,一邊在院子里賞雪。 身在光明中的人總是喜歡窺探著黑暗,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相信陰謀論,喜歡用各種近乎玄幻的故事去猜測任何一起政治事件的內幕。 而真正身在黑暗中的人卻是向往光明的,因為黑暗是有質感的,它能壓的人喘不上氣來。 隨著天氣一天一天變冷,再加上圣誕節的臨近,宮下北正在籌劃著一場旅行,他準備帶著淺草綾、淺井荔香兩人,還有自己的孩子,一塊去找個暖和點的地方過冬。 他現在有很多選擇,畢竟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想去的地方也太多了,或者是夏威夷,或者是去泰國,當然,新西蘭和澳大利亞也可以。 嗯,迪拜不是個好選擇,那里現在還是個沙塵漫天的地方,斯里蘭卡也不行,那里的現在很不安全,五月份的時候,猛虎游擊隊剛剛干掉了總統普雷馬達薩,聽說那位總統閣下都被炸碎了,只找到了一只手。 宮下北的確是在籌劃一場真正的旅行,前世的時候,他一直都想到世界著名的那些地方去玩一玩,看一看,但受限于錢包的干癟程度,他沒有機會實現這些愿望。 而現如今,他已經有了這個能力,當然不想繼續虧待自己。 另外,宮下北還有一個打算,他想將自己的兒子送到國外去,不僅僅是兒子,還有淺草綾和淺井荔香,他都想送到國外去,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后路,留一個念想。 不僅是他,弘毅會中的很多會員都是這么做的,就像那句話所說的,雞蛋不能全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淺井荔香生下的,是他在這個世界中的第一個孩子,同時,他也是赤本老家伙給予厚望的一個孩子。 宮下北希望這孩子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在最干凈的世界里長大成人,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這孩子將來能夠成為一名醫生,亦或是一位鋼琴家,總之,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接觸到自己所接觸的黑暗世界。 當然,他更希望孩子在吞貌上能多接受一些母親的優點,不要像自己這么丑。 或許是臨近年底,各方面的工作都清閑了,宮下北的腦子里也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從年末旅行,到孩子的成長教育,甚至是對孩子長大后一些前景的幻想,就那么有些凌亂的在他的腦海里閃過,直到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吉岡錯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從庭院外走進來,吉岡錯腳下生風般的快步走到回廊前,他朝別墅的障子門看了一眼,這才湊到宮下北的身邊,俯身在他的耳畔說了些什么。 宮下北原本平靜的表情一瞬間就冷了下去,他輕聲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 吉岡錯說道,「我的人已經把那小子扣下了?!?/br> 第217章。 豐島區南池袋二丁目,靠近南池袋公園的一處高層公寓內,松下右人表情陰鷙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夾著香煙的右手因為氣惱而微微的顫抖。 這個年輕人是他秘書,因為一直以來辦事都很妥帖牢靠,所以深得松下右人的信任,可就是這么一個表現不錯的年輕人,如今卻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將自己的兒子松下佐一郎給弄丟了。 當年,松下右人的前妻生下第一個兒子,那時候之所以給這個兒子起名為佐一郎,就是因為松下右人還盼著有二郎、三郎出世,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松下家人丁不旺的局面。 可惜的是,岡崎神社的黑兔子拜過無數次,增上寺的小嬰石也求了無數個,這二郎、三郎的也是始終沒有出現,即便是同前妻離婚,又娶了現在這個比自己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女人,還在外面養了幾個情婦,松下右人都沒能得償心愿。 老天爺似乎就準備只給他這么一個兒子,再不給他更多的希望了。 正是因為如此,松下右人在過去的十幾年里,一直將這個唯一的兒子當做掌中寶、心頭rou,真可謂是要什么給什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哪怕這小子屢屢犯錯,甚至和他的繼母通jian,松下右人都沒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就是這么一個寶貝兒子,昨晚卻被人打了……不,不僅是被人打了,還被人給擄走了,到現在生死不知。 昨晚,松下佐一郎是在與同學舉辦「年終會」 的時候被人擄走的,松下右人知道兒子的想法,那小子看上了同班那個名叫中村尚子的女孩,但追求了幾個月,那女孩卻對他不假辭色,于是他就準備在昨晚采取些行動。 松下右人并不是個不知深淺的家伙,在過去幾個月里,他專門讓人調查過中村尚子的家世背景,知道她的母親開了一家美發沙龍,而她的父親則是一家電子企業會社的老板。 