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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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之后會覺得荒謬,認為這不過是他潛意識里害怕失去盛枝郁所導致的。 可是很多時候……現實會隱隱和夢境重疊。 比如現在,明明眼前的人和從前一樣,卻只讓他覺得觸不可及。 “也好?!彼致涞绞⒅τ魬牙锏幕ㄊ?,指肚順著一朵花瓣摩挲了一下,“你不來,我也是要去找你的?!?/br> 盛枝郁順勢把花放到他的懷里:“……我媽有個朋友開了個溫泉山莊,眼看就要開春,想問你要不要去度個假?!?/br> 顧望舟看了他一會兒,低聲問:“什么時候?” 盛枝郁試探道:“現在?” 溫泉山莊就在本市,駕車四十分鐘就到了。 在一處不算偏僻但很清靜的山腰,風景很好,亭廊外的是東南亞風格的建筑。 但盛枝郁意不在此。 阮沉在沒有顧望舟的庇護下獨自闖模特圈,剛入門就被心術不正的老板看上,封面還沒拍上,就被拎到這里陪酒。 【即便顧望舟和他鬧得再僵,只要看一眼他身上濕透的浴袍,泫然欲泣的眼睛,還有被欺負得楚楚可憐的樣子,肯定就回心轉意了?!?/br> 今夜貴客不少,只剩一間大床房。 顧望舟略微偏頭,就聽見盛枝郁平靜道:“可以?!?/br> 說完,他才似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有些輕佻,回頭看向顧望舟:“我……今晚打地鋪?!?/br> 盛枝郁自然不需要打地鋪,因為今晚會在這個房間里睡的就不是他,而是阮沉和顧望舟。 顧望舟將他一時的無措和因為找補微紅的臉頰收進眼底:“隨你?!?/br> 到房間后,盛枝郁抱著新買的衣服走向洗手間:“那我先去換了?!?/br> 顧望舟頷首,站在原地看著磨砂玻璃門被推開又關上。 玄關的燈并不明亮,將他的輪廓攏罩在暗色之中,玻璃漫反射的光線在視野里形成了一扇霧,模糊地勾勒著里面盛枝郁的身形輪廓。 盛枝郁來找他和好,明顯是另有目的。 可是顧望舟還是在看到那張臉和那束花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怦動。 這種感覺,和阮沉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無論是甜蜜還是爭吵。 ……因為那是“低劣的冒牌貨”么? 思索之際,門被重新打開。 盛枝郁臉上有一晃而過的意外:“怎么在這里?” “想事情?!鳖櫷壑讣獬榱烁鶡?,點燃后抿了一口,呼吸隨著飄渺而出的煙落到盛枝郁跟前,“你好像不是很介懷那天的事情?!?/br> 盛枝郁臉上的笑慢慢散去,蝶翼般的長睫攏出陰影,聲音也隨之輕下:“因為選擇離開的是我?!?/br> 那股煙吹到了跟前,他的視線驟然模糊,盛枝郁瞇了下眼,卻倏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托住了側臉。 隨后是極大的力道,控住了他的下頜,顧望舟的臉就這么逼壓了下來。 嗆鼻的煙灼過呼吸,顧望舟低低地笑了,他說:“別這么緊張,你都僵住了?!?/br> 盛枝郁眸色冷了三度,由睫毛藏著,沒有外露。 顧望舟的指尖順著他的下頜游走,落到脖子上,力度是撫摸,姿勢是掐握。 親密的動作,言語,距離。 偏偏卻讓人感覺像被冷血動物絞住了脖子,抑著脈搏。 他的唇在盛枝郁的頰邊壓了一下,語調聽起來……有點試探。 “我們重新開始,嗯?” 也許是源于某種劣根性,顧望舟想從這張臉上看到慌張,怯讓,甚至是恐懼。 這種與臣服相關的情緒,能松弛他內心深處的某種……難以嚴明的失控感。 可是盛枝郁卻向他莞爾一笑。 “好啊?!?/br> 顧望舟黑瞳微顫,眼前的明明是一張艷麗漂亮的笑容,可是他卻覺得心尖某處被淬了毒。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仿佛他所觸及到,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盛枝郁刻意編織的——某種虛偽。 偏偏這種如旋渦般危險的感覺,卻讓他無法自拔,甚至想一次次地用某種極端的手段去挽回。 猝然踏空的感覺讓顧望舟松開了手,側身進了更衣室,掩住了那絲狼狽。 林蔚與不祥的預感更重:【不對啊,顧望舟不應該繼續和阮沉拉扯么?這么我看他剛剛那個眼神……確實是非你不可的樣子?】 那種濃烈的占有欲甚至都超過了簡單的情與愛,像隱藏了某種更深的,更陰暗的情緒。 盛枝郁沒有說話,凝著顧望舟剛剛站著的地方,眉梢眼尾滲出一絲冷。 換好衣服之后,兩人并肩下樓,一樓除了溫泉池以外還有休閑娛樂用的乒乓球場。 盛夫人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盛枝郁向顧望舟示意,隨后走向亭廊外。 這電話自然不是為了保平安什么的,而是一個讓盛枝郁不在場的被動情節。 ——需要讓顧望舟“意外”撞見阮沉被幾個油膩的老板強留著陪玩。 日落的余韻還沒散盡,天是沉郁的藍色,除了幾個池湯,這里還有房間里的獨立溫泉,盛枝郁隨意地掃了一圈,公式化地應付著電話。 對面二樓的露天溫泉里,祁返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的。 他披著浴袍坐在池邊,修長的雙腿曲放著,慵懶而散漫。 身后的池子里,陳依晚正在浮水,憋了好大一口氣起身時,卻發現祁返壓根沒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