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網前，對著自己的天才小學弟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你眨眨眼，指向賽場上的少年，和身旁的清水仁花說道：“他的每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哎?！?/br>
    “嗯？”

    “正常的有人性的男人真的能做出這種動作嗎？”

    清水被你逗笑，她忍不住捂住嘴輕笑出聲，一旁的仁花還滿臉茫然，沒有get到你們的笑點。

    賽場上的大家聽不見你們的評價，烏野的比分落后4分，大家多多少少有些焦躁。

    “別在意別在意！”大地拍拍手，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他高聲安慰著：“打起精神來?！?/br>
    “哎呀小飛雄，今天狀態不佳嗎？”及川肆意用他那張臉霸凌著所有人，臉上帶著爽朗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要不要休息一下呢？話說可以讓你們的爽朗君把你換下去嘛?！?/br>
    影山回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安靜地盯著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

    今天，手感不太好。

    新的發球局，青城再次得分，沒能接下這一球的大地內心有些懊惱，但是作為隊長，他不能露出分毫這樣的情緒，只是假裝輕松地道了歉，東峰和田中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必在意。

    及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其實他知道的、影山也知道的，接不到這一球并不完全是大地的錯，剛剛的二傳并不算到位，導致田中的扣球被攔下，雖然日向及時補救，但還是沒能讓大地完美地接住。

    排球賽場上的每一步都環環相扣，而每一步都繞不開二傳手，所以很多二傳手會把一些看似與他無關的失誤也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懊惱、焦躁，這些看不見的繩索會緊緊束縛住二傳手的心臟，或許他本人都無法察覺。

    及川很擅長利用這一點，他的觀察力很敏銳，他是指揮家，是燈塔，是鏈接整個隊伍的繩索，他是棋盤上穩穩佇立的國王，他指揮著騎兵一點點突破敵人的防線，不需要猛地全力進攻，他最擅長讓對方從里到外一點點崩潰、腐爛。

    裁判的哨聲突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菅原舉著“9”的牌子站在場外，大家一愣。

    就連影山和菅原本人都有些茫然，畢竟影山到現在并沒有出現什么失誤，甚至發揮得很好，雖然比分有些落后但是努努力應該還能追上。

    唯獨及川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正坐在長椅上和武田和烏養說些什么的你。

    真可惜啊，他的計劃正處在最關鍵的一步就被人打斷了。

    國王遇到了縱觀全局的棋手，涌動在平和氣氛下的暗流被人敏銳地發現，那根束縛著二傳手的繩索被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剪斷。

    及川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切實笑容，他扭頭看向你，目光相交時瞬間燃燒起火花，他棕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你面無表情的臉。

    他朝你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棋盤上的棋子也是擁有和棋手博弈的能力的。

    更何況……

    及川接過巖泉扔過來的球，拿在手中轉了轉以找到最佳的發球手感。

    他可不是棋子啊，他是隊伍的心臟，是最關鍵的——二傳手。

    “及川的發球局，旭，后半場交給我和阿谷?！?/br>
    “好！”

    第一局烏野的失敗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第二局的影山依舊沒有上場，而場上的七個人站位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烏養看著你畫好的站位，內心滿滿的都是驚嘆和震撼，有時候他覺得或許你天生就是該來做排球教練。

    你在今天之前甚至沒有聽說過青葉城西的名字，更不知道及川徹、巖泉一這些人，也從未看過一場他們的比賽，僅僅憑著剛剛短暫的一局，你就將對方所有人的特點和風格摸了個清楚，并針對烏野的特點找出了應對的辦法。

    烏養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見過你這樣的天賦，他更加慶幸你能夠在西谷和日向的邀請下來到他們排球部幫忙。

    “長谷川同學考慮過以后從事排球的工作嗎？”武田雖然對排球算不上完全了解，但是即便是他這樣的外行人也能看得出你的意見和安排有多么一針見血，他在驚嘆之余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你眨眨眼：“不知道，沒考慮過?！?/br>
    “梟谷學園應該也是在高二的第三學期進行分班吧？”

    “是的?！?/br>
    “長谷川同學想好自己未來的方向了嗎？”

    這真是個好問題。

    “沒有?！?/br>
    武田遵從著自己身為老師的本能和內心給你提出了建議：“我覺得如果當教練能讓你感到開心的話，長谷川同學也可以考慮從事這方面的工作，說不定未來你能到職業球隊或是國家隊做教練呢?！?/br>
    你仔細思索，好像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做什么工作對于你來說好像都沒什么區別，只要能掙錢就行了，畢竟你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喜好或者是厭惡之類的。

    于是你點點頭：“我會考慮的?！?/br>
    第二局比賽很快開始，雖然第一局輸了，但是從換二傳手的那一刻開始布的局已經逐漸起到了效果，青城和烏野的比分再也難以拉開2分以上，得分也逐漸變得吃力。

    菅原雖然沒有影山那樣的天賦，但是他對整個隊伍的粘合力和激勵是影山遠不能及的，在面對青城這樣完成度相當高的隊伍時，僅僅能通過創新的手段來得分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