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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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思元任職梁州刺史以來,上報于長安的基本都是好消息。唐璿為他在此地打下的根基,在武思元的手中發揚繼承了下來,又因漢水灌溉漢中沿岸,并未過分受到旱災的影響,在今年應當還有一筆為數不少的府庫存糧。 此前這部分糧食還未決定到底是供給益州還是關中,如今倒是還有第三個去處。 直接令商隊的人將其先送往洛陽,后往東運到濮陽便是。 這個問題暫時有了應對之策,需要解決的便是前往濮陽的幫手問題了。 這重開黃河故道,意在遷移與鞏固愿意接受官方貸款度過災情的百姓,還能借此緩解關中的人口壓力,那么負責戶籍登記、指導耕作以及經濟管控的人才便少不了。 除卻從遼東與四海行會中調撥人手外,為她提供了這個計劃來源的人也得帶上。 但當李清月策馬抵達行會駐地的時候,卻被恰好在門口的韋淳告知,許穆言并不在此地,而是回去了許敬宗的府上。 “您不在此地等她嗎?她說……”韋淳忽然中斷了話茬,覺得自己若是直接將許穆言走前說的“吵完了架就回來”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不必了,”李清月朝著她回以一笑,“我本也有些事要與許相說?!?/br> 許敬宗雖已退休,但陛下詔令讓他擔任特進,俸祿如舊,以許相稱呼于他倒也不算錯。 他也還是天皇天后面前的紅人,時常有人登門拜謁,實在得算是長安城中的要害人物。 不過今日,許府上的氣氛多少有些不太尋常。 許敬宗氣得拎著那根拐杖就想往前頭那人的身上揍,然而對方長居嶺南,可沒少鍛煉身手。 何況這兩人一個是已到致仕年齡的長者,一個則是還差兩年才到四旬,怎么看都在體力上有著天大的區別。 躲過了這一下的許穆言甚至很有一番氣定神閑的模樣,朗聲回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朝堂上之前還有人參你一本,說你私德不修,棄長子于荒徼,嫁少女于夷落,到時候等你兩腿一蹬,我看他們會給你定出個什么謚號來?!?/br> 許敬宗氣得胡子一個哆嗦。 許穆言可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哦,你還能指望你的好孫子,但你先把他爹給流放了,又因為他不得你寵妾喜歡,把他也給流放了一次,現在好賴是給人召了回來,還給安排了一個太子東宮舍人的位置,結果你不給他好好規劃仕途也就算了,還動輒自己懶得動筆,就讓人給你潤筆,說出去都不像樣?!?/br> 許敬宗大怒:“哪有你這么跟父親說話的!” 許穆言又避開了兩步:“我這話說的是事實,你生什么氣,七十歲的人了,氣過頭了就不容易治了。我也不想擔這個把父親氣死的罪名。何況我此次回京,可沒少給你帶禮物?!?/br> “我就是想跟你說,你之前選擇支持皇后的時候挺聰明,現在怎么就不知道將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里呢?你不會真的覺得,太子的表現完美無缺吧?” 這話一出,許敬宗的動作忽然一頓。 許穆言的下一句話已到了他的耳邊:“我也不要你非要將我和你那好孫子放在一個水平上對待,就想請你做一件事——” 見許敬宗何止是頓住了動作,面色也和緩了不少,許穆言確認,自己這個父親乃是官場上的老狐貍,有些話并不需要她非要掰扯得清清楚楚,才能跟對方講明白。 她嘆了口氣,總算認真了起來:“倘若安定公主真能舉薦我為官,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這話她說得不似先前嬉皮笑臉,也正是她今日登門來的頭號要務。 在安定公主采納了她的建議后,她便已盤算起了這件事。 許穆言倒不怕安定公主會覺得她不值得這樣的嘉獎,但她數次往來長安,已隱約窺見了幾分公主與太子不睦的征兆,又看到前朝女官數量就算有天后臨朝也始終增長得格外緩慢,可見此事與天后、公主執掌大權的難易程度仍不相同。 既然如此,安定公主已有善緣在前,就由她這邊來主動一些也無妨。 反正,她既已窺見了這個有別于此前的機遇,便絕不想只做個能被父親隨意指派嫁出去的恩州刺史夫人。 這個時候,便該當由這個虧欠于她的父親幫點小忙了吧。 許敬宗雖已致仕,但他并未徹底遠離朝堂。在英國公李勣過世之后,更是只剩下了他享有這樣的殊榮,能夠乘坐小車或者轎子入宮。 許穆言不難看出,他說出的話分量必定不小,所以這忙他肯定幫得上。 就權看——他這個聰明人的決定了。 “你幫不幫,說句話吧?!?/br> 許敬宗直視著女兒這雙精明異常的眼睛,方才還因她那番不給面子的言論而生出的怒火,又隨著她那句很有商業頭腦的雞蛋分裝之言,慢慢平息了下來。 他必須承認,無論是許穆言那句對于身后之名的估計,還是對他許家日后局面的揣度,都直接擊中了他的要害。 也讓他在這一刻,下意識地將眼前的女兒與當年剛剛啟程出嫁之時對比。 二十多年的時間里,他在朝堂之上因選對了門路步步高升,光是任職右相就有將近十年,而他的這個女兒,因嶺南馮氏的特殊背景,好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伸手將拐杖一拋,丟在了遠處的地上,像是因為方才的那番追趕跑得有些累了,干脆在院中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朝著許穆言說道:“我們兩個談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