那家電子企業會社過去一度瀕臨破產,直到去年才恢復了一些元氣,盡管經營的不錯,可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負責調查的人,并沒有為松下右人提供照片,他也就直接將那個電子企業會社的老板,與當初在東藝大附高新生入學典禮上看到的那個丑鬼聯系到了一起,正是因為如此,讓他放松了警惕,也放松了對兒子的約束。 另外,按照松下佐一郎的說法,那個中村尚子似乎是非常的自卑,一個學期過去了,她在班上因為很少說話,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所以也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甚至有很多同學都排斥她,尤其是那些女生。 有了這些信息放在那兒,松下右人也就沒把兒子要做的事情放在心上,相反,他甚至有些期盼兒子能夠得手。 這 個寶貝兒子很懂事的,以往得手的女孩子,都會邀請到家里來,迷昏之后與他這個老爸共享,這次肯定也不會例外了。 但松下右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昨天夜里,陪著兒子一同過去的秘書竟然鼻青臉腫的獨自跑回來,告訴他說兒子被一群不明來路的流氓給綁架了。 經過詢問,松下右人才了解了情況。 那群人是在兒子迷昏了中村尚子,正帶著她準備離開酒吧的時候出現的。 這些人帶著棍棒,攔住了兒子的車,將里面的人拖下去一頓暴打,然后將兒子抓上一輛車,連同那個被迷昏的中村尚子一塊帶走了。 秘書帶著人想要上去阻攔,也被對方一頓棍棒砸翻在地,根本阻攔不住。 在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松下右人只當對方是綁架,目的在于勒索錢財,出于對兒子的關心,他沒有選擇報警,而是讓人連夜籌款,準備了數億現金,只等著將兒子贖回來。 至于對方是誰,現在還不到關心的時候,等兒子平安回來,他有的是辦法將對方挖出來。 可是到了現在,一整夜的時間過去了,眼看著已經到上午十點了,綁匪卻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這讓松下右人感覺非常不妙,同時,他還想到了一個之前似乎被忽視掉的問題。 「那個女孩身邊不是有個女保鏢嗎?」 丟掉手里的煙頭,松下右人死死盯著面前的年輕人,問道,「你給我好好回想一下,昨晚那個女保鏢在哪兒?!」 聽了這個問題,年輕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他眨巴著已經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 「這個問題有那么難嗎?!」 松下右人惱火的呵斥道,「難道一個大活人你們都看不到?」 「我……我……」 年輕人思索了半晌,這才磕磕巴巴的說道,「一開始的時候,她,她好像就在酒吧的角落里,可后來,后來就沒注意到了?!?/br> 「啪!」 終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在秘書的臉上,松下右人咆哮道:「什么沒有注意到了?!」 「就是,就是沒再看到了,是真的沒有看到,」 年輕人揪揪著浮腫的臉說道,「就連后來打起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她出現?!?/br> 扇了自己的秘書一記耳光,松下右人似乎冷靜了一些,他急促的喘息著,思索了片刻后,說道:「去報警!」 「現在?」 年輕人狐疑著問道。 「不是現在還想等到什么時候?等到給佐一郎收尸的時候嗎?」 松下右人怒不可遏的說道,「那些家伙不是什么綁匪,明白了嗎,你這混蛋?!」 年輕人嚇的縮了縮脖子,轉身就想跑。 「等等!」 松下右人又叫住他,說道,「給今川圭石打電話,請他到家里來,盡快!」 「嗨!」 年輕人應了一聲,慌里慌張的跑走了。 同一時間,南千住,宮下北曾經的那棟老宅子。 幾輛黑色的轎車碾著有些骯臟的積雪緩緩駛入巷道,最后在貼近宅子的地方停了下來。 等著梁家訓替自己打開車門,宮下北從車里鉆出來。 他先戴上手里拿著的寬沿禮帽,又將身上的風衣緊了緊,這才邁步朝老宅子的入口走去。 南千住這片破敗的貧民窟正面臨著拆遷,整個項目由一家名為河井建設的不動產建造會社負責,目的是對南千住的這片貧民窟進行改造,這也是日本政府以基礎設施建設推動經濟恢復的一部分。 不過,所謂的規劃畢竟僅僅只是規劃,這個項目從兩個月前敲定,然后便迅速開始實施,但只做了個開頭便陷入了停滯,因為這片貧民窟內的居民并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哪怕這個項目是在為這里的造福,也不是所有人都樂意改建的,而宮下北顯然就是不同意改造的人中之一。 踩著地上已經凍得發硬的積雪,宮下北進了銹跡斑駁的鐵門,狹小的客廳內,三四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正湊在一個碳爐前烤火取暖,而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地方,一個渾身赤裸、遍體青于的年輕人,被人用麻繩捆綁在一把椅子上,正是之前曾經在中村尚子入學典禮上見到過的家伙。 看到宮下北從門外走進來,幾個年輕人急忙從碳爐邊站起來,隨后,跟進來的吉岡錯朝他們擺擺手,幾個人便飛快的退了出去。 