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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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聽聞有人在說,天后和安定公主都并不認同此次出征由太子領銜,也不知到底是為什么。 倘若光以眾人所見的樣子來看,那披掛上陣的太子李賢還真是個俊俏氣派的青年。 不像是先前病故的敬懷太子,也不像是現在這位前來送行的天子,他的面色雖然稍顯白皙了一些,但也是一種健康的白。 在那紫金披風加身之際,更是將李唐皇室的氣度表露無疑。 當他身在隊伍之中的時候,便是這其中最為醒目的一員! 就連天皇陛下在看著李賢重新翻身上馬,折返回到行軍隊伍之中的時候,也不覺在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是了,這才是他的兒子應有的表現。 李賢原本就比之李弘健康不知多少,根本不該只將自己的天賦放在舞文弄墨之上。若是早早涉足軍旅,不知會否也已在軍旅之中闖蕩出了聲名,不必等到今日。 好在如今——也為時不晚! 安定在勸阻失敗之后并未再有多話,天后只是為賢兒預備了自河東道護送軍糧的后手,和安定在出征吐蕃的時候并無不同,朝臣也再未有什么非議之詞,都已將注意力轉向了那些新入官場之人。 只等著李賢立功折返,便能將局勢朝著更為穩定的方向推進一步。 對他這個已然痼疾纏身的天子來說,當真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在這樣的送行之中,宰相李敬玄朝著他投來的哀怨一眼,都已變成了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東西。 只有那一列漸漸遠去的隊伍一直牽動著他的心神,直到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他也隨即做出了回宮的口令。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這行軍之路對于李賢來說,大概也就只有開始這一段的風光了。 李賢并沒有行軍打仗的經驗,就連平日里的狩獵,也很少拼殺到力竭之時。 剛剛離開長安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這是紫金披掛,馬蹄生風。 但只行出兩個時辰,他就覺得自己有些腿酸了。 到了第二日,他更是發覺,哪怕身披輕甲騎行,也讓人很難始終挺直著腰板行路。昨日磨得有些發疼的兩腿,更是難以夾緊馬腹而行。 可李賢又實在不愿意承認,自己居然對于騎馬行路如此缺少耐受力,說出去多叫人笑話。 他思量了片刻,干脆拿上了書籍前去請教李敬玄,也好順理成章地和這位左相同坐一輛馬車。 如此一來,他才覺得自己終于因腿腳著地,處在了休息的狀態。 若只是騎馬受罪也就算了,在這行軍之中所用的伙食,也和他在宮中所用的大相徑庭。要不是看在他是主帥的份上,可能連那一份熱湯也不會有。 李賢眉心緊皺,朝著郭待封發問:“此前出征遼東的時候也是如此嗎?” “那倒不是?!惫獯鸬?。 李賢松了一口氣。 卻聽對方的下一句是:“大唐近來東西邊陲穩定,別看太子出征所調度的府兵不多,但那是因為北方有足夠的人手,糧食是一點不缺的。相比于出征遼東,這一次的情況已好了太多了?!?/br> “何況……”郭待封的語氣有點別扭,像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干出來過的蠢事,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下去,“何況彼時的軍糧有一部分需要跨海運輸,相比于陸上更容易出現問題?!?/br> “陸上運輸至多也就是失期,海上運輸卻大有可能船毀人亡?!?/br> 換句話說,李賢現在的情況已是再好沒有的了。 父親支持,物資充裕,就連他的出征之路都要比其他路線的平順,真是沒什么可挑剔的。 阿史那道真一邊啃著炊餅,一邊很是自然地點了點頭,差點沒因為這個反應將李賢給哽個半死。 他連忙灌下了一口湯,以壓制住自己心中的煩躁。 好吧,出征都是如此的,他只是還沒有適應而已。再等等就好。 但當次日繼續啟程的時候,李敬玄依然看到太子登上了他這頭的馬車。 名為請教,實際上大概還是繼續在用一個合適的理由休息。 至于到底是在為了隨后的征戰養精蓄銳,還是在死撐著臉面休息,那就實在是不得而知了。 他是被陛下派遣來為太子保駕護航的,實在不應該有對太子嫌棄的表現。 然而當這一行隊伍進入河東道,穿過太行山下的官道,越過并州都督府地界的時候,李賢所面臨的考驗又更多了起來。 枯燥的趕赴前線行路,其實也應該是他這個主帥和同行士卒熟絡起來的大好時機,但并沒有人教導李賢這個道理,反而讓他覺得這些士卒愈發憊懶了起來,怎么看都像是因為他為主帥而有所敷衍。 朔方未散的寒氣也在他抵達代州雁門關的時候,以一種絲毫不留情面的方式襲擊到了他的面前。 甲胄根本不能阻止這樣的春日返寒,反而顯出愈發森寒如冰的樣子。 李賢直打了個哆嗦,聽著隨軍的倉曹跟他匯報,他們自過晉陽取得補給的炭火并不太多,還大多要用在越過塞外沙磧的時候,不能在現在就隨意取用完畢。 “我都要凍死了你還跟我說這些?”李賢顫聲說道,指揮著人先在自己的營中生起了炭火,總算覺得自己的手腳找回了一點知覺。 想到白日里阿史那道真所說,過了代州之后,距離單于都護府就已并不太遠了,他也頓時覺得一陣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