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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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來的?”沈霜野壓著火氣,問。 謝神筠奇道:“你放在書架上的書,來問我?” 她沉吟片刻,覺得沈霜野是被陡然掀開了隱秘癖好,因而惱羞成怒,也是人之常情。 “你年紀還小,血氣方剛也是尋常,”謝神筠語重心長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喜好如此獨特,是要學曹阿瞞,好奪人妻嗎?” 她一言一行都似帶深意,那晃動的鐵鏈讓沈霜野想起淋漓的水聲和搖晃的榻,也讓他想到謝神筠身上的婚約。 她是有未婚夫的人。 呼—— 沈霜野強壓下心頭郁氣,反而冷靜下來,夜色中那根無形的弦繃緊到極致,變成了某種更為兇狠又不動聲色的壓迫。 被他克制到近乎強硬地忍了下去。 沈霜野反問:“郡主想知道?” 他會啟開她齒關,逼迫她說話:“說你想,說你要?!?/br> “我倒也……”謝神筠仿佛當真想了想,最終輕飄飄道,“不是很想。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其他,沈霜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頃刻間生出逃過一劫的錯覺。 沈霜野闔上書頁:“既然如此,我喜好如何就不必郡主費心?!?/br> 這些書是從他的書房里拿出來的,定遠侯府里能在書房讀書的除他之外也就兩個人。 沈芳彌,宣藍藍。 到底是誰的簡直不言自明。他一定要剮了宣藍藍的皮。 尚還關在北衙之中的宣藍藍在睡夢中打了個寒顫,兀自坐著沈霜野來救他的美夢。 沈霜野原本要將那本《風流寡婦俏書生》付之一炬,臨到頭卻改了主意,將其束之高閣。 院外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況春泉疾行至門外,緊接著沉重壓抑的聲音響起:“侯爺,宮中出事了,陛下病重,已急詔諸位相公和禁衛統領入宮!” 沈霜野猝然轉身,看向榻上的謝神筠。 —— 遙遠夜幕下的太極宮匍匐如巨獸,此刻重重宮門如鱗甲舒張而開,蒼郁恢弘之氣卷風直嘯,沖向微茫而不可知的未來。 沈霜野深夜入宮,清靜殿外政事堂群臣皆已來了,并五城兵馬司指揮隋定沛,以及戍衛皇城宮禁的神武衛統領孟希齡悉數在此,烏泱泱跪了一地。 重幃之后,太醫院盡出,不知過了多久,院判杜旭收針,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陛下醒了、醒了!”陳英喜極而泣,立時高聲道,同時也是說給殿外的群臣聽。 賀述微從來挺拔的身形此刻竟似有一瞬佝僂,繼而也是長抒一口氣。 陳英掀簾出來:“賀相,陛下宣人進去?!?/br> 深殿燭火通明,皇帝面如金紙、氣弱游絲,竟是奄奄一息之狀,趙王李璨侍疾在側,一副惶恐弱稚之態,面已濕潤。 賀述微疾行兩步,任誰也看得出,皇帝縱然還醒著,但分明也是日薄西山之狀:“陛下如何會突然病危?” 皇帝自太子伏誅之后便一直病重臥床,沉疴難愈,但有太醫院潛心照料,怎么也不該惡化至此。 陳英微微垂首,稟道:“回賀相,陛下今日是服了玉虛真人呈上來的丹藥,突然便咳血病重,太醫說是中毒之癥!” “怎會如此?”秦敘書厲聲道,“陛下服藥之前難道不曾有人試藥嗎?” 天子崇玄尚道,尤其病重之后更是變本加厲,廣招丹道以求長生不老之法,秦敘書上書勸諫數次,早對皇帝的煉丹修道之舉反感至極。 那為天子試藥的小太監早已匍匐下去,膽戰心驚。 “今次為陛下試藥的便是此人?!?/br> 那小太監被杜院判診過脈,卻是道:“確有中毒之跡,但癥狀并不嚴重?!?/br> 又將今次呈上的丹藥輔以銀針口鼻探查,良久之后方才猶豫道:“臣對術士煉丹之術不甚了解,但也隱約知道一些丹方是要以朱砂、水銀等劇毒之物入藥,此藥中確含毒物,只分量極輕,遠不到斃命的程度?!?/br> 賀述微臉色鐵青:“僅這一次的丹藥毒性微弱,那若是人長年累月的服用下去呢?” 每次為天子試藥的未必是同一個人,毒素日積月累下去,自然是皇帝所中之毒最深。 他已是氣極怒極,正要開口,卻聽得殿外一道威嚴至極的聲音傳來:“速速將宮中一眾煉丹的道士收押問審,不過是因陛下寵信登天的佞幸之流,如何敢謀害天子?!” 金絲疊翠牡丹裙拂過地上青磚,拖曳出長長的影子,真如鸞鳳當風而來。 皇后已至。 她威嚴鳳目掃過殿中群臣,將賀述微的懷疑隱忍、秦敘書的怒目而視,以及沈霜野的沉默冷硬盡收眼底。 “陛下如何了?”皇后坐至榻前,先關心了天子安危。 半盞茶后,前去收押的禁軍急來回稟,在殿外跪下的那一聲石破天驚:“陛下,今日呈奉丹藥的玉虛真人并身邊的道童兩人,都已吞金自盡!” 不待殿中人反應,裴元璟立時出列,道:“是自盡還是有人謀害?那玉虛真人昔年由皇后舉薦入宮,因此才深受陛下倚重,如今他敢冒誅九族的大罪謀害陛下,焉知不是有人指使!” 圖窮匕見,滿堂嘩然。 皇后身邊的楊蕙反應迅速:“裴大人此言誅心!竟是直接污蔑圣人清譽,那玉虛真人由皇后舉薦入宮不假,他本人卻是長安玄都觀的得道真人,陛下三請其入宮而不得,圣人不忍見陛下輾轉反側,竟是親自出宮相請,才讓他同意入宮為陛下講經,圣人待陛下之心日月昭昭,豈容你污蔑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