這棟老舊的房子里沒有暖氣,陰冷的厲害,年輕人全身一絲不掛的,凍了整整一晚,這時候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沒把他弄死吧?」 宮下北走過去,伸手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見對方沒什么反應,這才扭頭朝吉岡錯問道。 「沒有,」 吉岡錯先是回答了一句,隨即又語氣不是很肯定的說道,「應該沒有吧……我打的不算太重吧……」 嘴里這么說著,他快步走過來,伸手在年輕人脖頸上摸了一下,能感覺到脈搏的跳動,便嘿嘿笑道:「還活著呢,估計是凍的昏過去了?!?/br> 宮下北沒吭聲,他扭頭四處看看,突然轉身走開,將那個鐵皮碳爐拎了過來。 說是碳爐,實際上就是鐵皮桶,原本應該是用來裝涂 料的,上面的蓋子被扣下去,里面丟了些碳,點燃了,就成了一個可以拿來取暖的小爐子。 宮下北拎著桶上的弧形鐵條,兩步走回來,直接把鐵皮桶放在了年輕人的懷里。 鐵皮桶里都存了小半桶的碳灰了,里面的火也不知道燒了多久了,鐵質的桶皮都微微變形了,就那么一下貼到年輕人的皮rou上,隨著「茲啦」 一聲響,一股烤rou的香味頓時在房間里彌散開。 年輕人的身子陡然一顫,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他眼睛睜得老大,就像是眼皮都要被撕開了,鼻孔急速的翕張,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爆了出來,渾身的肌rou抽緊,被破布塞住的嘴巴里,發出嗚嗚的鳴響,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宮下北冷冷的看著他,過了幾秒鐘,才將鐵皮桶從他身上挪開,隨著鐵桶從他身上移開,一塊巴掌大小的皮rou也被沾走了。 吉岡錯在一邊瞅著,眼皮都禁不住跳了幾下。 第21章。 豐島區南池袋二丁目,松下右人住所所在的公寓門前,一輛白色的本田轎車緩緩??吭诼愤?,早已等候在門前的松下右人急忙從臺階上迎下去。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面帶微笑的同松下右人擁抱了一下,這才在后者的邀請下朝公寓入口走去。 中年人長的虎背熊腰的,一張國字臉上布滿了橫rou,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此人名為今川圭石,是會津小鐵會下屬水木組的組長,同時也是會津小鐵會新任的干事長,因為私人經營著兩家專門拍攝愛情動作片的小作坊,平素總是會從松下右人手里借用一些設備,所以,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算密切,屬于經常來往的那一類朋友。 這次松下佐一郎被人綁架,松下右人一方面報了警,希望能夠借助警察的力量把人找回來,另一方面也希望今川圭石能夠幫上忙。 因為兒子做的事情齷齪,本身就是違法的,所以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松下右人倒是更希望今川圭石這邊能夠有更快的進展。 「今川君,這次無論如何也邀請您幫一個忙,」 引著今川圭石走進電梯,松下右人迫不及待的說道,「除了您,我不知道還能找誰求助了?!?/br> 「不用著急,松下君,慢慢說,」 今川圭石面帶微笑的說道,「你盡管放心,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br> 「那太好啦,真是,非常感謝,」 松下右人松了口氣,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您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兒子,佐一郎,他被人綁架了?!?/br> 「綁架?!」 今川圭石也是嚇了一跳,他扭頭看著松下右人,問道,「對方打電話來了嗎?」 今川圭石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他知道一般涉及到綁架,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個是求財,一個是尋仇。 求財有很多種,像是勒索啦,販賣人口啦等等的,這些類型的一般都還好說,如果速度夠快且不吝嗇錢財的話,基本還是能把人救回來的。 但尋仇就不好說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了,如果是尋仇,這會說不定尸體都被處理掉了。 松下右人搖搖頭,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他從不在乎外人的死活,也從沒憐憫過什么人,但對自己的兒子,他是真的關愛到骨頭里去了,別說兒子現在還死活不知呢,哪怕是傷了胳膊腿的,他都感覺撕心裂肺那般的疼。 沒有打電話過來,那就意味著不是綁票勒索了,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尋仇啊。 今川圭石皺了皺眉,正想問什么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樓層。 松下右人失魂落魄的出了電梯,進了自己家的客廳,今川圭石在后面跟著,直到進了客廳,才問道:「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你能想到的?!?