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前，聞妄雪戴著一副眼鏡，眉頭緊皺地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圖表和長串代碼。再次檢查了一遍模型代碼后，她深吸一口氣，點下“Run”。

    過了幾十秒，屏幕上跳出了無情的預測結果：

    【準確率：42.54%】

    【置信度：低】

    聞妄雪盯著那串數字，沉默了半晌，最后——

    兩眼一閉。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小聲嘀咕著，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發酸的眼眶，泄氣地將后背砸進椅背里。

    “現在是凌晨三點零九分?！?/br>
    一道平穩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

    聞妄雪嚇得渾身一激靈，身體條件反射地向后一仰，連帶著椅子也失去了平衡。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連人帶椅摔個四腳朝天時，一只手穩穩地托住了椅背，將傾斜的椅子重新扶正。

    她心有余悸地轉過頭，身后站著熟悉的身影。

    聞妄雪：……

    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聞夙淵仿佛完全沒察覺到女兒的驚嚇，平靜地繼續道：“人類長期熬夜會導致皮質醇分泌紊亂，對海馬體造成結構性損傷，影響情緒調節和認知判斷。嚴重時，甚至可誘發幻聽與短期記憶障礙?！?/br>
    “此外，睡眠不足還會加速膠原蛋白的流失。簡單來說，你會老得更快?！?/br>
    聞妄雪：……

    吸血鬼，在跟她講熬夜的危害？

    盡管內心無語，聞妄雪心底卻還是沒來由地升起一絲心虛。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她們只是一對普通的母女，而她是一個因為貪玩熬夜被母親抓個正著的、不聽話的小孩。

    “我……我在幫教授做一個模型測試，明天就要交的……”她支吾著解釋。

    聞夙淵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她屏幕上。

    “你的特征選擇存在偏差。模型在訓練時把‘缺勤’的權重拉得太高了?！?/br>
    “嗯……??？”聞妄雪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是‘缺勤’確實和最終結果的相關性很高啊……”

    “那只是表面變量。你可以試試先做一次無監督聚類，找出不同群體的異常模式，再基于這些分組優化輸入特征，擬合度會更穩定?！?/br>
    “另外，”聞夙淵指了指屏幕的某一處，“將輸出標簽重新編碼，減少分類類別。多分類標簽如果太細，模型很容易陷入過擬合?！?/br>
    聞妄雪徹底愣住了，像是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腦袋。

    她立刻轉回到電腦前，按照母親的建議重新整理輸入特征與輸出標簽。敲完最后一行代碼后，她再次按下運行。

    幾十秒后，新的結果跳出：

    【準確率：74.27%】

    【置信度：高】

    “可以了！”聞妄雪眼睛一亮，正要轉身與母親分享這份喜悅，卻在開口的瞬間又卡住了。

    她呆呆地盯著眼前那張平靜的臉，腦中浮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不對，mama，你怎么會懂這些？”

    聞夙淵看著女兒那副震驚又崇拜的表情，唇角輕微地揚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

    “活得久了，”她淡淡道，“自然會接觸到一些零碎的知識?！?/br>
    活得久了……

    這幾個字落在聞妄雪耳中，卻讓她一時有些失神。她想起自己為了這個課題熬過的無數夜晚，查閱過的堆積如山的文獻，還有在終于理解后那點小小的驕傲。

    是啊，她怎么忘了。站在她身后的，可是一個活了數千年的強大存在。在她還在為人類的尖端知識而苦惱時，母親或許早已見證過這些知識的誕生。

    而她呢？終究只是個會衰老、會死去的渺小人類。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悶悶的，酸酸的。

    聞妄雪趕緊別開了眼，強迫自己別再想了。她匆匆打開另一份文件夾，小聲道：“那這個……是不是也要改一下……”

    話未說完，身后傳來輕微的布料摩擦聲，一道陰影從后傾覆下來。

    下一秒，她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從椅子上抱起。

    “誒……等等……”她剛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穩穩地坐在了母親溫熱的大腿上。

    聞妄雪僵住了，剛升起的那點惆悵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看看？”

    “哦，咳……好！”聞妄雪回過神來，迅速點開屏幕上的文件。睡衣的布料輕薄寬松，她軟綿綿地陷在母親懷里，后背嚴絲合縫地緊貼著柔軟的胸膛。母親一只手臂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則越過她的肩膀，握住了鼠標。

    “這里……”聞夙淵開口，語調低沉平穩，“你的處理方式太粗暴，應該先……”

    母親在講解。

    但聞妄雪卻什么也聽不見了。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身后之人所占據，心猿意馬，根本無法思考。環在她腰間的手溫度舒適，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敏感的腰側輕輕摩挲。

    酥酥麻麻的。

    聞妄雪的身體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呼吸也逐漸紊亂，雙腿并在一起不安地摩挲了下。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要被聽到了吧？

    “……寶寶，在聽嗎？”

    母親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在，在聽！”她下意識應道，聲音卻虛得發顫。

    “哦？”聞夙淵挑了挑眉，停下了講解，“那mama剛才講到哪了？”

    聞妄雪語塞，支支吾吾道：“講到……講到……呃……”

    聞夙淵：“你沒在聽?！?/br>
    聞妄雪：“我，我有在聽！”

    聞夙淵：“講到了特征向量的歸一化處理?！?/br>
    聞妄雪：“……對！對，就是這個！mama接著講吧！”

    聞夙淵：“騙你的?！?/br>
    聞妄雪：……

    聞妄雪瞬間漲紅了臉，羞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看著女兒這副窘迫得耳根通紅的呆滯模樣，聞夙淵終于低笑一聲。她的胸腔因為笑意而微微震動，那份震動透過緊貼的后背，清晰地傳到了聞妄雪的心口。

    “你看，”母親的聲音低啞溫柔，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話，“寶寶根本沒在聽。腦子里在想什么不乖的東西？嗯？”

    環在腰間的手緩緩探入她的睡衣下擺，直接貼上了小腹。

    “要mama摸摸了？”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頸側，幾縷頭發掃下來，有點癢。

    “我……嗯……才沒有……”聞妄雪被那只探入衣內的手激得渾身一顫，支吾著反駁，聲音卻軟得像在撒嬌，毫無說服力。

    小腹上的手稍微往下滑了些，恰好覆蓋在她的zigong位置。母親握著鼠標的手也不知何時松開了，轉而微微施力，握住了她擱在鍵盤上的手腕。

    聞妄雪舔了舔有干澀的下唇，眼神逐漸渙散，視野里只剩下屏幕模糊的光影：“mama……嗯……”

    母親的指腹在她小腹上畫著圈，緩慢而磨人。聞妄雪的意識在情欲的撩撥下愈發模糊，身體本能地向后靠去，像是想索取更多。

    然而，就在她即將徹底沉溺于這曖昧的漩渦時，那只在她小腹上游走的手卻忽然停住了動作。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聞妄雪迷茫地睜開眼，尚未明白發生了什么。

    “我被人親了?！蹦赣H忽然開口。

    聞妄雪腦中“嗡”的一聲，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