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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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謝神筠便已經動了! 霜鋒悍然逼近,截斷了沈霜野沒說出口的后半句話,他架住龍淵劍的同時擰過謝神筠持劍手腕,沒讓她脫身。 謝神筠在那對峙間問:“同鄭鑲合謀,是多久以前的事?” 沈霜野拇指擦過她手腕,慢悠悠地道:“你猜?” 他手上暗勁漸重,是同話語完全截然相反的桎梏與壓迫。 明月墜落的奇景千載難逢,謝神筠的狼狽讓他覺得刺激。 “從慶州回來之后就開始了吧?”謝神筠道,“或者說,從張靜言到慶州開始?!?/br> 沈霜野眼底驟然一沉,片刻后那點狠絕被他面不改色地壓下去:“謝神筠,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br> 沈霜野架住謝神筠,又被她回肘的劍柄干脆利落地擊中手臂麻筋。 “這話我也還給你?!?/br> 謝神筠拈著霜薄劍刃,指尖微斂似朵含苞玉蘭,她拈花微嘲:“你現在急著殺我,不去瞧瞧張靜言如何了嗎?他可是你爹的好朋友?!?/br> “不著急?!鄙蛩跋袷菦]有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你說兩句好聽的,說不定我便能心軟放過你了?!?/br> “比如?” 沈霜野沉思一瞬:“比如叫兩聲好哥哥?!?/br> 謝神筠像是在沉吟:“那這豈不是亂了輩分?” 薄刃彈射如星,四周的灌木林被震下漫天葉,迷了沈霜野的視線。 凌厲劍鋒沒有減勢,但言語的周旋沒有降低沈霜野的戒心,他壓住謝神筠的劍鋒,在落葉飄零間謙和地說:“沒事,咱們各論各的?!?/br> 話說得輕巧,手腕壓下來的勁卻十足的狠辣。 “誰要跟你……”連番苦戰耗盡了謝神筠的體力,她手上還有箭矢擦傷,在承壓時吃痛,“各論各的?!?/br> 謝神筠和沈霜野數次交手,清楚單打獨斗自己決贏不了他。但她夠軟夠輕,也足夠快,陡然的撤力讓沈霜野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從霜刀的刃口下滑走,輕得如同一片薄云。 謝神筠腰身擰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翻身而上絞住沈霜野脖頸,重重將他掀翻在地。 她沒有戀戰,迅速就要退走。 但那長刀銀槍組成的鐵網眨眼間鋪天蓋地地罩下來,牢牢網住了謝神筠。 “都說了叫聲好哥哥我就心軟了?!鄙蛩霸谒硐碌?,“怎么就不相信呢?!?/br> 這是謝神筠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 天光現出一線微亮,照白了這一方小院。 廊下掛的燈籠還沒撤,況春泉領著大夫從屋里出來,讓伺候的下人跟著大夫去抓藥。 “張先生如何了?”沈霜野問。 “都是皮rou傷,沒大礙?!睕r春泉道,“方才問了我瑤華郡主的安危,我如實答了,旁的便再也沒說?!?/br> 沈霜野掐了根草逗弄缸里的游魚,道:“先生既不想說便不必問他?!?/br> “但我這心里總覺得古怪?!睕r春泉擰著眉,“鄭鑲設局殺瑤華郡主,怎么是拿先生來做餌?” “不奇怪啊?!绷滞O啥走^來,“張靜言成過一次親,他娶的那位夫人姓謝,后來這位謝夫人拋夫棄女去享榮華富貴了,因此這么多年他從來不肯靠近長安?!?/br> 他嘆口氣,頗覺情愛害人,很是惆悵:“傷心地吶?!?/br> 林停仙端著盤豬蹄肘子,吃得滿嘴是油。他原本還有兩分仙風道骨的飄然氣質,如今就只剩下了油膩。 燕北鐵騎里林停仙坐第二把交椅,旁人都得往后排。就是這人腦子不好,是個半瞎,打卦算簽奇準,打仗全靠運氣。 今次因太子謀反,圣上急詔各地節度使入京,他原本坐鎮燕北,老早就想跑路了,接詔就急急忙忙往長安趕,生怕湊不上熱鬧。 又因著時常裝作道士坑蒙拐騙,連今上曾經都想迎他入宮當大仙,因此在長安城中很是吃得開,各府的隱私秘密他了如指掌。 林停仙油光滿面的手指了指天,“長安城這流言傳了十好幾年了,都說瑤華郡主并非謝氏的正經娘子,而是謝皇后入宮前同前夫所生的女兒。不好認回來,這才充作謝家娘子養在自家兄長膝下的。如今看來,這傳言只怕確有幾分真切?!?/br> 否則,怎么謝皇后偏偏只養了謝神筠在宮中,還恩寵至此。 謝氏既非勛貴,也不是功臣,謝神筠封號瑤華,這并不是一個正經封號,而是因著圣人的恩寵才得賜貴人品級,只是圣人威嚴,無人敢議論此事。 林停仙轉頭看向沈霜野,道:“昨兒你不是還說,延熙七年時,是鄭鑲奉命帶瑤華郡主回京的嘛。張靜言那時也正在端南,作為都水監丞主持靈河渠的修鑿事宜,時間地點都對得上?!?/br> 延熙七年,端南水患,鄭鑲奉命帶謝神筠回京。 沈霜野思緒轉得極快。 延熙七年皇后便已經復用北衙禁軍,鄭鑲在那之后迅速高升,很快便坐上了都指揮使的位置,一躍成為圣人心腹。 況春泉微怔,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沈霜野垂眸,看見缸中紅鯉咬鉤,想起來如今被他鎖在側院的那個人,又想起她曾經說“我本頑石,而非明月”時的模樣。 她約莫也該醒了。 —— 謝神筠確實已經醒了。 帷帳里很黑,不透一絲光,睜眼的剎那她恍然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濃稠的黑暗涌上來,淹沒了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