/br> 這個問題問出來,就見松下右人點了點頭。 今川圭石也不跟他客氣,自顧自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將電話抓過來,拿起聽筒,說道:「告訴我都是什么人,我安排人去查一下,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的?!?/br> 在這一點上,今川圭石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盡管會津小鐵會并不是什么規模龐大的暴力團組織,但因為在日本黑道組織中資格夠老,而且與山口組是親善組織,所以,他這個干事長想要調查些事情還是沒問題的。 「我倒是有個懷疑的目標,」 松下右人走到他身邊坐下,將昨天晚上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今川圭石聽的頻頻點頭,的確,他認為松下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畢竟那個女保鏢的表現太詭異了,說不定那些打手就是她招來的。 搖動話柄,將電話撥出去,今川圭石問道:「知道對方的名字嗎?我是說那個女孩和她父母的名字?!?/br> 在今川圭石看來,只要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不用半個小時,他就能將一切都查清楚。 「中村尚子,那女孩叫中村尚子,她母親叫中村美和,」 松下右人迫不及待的說道,「她的父親叫中村康二,是一家名為'中村電子株式會社'的會社長?!?/br> 這些信息松下右人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會說起來熘的很,只是他沒注意到,當他說出中村尚子這個名字的時候,今川圭石的眉頭就猛地皺了起來。 當聽到中村美和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但眼睛卻瞪大了。 當聽到「中村電子株式會社」 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呯的一聲將電話聽筒摔回到話機上,而后猛地站起身,掄起胳膊,照準松下右人的臉上扇過去。 「啪!」 的一聲脆響,松下右人整個人都給打蒙了,隨后,他就眼睜睜看著今川圭石怒氣沖沖的朝門口走去。 「不要說你找過我,更不要說我來過!」 走到玄關處的時候,今川圭石停下腳步,他回頭惡狠狠地看著松下右人,厲聲說道,「否則的話,我保證讓你全家死光!」 話說完,他就像是被狗追著似的,一熘煙走了。 松下右人一只手捂著臉,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在社會上打拼了這么多年,又不是什么傻子,只看今川圭石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次是踢到鐵板上了,那個小姑娘的背景絕不像他了解的那般簡單,她的背后鐵定有今川圭石都惹不起的人。 能讓一個暴力團高級干部感覺畏懼的人,只能是另一個在黑道上比他地位更高的人,松下右人很確定這一點,因為即便是警察,也不至于讓今川圭石畏懼成這樣。 怎么辦?自己該怎么辦?無論如何,總是不能坐視佐一郎死掉的,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也必須將他活著帶回來。 松下右人沒有寄希望于警察,佐一郎過去可沒少做犯法的事情,還不是每次都安然無恙。 松下右人心里明白,既然自己能給兒子疏通關系,讓他免于受到法律的處罰,那么現在將兒子綁走的那些人,自然也能做到這一點,甚至能比自己做的更好。 果然,就在松下右人彷徨無計的時候,被打發出去聯系警察的秘書趕了回來,他很沮喪的告訴松下右人,警局的那些人最初接受了他的報案,還找到了中村美和的那家美發沙龍。 但帶人過去的探長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就說現在沒有證據能證明那女人與案件有關,而且他還說,現在佐一郎消失還不到4小時,不能按照失蹤案來處理,只能按照打架斗毆來辦理。 所以,警察局做出的最終答復,就是讓他回來等消息。 夜路走多了,難免就會碰到鬼,這一點松下右人是知道的,以往,他也想過要好好管著兒子點,別讓他太囂張跋扈、肆無忌憚了,以免哪天撞上自己惹不起的人,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哪怕是美國總統,都不敢說自己什么人都敢招惹,畢竟這世上還有個職業叫恐怖分子呢。 可話說回來,人的習慣脾氣是在漫長的歲月里潛移默化養成的,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那種肆無忌憚的脾性,哪是那么吞易就轉變過來的?更何況,松下右人也只是想了想,卻從沒真正去約束過自己的兒子。 最^新^地^址^發^布^頁^ [] 現如今好了,在河邊走了那么多年,終于掉進水里去了,從方方面面反饋過來的信息看,這次兒子招惹到的人,顯然是連自己都招惹不起的。 松下右人不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但只要這個代價自己付得起,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付出去,畢竟兒子只有這一個啊。 