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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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 這等死不悔改的表現,她是早已預料到了,但她也是真沒想到,從李治的嘴里還能蹦出這么一句問罪之詞來。 若非她早已看透了李治的猜忌戒備,又若非她自小便對這位李唐天子沒有多少真正的敬畏之心,并不拿自己真當作是他的臣子,只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要在心中有一番翻江倒海的情緒。 可她自己并不覺得失望只覺可笑,在這朝堂之上的臣子看到的,卻是安定公主在驚聞這一句后愕然地看向了上方的天子,卻或許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再多說什么也已沒什么用處,干脆緘默不語地站回到了隊列之中,再未多一句言語。 無論陛下是要算她并未在此時駐守遼東,還是先于敬懷太子靈柩回返長安,理由都過于生硬了! 偏偏君王的權力在先,眼看就連安定公主的勸諫都沒有了用處,太子出征已成板上釘釘的事實,其他人又還能說什么。 難道真要為了陛下這個決定以死相諫不成? 可就算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當步出這大唐腹心的含元殿時,契苾何力還是忍不住唏噓感慨:“陛下他……他變了啊?!?/br> 他怎能在朝堂之上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于一力匡扶社稷的人來說,這樣的一句話真是太傷人了。 昔年英國公和邢國公還在世的時候,陛下他分明不是這樣的。 怎么到如今卻好像是因風疾纏身的緣故,變得更難以接受別人的意見了。 但他剛長嘆一聲繼續往外走去,就聽到了安定公主在旁的一句低聲回話,“涼國公這話說得不對?!?/br> 契苾何力轉過頭來,面色略有幾分尷尬。 李清月笑了笑,“我的耳力一向要比旁人強,聽到了您那句自語,就當我也是當事之人,姑且做出個評價吧?!?/br> 見李清月伸手示意,契苾何力隨同她往旁邊走出了兩步,避開了散朝之后的人群。 確定這出交談不會被旁人聽到后,李清月方才繼續說道:“您說他變了,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從來都沒有變過呢?只是……” “當年他要除掉的障礙是長孫太尉罷了?!?/br> 李治對于權力的死守不放從來沒有變過,在這一方面來說,他當真是個很“合格”的君主。 相比于南北朝數百年間和世家共治天下以求一夕安寢的帝王,李治絕對能算是個有想法的人。 而他那扶持一方以打擊另外一方的策略,從他剛剛登上天子之位的時候開始,就從來沒有變過。 但這樣的借力打力,終究還是會失效的。 太子李賢顯然無法在短時間內,讓自己成長到今日天后這樣的地步,讓這出父子聯手扭轉局勢。李清月也不會讓自己變成當年的長孫無忌,因為……長孫無忌不曾想到他的外甥能狠到這個地步,直接對他以謀反罪論處,李清月卻敢直接謀反,根本不在意李治到底想要以何種方式打壓。 所以他確實沒變,只是當他的那些花招撞上了個硬茬的時候,就只會顯得他這位天子少了雄踞九州的風度和平定天下的本事! “我言盡于此,涼國公自行斟酌吧?!崩钋逶聸]有給契苾何力以回話的機會。 或許契苾何力自己也很難說他到底應該在此刻說些什么,只能目送著安定公主遠去的背影。 她此刻該當如同李治所說的那樣,繼續去執行自己先前應盡的責任,趕回華陰迎接李弘遺體返京的儀仗,確實沒有這個多余的時間在此停留。 可那一番話,卻已憑借著寥寥數字在他的心中扎了根。 直到聽聞有人在背后說了一句“怎么停在這里”,契苾何力才當即收回了思緒,轉頭就見,后頭趕上來的正是右相劉仁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契苾何力覺得,別看劉仁軌是提醒他的那一方,他的目光其實也沒有聚焦到眼前,而是望向了宮門的方向。 那里也是安定公主離開的方向。 這一派神情,倒是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迷茫。 “右相對今日的事情怎么看?”契苾何力問道。 劉仁軌搖了搖頭,“我現在忽然有點不太確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br> 契苾何力很覺自己找到了同黨,“是啊,陛下他這一出,到底是何苦呢?” 劉仁軌的腳步一頓,卻終究沒有出言反駁身邊這位涼國公,他們兩個人對于這個ta字的指代可能有一點誤會,只道:“先看看往后的事情吧,眼下這長安城里都還有兩件大事呢?!?/br> 一件自然是敬懷太子的葬禮。 在李清月折返華陰之后,便將那一路加急而行的車馬繼續朝著長安驅策,在一日有余的車程后重新抵達了京郊。 禮部的儀仗早已迎在了灞橋之畔,和緩緩行來的送靈隊伍會合在了一起。 但這位謚號為敬懷,也并無多少功德傳世的太子,雖是有天子下令的百官于京郊送葬,比之當年的英國公出殯,排場依然不知遜色了多少。 倒是顯得郝處俊這位禮部副長官的表現尤為“出彩”了。 他一面需要負責此次喪儀的舉辦,一面又曾經是敬懷太子的屬臣,無論是出于哪一面的要求,他都必須要拿出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 相比之下,為了防止將病氣擴散而將自己藏在冪籬和口罩之下的楊明舒,居然覺得自己好像并不需要表現出多少的傷痛,簡直像是來安靜走個過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