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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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強大的紐帶聯系面前,到底是要讓下一波謀劃的臣子蠢蠢欲動登上舞臺,還是給這個大唐江山再加一根主心骨,好像已不需多說了。 他此前便已隱約有些傾向的抉擇,在這一刻終究塵埃落定。 武媚娘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李治的面容,便清楚地看見,他倏爾長出一口氣的剎那,像是經歷了心路的漫長跋涉。 而后,徐徐說出了一句話:“我想將處置此次叛亂的權力……交給皇后?!?/br> 他將此事定性為叛亂,而不是一場誤會引發的越權,便足夠表明他的態度了。 但武媚娘覺得,既是轉變的起步,這個表態還應當再清晰一些才好。 她調侃道:“莫非陛下希望我以皇后的身份出面彰顯寬容大度,對上官儀等人網開一面?” “不!”李治咬牙,“我要皇后殺了他!” 上官儀話中何其冠冕堂皇,卻在背地里謀劃甚多,怎能輕饒! 若他只是有說皇后與右相壞話的意思,或許李治還能用一句妄言挑唆來定罪,可當左奉宸衛將軍、長安尉等軍方勢力也一并牽扯在內的時候,這句誅殺上官儀的定論,甚至不需要由皇后引導,便已能由李治堅決下達。 他稍顯蒼白的面頰依然緊繃著,又吐出了下一句話,“還有……庶人李忠,也一并殺了。作為皇后走上臺前的——” “平亂功績?!?/br> 第182章 夏日的驚雷急雨說來便到。 好像只是轉眼之間, 一場潑墨一般的暴雨就降臨在了這長安地界上。 院落之中半池荷葉,頓時被滾珠落雨拍打得七零八落。 李勣往窗外看了一眼,微不可聞地呼出了一口氣:“果真是要變天了, 把窗關上吧?!?/br> 同在此地的李勣次子李思文聽得出來,父親所感慨的,可不僅僅是今日的天色, 也是這長安城中的時局。 他一邊伸手拉回了窗扇,一邊轉頭問道:“那么, 父親覺得,這個變天到底是好是壞呢?” 李勣有一陣子并未答話。 在他半邊隱沒于燭光中的面容里, 還能看到一種深沉銳利的將領風姿, 但在他微微叩擊著面前長案的那只手上,則已盡顯風霜之色。 李思文本以為,父親這等并不答話的表現, 是覺得此事乃是妄言朝政,即便是在家中談及也需小心謹慎, 卻已忽然聽他說:“我總不會覺得,另外一條路就是對的吧?!?/br> 李勣不喜歡讓自己走進死胡同里。 在正面無法思量出個結果的時候, 就從反面來看好了。 比起那個可能未知前路的變天,起碼另一頭要危害更大。 眼見長安尉與左奉宸衛聯手沖入皇宮的那一刻,李勣真是既驚且怒。 別管對方是否真因護駕緣由才有此冒犯之舉,在他們做出此事的時候,便已將天家尊嚴置之度外了。 這長安城中明明還有重臣坐鎮, 親王在側, 他們有不知多少種辦法, 讓自己以更為體面且遵循臣子之道的方式獲知宮中情況,卻偏偏選擇了一旦事成最能保住他們利益的一條。 這算是個什么道理? 先帝開了個好頭, 卻也開了個不太好的先河,也終究沒能在他在位期間將此前數百年里“君主迭代而世家長存”的局勢扭轉過來,讓這其中的野心勃勃之輩只要看到了一個潛在的機會,便會奮不顧身地朝著這個可能性上撲過去。 但李唐若想綿延國祚,卻顯然需要打壓這等不正之風。 在這樣的情形下,行將在朝政上出現的轉變,可能也并不是一件壞事吧。 “罷了,多想無益,看看明日朝會的情況吧?!?/br> 此事涉案人員甚多,又大多身居要職,李勣相信陛下不會拖延時間,讓其影響力發酵下去,只有可能快刀斬亂麻。 恐怕真要有轉變的話,明日就能見個分曉了。 但在第二日這個暴雨停歇的早上,恭候在蓬萊宮外預備參與常朝的諸位大臣卻先收到了個消息—— 今日的早朝取消了。 “這是怎么了?”李勣見眾人各自摸不著頭腦,唯獨昨日被包圍了宅邸又被請進宮中詳談的許敬宗面色不變,便走過去低聲發問了一句。 見問起此事的不是旁人乃是英國公,大抵是得到過告知,許敬宗示意他走到一邊,避開了其余朝臣的耳目,這才說道:“昨夜宮中出了件大事,估計也就只能瞞得住一時,鬧出來的動靜有點大,英國公若要知道的話,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本也想請您一道做個從中說和之人?!?/br> 李勣眉頭一挑,不知道這怎么就牽扯到了說和之事上。 就聽許敬宗抖落出來的,果然是個大消息?!叭羰遣荒敲蹿s巧也就好了,可偏偏城陽公主因為記掛年僅三歲的幼子,匆匆結束了與臨川公主一并前往秦嶺小居的避暑,就在昨日趕回了長安,結果才到府門口就聽到了駙馬謀逆下獄之事,直接就往宮中來了?!?/br> “昨夜的暴雨都沒能攔住她的腳步,甚至不顧侍衛的阻攔,帶著佩劍闖了進去。陛下原本不想見她,一來因為病體欠佳,二來也是怕城陽公主為罪臣求情,哪知道公主直接抽了劍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說是陛下若不見她,她也只能先行一步?!?/br> 這么一搞,誰還敢阻攔呢?他們也只能將人給帶到御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