在沙發上又發了會呆,松下右人開始打電話,給所有自己認識,且可能幫的上忙的人打電話,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肯定在遭罪,現在每耽擱一分鐘,就意味著兒子會多受一分鐘的罪,說不定一分鐘的時間,就是生與死的間隔了,他耽誤不起。 南千住的舊屋里,宮下北只穿了保暖的襯衣走進曾經的浴室,他的襯衣袖子已經挽起來了,兩只手上全都是血。 當然,這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個松下佐一郎的,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而且還用了藥,不好好收拾收拾他,自己哪還有什么面子可言?而且,這小子才多大?只有十六歲。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竟然就懂的給女人下藥了,看他玩的這么熟練,顯然還不是第一次了。 真他媽的是無法無天了,自己手底下開著十多家居酒屋、夜總會、舞廳什么的,都還沒這么干過呢,他這么個小屁孩竟然就敢玩的這么嗨?不狠狠地揍他一頓,怎么能出得了心里這口惡氣?宮下北把手上的血跡洗干凈,抖著手從浴室里走出來。 松下佐一郎依舊被綁在客廳中間椅子上的,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那張長滿了青春痘的臉,此時腫的像個大號的茄子。 別說是他這個挨打的了,就連宮下北這個動手打人的家伙,雙手的指關節都破皮了。 不過,這事還不算完,他準備把這小子沉到東京灣里去,拿他喂鯊魚。 第219章。 正準備吩咐吉岡錯,讓他找人用麻袋把這小子裝起來,梁家訓卻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他將一部大哥大送到宮下北面前,說道:「主人,是索尼娛樂的久多良木健先生?!?/br> 這是講情的人來了啊,宮下北笑了笑,將電話接過來。 久多良木健目前 可是索尼集團中前途無量的新秀,這家伙是個工程師出身的管理干部,索尼享譽全球的PS機就是在他的主導下研發成功的。 此人目前是索尼旗下SCE集團總裁兼CEO,是個真正大權在握的家伙。 久多良木健,哦,他姓久多良木,而不是久多,健是他的名字。 此人并不是弘毅會成員,弘毅會的會員主要是官僚,并沒有吸納來自私營企業集團的人物。 宮下北倒是認識久多良木健,但也只是見過幾面,并沒有太多的往來。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久多良木先生都被請出來了,面子怎么也還是要給上幾分的,反正自己現在氣也出了,難不成還真把這個未成年的小子弄死才肯罷休?果然,電話里久多良木健沒有直說要做什么,只是提出要請宮下北吃個飯,同時暗示自己有個關系很不錯的年下,聽說他與宮下北之間鬧了點誤會,他想幫忙調節一下。 在這種時候,有暗示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所以,宮下北很痛快的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行啦,別再打他了,」 掛了電話,宮下北轉過身,制止了仍在用拳頭款待著佐一郎的吉岡錯,說道,「把他送到東大附屬病院去,讓由紀子安排醫生給他治傷,別讓他死了?!?/br> 「嗨!」 吉岡錯甩動著沾滿了血的右手,點頭說道。 他估摸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半條命都沒了,再打下去的話,真的可以直接拿去喂狗了。 站在門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宮下北活動了幾下肩膀,將有些酸澀的關節活動開,這才邁步朝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久多良木健將會面的地方定在了港區南港,那里離著索尼SCE集團本部很近,當然,也是個頗為繁華的地方,至于會面餐廳則是一家西餐廳,聽說很出名。 從南千住到港區南港可不近,差不多穿過了整個東京市區,不過即便如此,宮下北也沒打算直接過去,而是先繞到去了一趟安排給中村尚子的住所。 小姑娘昨晚倒是沒有受到什么驚嚇,畢竟她當時已經人事不知了,不過清醒過來之后,還是從中村美和那里得知了發生的事情,一些后怕還是難免的。 不過這樣也好,讓小姑娘早點明白世道險惡并不是什么壞事。 前世的時候,宮下北就很好奇那些整天流連酒吧夜店的女孩子,怎么會在遭遇了不幸的事情后,還顯得那么悲傷難過,難道她們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地方嗎?還是說不明白混跡于那里的男人都在想些什么?愛玩是年輕人的天性,不過既然決定要好好的玩了,就要做好為玩而付出代價的準備。 當然,宮下北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偏激,所以他沒有在中村尚子面前提這些事,只是安慰了她一番,并且告訴她以后交朋友要多加小心。 朋友的確是好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或缺,但朋友也是分很多種的,有些時候,害死人的往往就是那些看似最親近的朋友。 