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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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放下了車簾。 若是李元軌沒記錯的話,那是義陽公主的馬車,而同在車中的人,便是蕭昭容。 自去年李素節被處死之后,蕭昭容因曾經去信規勸而免遭其難,但也自此鮮少出現在人前。 對方這等做派,顯然已是不愿再同外界的種種有所牽扯。 不過若要李元軌看來的話,當年的李弘聯名一事,李弘自己只是被貶為襄王,李素節卻以謀逆之罪被殺,這其中勢必有天后的手筆。 許王雖死,蕭昭容對于天后自上位以來的步步緊逼,若說毫無怨言,只怕是沒可能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聯合她做些事情。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越王李貞的府上長史便是蘭陵蕭氏的人,和此前被殺的蕭德昭出自同宗,名為蕭德琮。 但當下,還是先少牽扯些人進來為好。 想到這里,李元軌便也僅和蕭妤頷首致意,便已踏上了自己的馬車。 可他并未看到,在蕭妤將車簾放下的時候,她臉上先前那番冷清寂寥之色便已消退了幾分,在看著面前的女兒渾然未覺這車里車外的對視,還在演算手稿時,更是流露出了一抹溫存之色。 她想了想方才所見,開口問道:“周王還在病中嗎?” 李下玉聞聲抬頭:“太平說他還病著?!?/br> “那就不是真病?!?/br> 蕭妤嗤笑了一聲,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嘀咕:“多可笑啊,什么時候太子寶座,居然也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東西。甚至這個位置一日不定,就連這巡幸洛陽都人心浮動了?!?/br> 但別想讓她對李治有一絲半分的同情。局勢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還不是李治自己搞出來的事端。 “阿娘……”李下玉伸手,在蕭妤的面前晃了晃。 宣城還在遼東,她又需要跟隨圣駕前往洛陽,實在不放心阿娘留在長安,這才將她也給帶上了。 怎么看著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外出。 “您在想什么呢?” 蕭妤看向了面前,“沒什么,我只是在想……” 在這亂局之中,她若是不做點什么,豈不是有些對不起她這將近三十年間的起起落落了! “等到了洛陽,我還是不住在洛陽宮中了,我在宮外找個地方落腳就行了?!?/br> 李下玉捏著手中的筆,不知有沒有必要從旁規勸,又覺或許真是這樣對她更為自在一些,便沒再多說。 當她演算完了新年歷法,將其重新謄抄成冊后,就見母親已斜靠在車中睡了過去,外間的河流之聲也因車架變道,逐漸消失在了耳中,只剩下了那些隨隊而行的車馬喧嘩。 而這些或是密謀或是閑談的聲音,在車馬抵達洛陽后便已各自分散而去。 直到在安定公主統率的大軍自河東道抵達洛陽之時,所有的聲音都在此地沉寂了下來。 最為卓著的,只剩下了大軍行來的腳步聲。 …… 安定公主已經有了數次的凱旋班師。 她和蘇定方在遼東滅國高麗后帶著降卒抵達長安,她西征吐蕃折返關中,還有西域的交戰以及再戰吐蕃的取勝。 有過和其他將領一起并肩而來,有過她一人策馬在前輕騎先至,也有過帶著其他兵卒一起,緩緩向著帝后所在之處推進。 但不知是不是劉仁軌的錯覺,當這一次的凱旋迎接放在了洛陽則天門上的時候,看著安定策馬帶隊,從遠處行來,好像并不只是因為安定又成熟了一歲才顯出與此前的不同來。 在那些一步步逼近的聲響里,還有一種特殊的宿命感。 只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說出去終究還是奇怪了些。 可對于李清月來說,這確實是不同的。 多年之前,當她還不曾親自踏上戰場的時候,她就曾經和李素筠說,終有一天,她也要和當年的蘇定方一般獻俘則天,但此前都因為天皇在長安的緣故沒能將那句愿景給真正實現。 到了今日,才終于是班師還朝的大軍先一步抵達洛陽,來到天皇天后的面前。 就是有點遺憾,東。突厥叛黨除了逃亡在外的阿史那默啜之外,其他的基本都已經被她所殺。鐵勒之中參戰的各部也為了奠定受降城的地位被就地處決。這今日的回歸是沒法帶來什么俘虜了。 最多……就是嚴令不能提前逃走的李賢可以算是半個俘虜? 李清月不太厚道地想到。 但當前進的大軍抵達則天門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俘虜在手,顯然已經變成了一件完全無關緊要的事情。 也沒有人會在乎,李賢到底是被以一種什么方式押解回來的。 這城上城下的母女對望,更是遠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還朝都要讓人心神激蕩。 天皇愈發處在了困境之中,以至于今日的班師相迎被放在洛陽,完全出自天后的手筆。 這昔日為制約臣子而有的二圣臨朝,終究已經出現了更為壓倒性的顛覆。 站在天皇身邊的天后,又何止是在氣勢上更顯尊崇,更是早已在心中有了一個改天換地的夙愿。 這支正在朝著她行來的隊伍,包括那支還被留在關外鎮守的隊伍,以及那位領頭的主帥,也早已在此前的母女夜談中明確了一件事—— 她不是她父皇的臣子和將領了。 她是今日天后、明日君王的第一個臣子、第一員將領和排在第一位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