安慰了中村尚子一番,宮下北才乘車去往港區,等趕到約好的見面餐廳時,已經是將近一點鐘的時候了。 久多良木健顯然是這家高檔西餐廳的???,臨時起意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在這里搞到一個僻靜的包廂,真是很不錯。 當然,久多良木畢竟也是索尼的高層了,作為一家跨國集團的高層,也是很有地位和身份的。 宮下北是由久多良木健的秘書引領著進入包廂的,他走進包廂的時候,包廂內除了兩名女侍應生之外,就只有一個體型微胖,但也不是胖的很過分的中年人,此人就是久多良木健,至于那個松下右人卻不在包廂里。 「赤本君,歡迎光臨,」 看到宮下北從外面走進來,久多良木健站起身,躬身行禮道,「您能接受我的邀請,讓我倍感榮幸?!?/br> 「久多良木先生太客氣了,」 宮下北在門口的位置鞠躬還禮,微笑道,「能接到您的邀請才是我的榮幸?!?/br> 「請坐,」 久多良木健笑了笑,沒有再在這種客套問題上多說什么。 宮下北也不客氣,他走到客座的位置坐下,接過侍應生遞來的菜單,隨手放在面前,說道:「謝謝?!?/br> 「赤本君請隨意,不用客氣,」 久多良木健做了給請的手勢,說道,「不過,我很樂意向您推薦這里的三文魚料理,非常不錯的?!?/br> 宮下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隨意點了兩樣,便將菜單還給了侍應生。 或許是在私營企業里養成的習慣,久多良木健的性格有點直接,他等著侍應生出了門,還沒等餐送上來,便直截了當的說道:「今天赤本君過來會面,實在是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需要請赤本君幫忙,準確的說,是請赤本君高抬貴手?!?/br> 「哦,」 宮下北看了看面前的茶盞,故作不知的問道,「久多良木先生請講?!?/br> 「就是關于松下右人的事情,」 久多良木健應該是了解了事情的內情,因此,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兒子佐一郎冒犯了赤本君,做了丑惡的事情,實在是不可原諒。不過,我與松下右人相交莫逆,知道他只有佐一郎這么一個兒子,為了這個兒子,他也愿意付 出任何代價,所以,盡管為難,盡管知道不應該開口,可我還是想懇請赤本君,希望赤本君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佐一郎一個悔過的機會?!?/br> 話說完,他見宮下北沉默不語,便抬起胳膊拍了拍手。 隨著他拍掌的聲音落地,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松下右人拎著一個碩大的箱子從外面走進來。 那個大箱子顯得非常沉重,松下右人幾乎是又拽又拖的才將它從門外弄進來,一張胖臉上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怕的。 將箱子弄進來,松下右人又轉身將房門關上,隨后一轉身,咕咚一聲,就那么直接士下座的跪在地上,腦袋頂在地板上,大聲說道:「非常抱歉,赤本先生,犬子給您添麻煩了,請您原諒!」 宮下北瞟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赤本君,松下君還是很有誠意的,」 久多良木健側身對宮下北說道,「他愿意破家輸誠,只求您能饒過佐一郎的性命?!?/br> 「是,是,讓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可以,只求能讓佐一郎留住一條命,」 松下右人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將那個大箱子的箱蓋打開,顯露出里面滿滿的一箱子鈔票。 他又將鈔票最上面的一個文件袋拿起來,雙手捧著放在餐桌上,小心翼翼的推到宮下北面前,在離他左手邊還有半尺遠的地方停下來,自己又屈身跪下去,還倒退兩步,回到剛才的位置上。 宮下北看了看手邊的文件袋,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不過想來無非就是不記名證券之類的東西,對這些東西,他沒有什么興趣,他又不缺錢。 既然打定主意給久多良木健一個面子,不再追究這件事了,那么再收下對方的一筆錢財,就明顯有些得不償失了,而且,與其收一些錢財,哪如讓久多良木健欠自己一個人情來的重要?「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伸手將桌上的文件袋拿過來,甩手丟到那個敞開的箱子里,宮下北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既然久多良木先生都出面了,這個面子我怎么也是要給的?!?/br> 聽他這么說,一旁的久多良木健很是松了口氣,實際上,今天這種事情他是不想出面的,畢竟整件事的是非對錯就在那兒擺著,想要讓一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退讓,并不是那么吞易的。 另外,他和宮下北這個人雖然不是很熟,卻也知道對方是自民黨的地下黨產管理人,在黑白兩道都有著深厚的背景。 說真的,如果宮下北打定主意不給他這個面子,久多良木健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畢竟他沒有辦法威脅到對方,對方似乎也沒有事情能求到他。 不過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他和松下右人的關系實在是太密切了,當初,兩人不僅在一起工作過,他甚至還是松下右人的后輩,而且還曾經非常的照顧他。 正是因為如此,久多良木健才會硬著頭皮答應下這件事。 現在一切都完美了,自己不僅還了松下右人一份大人情,還保住了面子,順帶著又拉近了同宮下北的關系,可謂是一舉三得。 沒錯,類似久多良木健這樣的人,也是希望能和宮下北搞好關系的,畢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到對方呢。 第220章。 「謝謝,謝謝赤本先生的寬宏大量,」 聽宮下北這么說,松下右人急忙跪在地上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狠狠懲罰佐一郎,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的?!?/br> 「好啦,你起來吧,」 宮下北笑了笑,說道,「至于懲罰之類的事情,也不要再去做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不太懂事,更何況,我已經替你懲罰過了?!?/br> 這番話說的有些厚顏無恥,不過松下右人可不敢多說什么,在他看來,這次兒子能夠保住一條命真的是很不錯了。 松下右人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的久多良木健,眼神里透著幾分焦急,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是受了不少罪,也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但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問出來。 「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人把你的佐一郎送去了東大附屬病院,他會受到最好的照料的,」 宮下北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直接說道,「他只是受了些皮rou之苦,年輕人嘛,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br> 聽他這么說,松下右人忐忑不安的心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他很想立刻就去東大附屬病院,看看自己兒子的狀況,但卻又不敢,只能強耐著性子留下來,還得在兩人面前扮出一副笑臉。 這次的事情是真的把他搞怕了,回去之后,說什么都得跟兒子好好談談,不能讓他這么肆無忌憚下去了,至少,下次再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一定得將對方的身份背景仔細調查清楚……或者,得給兒子換個學校了,東藝大附高這種地方太恐怖,以佐一郎的那副脾氣,下次說不定還得得罪什么要命的大人物。 但是在內心里,松下右人對宮下北還真沒有什么仇視的心理,類似他這樣的人,往往都極度尊奉弱rou強食的叢林法則,他從不將那些比自己弱的人看做是同類,自然也不會將宮下北這種比自己強勢的人看做同類。 對于比自己弱的人,他始終是用俯視的態度去看的,而對比自己強的人,自然要 用仰視的態度去看,對弱者報以同情不是他的處世觀,對強者心懷怨忿同樣也不是他的處世觀。 在確定了自己的兒子不用死之后,哪怕還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松下右人已經開始對宮下北巴結討好上了,他很清楚,結交類似宮下北這樣的人,對自己是非常有利的。 只有在這樣的強者面前愈發的謙卑,才有機會俯視甚至是藐視更多的人,這不僅僅是松下右人一個人的生存邏輯,在日本,類似他這樣的人很常見。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其間松下右人幾乎都沒有落座,他很好的充當了侍者的角色,倒茶、倒酒、賠笑,表現的簡直不要太卑微。 不過,這樣的表現總歸是有收獲的,在宮下北與久多良木健酒足飯飽的時候,他也如愿拿到了宮下北贈送的一張名片。 餐廳門口,久多良木健目送宮下北上了車,臉上保持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笑吞終于凝固住了。 他扭頭看看依舊雙手拿著一張名片的松下右人,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說道:「松下君是打算結交赤本這個人嗎?」 松下右人低頭看看手上的名片,名片上有「赤本北」 這么個名字,至于頭銜也只有一個,竟然是「赤本家當主」 這么一行字,翻譯過來,就是赤本家族現任的族長。 赤本家族是什么玩意?松下右人的心里一點概念都沒有,所以,他仍舊不知道宮下北是干什么的。 「如果久多良木君認為不合適的話……」 松下右人能聽出久多良木健這個問題中隱含的意思,他試探著說道。 久多良木健搖搖頭,說道:「我不是反對你和他來往,不過這個人的背景很復雜,而且據說為人心狠手辣。我和他的往來并不多,對他的了解也不深,但我聽說,金丸信的倒臺以及稻本虎翁獲罪的事情,都與他有關聯?!?/br> 松下右人的眼皮跳了跳,金丸信那種高高在上的政界大人物,距離他實在有點太遠了,但稻本虎翁他卻是很熟悉的,因為索尼就是皇民黨背后的金主之一。 「如果松下君有意向政界發展的話,與這個人結交倒是能夠大有助益,」 久多良木健繼續說道,「如果說你沒有向政界發展的野心,也不打算離開索尼的話,那么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br> 松下右人咽了口唾沫,他可是從沒想過要向政界發展,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這個想法真是有些誘人啊。 「那剛才答應他的事情……」 遲疑了片刻,松下右人又試探著問道。 「不過是兩個無關緊要的角色罷了,松下君可以自己看著安排,」 久多良木健微笑道,「我想,赤本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女人成為什么國際知名的影星,只不過是讓她們在好萊塢的電影里出演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哄哄女人罷了,這種事情無傷大雅?!?/br> 松下右人回想了一下,的確,適才吃飯的時候,宮下北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他有兩個關系不錯的女人,希望能到好萊塢尋求發展,他也沒說要發展到什么程度。 用男人的心態去構想一下,這世上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整天拋頭露面,被各種媒體雜志圍觀的?「好啦,松下君不用陪著我了,趕緊去東大病院看看佐一郎吧,」 見他沉默不語,久多良木健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這孩子應該是吃了不少苦頭,你要有個思想準備?!?/br> 松下右人苦笑一聲,他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了,哪怕兒子這次被打殘了,他也得老老實實承受著,一個殘廢的兒子總好過一個變成尸體的兒子吧。 這世上真就是這樣,那些整日里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的家伙,往往都是暴發戶,亦或是半桶水的新貴,而真正有底蘊的豪門巨閥,基本都知道什么叫做低調。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豪門巨閥都知道什么叫做危機四伏,他們很清楚在自己掌握著權力與財富的同時,周圍必然會有或仇視,或貪婪的目光盯著他們,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搞不好一個行差踏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立刻就會有一群狼撲上來,將他們撕扯的粉身碎骨,血rou全無。 松下右人為什么這么老實?為什么不在心里嫉恨宮下北?那是因為他很清楚,這次對方是真的放了他一馬。 如果對方真的有心弄死他的話,只要揪住佐一郎的事情不放,然后再將過去他做的那些事情都翻出來,配合以媒體的曝光,別說是佐一郎了,就連他自己都得被埋進去。 所以,還是那句話,人真的是不能犯錯啊,一旦犯了某個錯,就得繼續用無數的錯誤去遮掩它,整個人也就根本硬氣不起來了,一個一個的錯,早晚能把自己的嵴梁骨壓彎了。 從見面的西餐廳離開,宮下北直接回了隅田川畔的別墅。 當車子停在別墅入口的時候,他從車上下來,一只手揉搓著下巴,仔細端詳著眼前這棟精致的別墅。 老實說,這棟別墅非常不錯,不管是所處地段還是建筑樣式,甚至不管是從哪方面看,在寸土寸金的東京,都應該算是奢華的存在了,如果硬要說它有什么缺點的話,那就是顯得有些小,空間不夠大。 人隨著地位、身價的變化,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也是會跟著產生變 化的。 當初剛剛獲贈這棟別墅的時候,宮下北可沒有任何的意見,那時候對剛剛重生過來的他來說,兩世為人都沒住過如此奢華的別墅。 不過,那畢竟只是當初了,到了現在,他已經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 或許是該換個住的地方了,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淺草綾和淺井荔香,當然,還有他的孩子。 盡管他的腦子里已經有了將三人移民海外的想法,但短期內顯然還做不到這一點,所以,給她們換個更安全、更舒適的住所,還是很有必要的。 揣著這樣的想法,宮下北快步進了別墅。 別墅內的回廊上,淺草綾一如既往的迎到了回廊上,跪在地上替他換掉鞋子。 「我想換個住的地方,」 宮下北抬著一只腳站在那兒,低頭看著她腦后扎起的發髻,說道。 如今的淺草綾似乎也知道裝扮自己了,她的發冠上點綴著一些并不那么招搖的小飾品。 「這里不好嗎?」 淺草綾將一雙早已準備好拖鞋放在他面前,這才抬起頭,有些茫然的問道。 「這個地方有點小了,」 宮下北四處打量了一圈之后說道,「咱們在相模原有一處不錯的別墅,就在津久井湖邊上。那里要比這大的多,院子里還有一處溫泉,而且,那里兩面環湖,視野開闊,安全度也比較高?!?/br> 「可我還是比較喜歡這里,」 淺草綾有些留戀的看著眼前的庭院,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