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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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什么名堂,要用這種方式上奏?”李治擰著眉頭,往下看了下去。驚見其中寫道,左相許圉師縱容親子田獵殺人,田主家人狀告無門,被司憲大夫楊德裔壓下了案件。 左相結黨、包庇兇案,已在長安民間有些議論之聲,為防止此事影響到陛下的形象,他不得不冒險將其上奏,恭請陛下圣裁。 如果陛下對此事心存疑慮,可至某處調查取證,將此事勘探明白。 …… 李治面色驟變,一把將奏折拍在了桌案之上。 “這兩個混賬東西!” 如果說許圉師和楊德裔敢弄出這等欺瞞君主、枉顧律法之事,已是讓他憤怒不已,那么袁公瑜的這出匿名上奏,就是讓李治的怒火往上攀升了一個層次。 哪怕袁公瑜沒將自己為何要用改名換姓、密封奏折的方式上奏在其中說明,但李治自己難道就不會去猜嗎? 比起司憲大夫這個憲臺高官,比起左相許圉師,從永徽六年到如今官職并未升遷的袁公瑜,顯然是相對弱勢的一方。所以他在并無“靠山”的情況下只敢向陛下告知情況,而不敢做出實名檢舉之事。 相比之下,司憲大夫楊德裔之前彈劾鄭仁泰與薛仁貴,就很敢指著鼻子將他這個當皇帝的也罵進去! 新仇舊怨攪和在一起,很難不讓李治在情緒上有失偏頗。 但看看他們做的都是個什么事!他有些情緒上頭又有何妨! 貞觀年間,吳王李恪在安州以狩獵為名踐踏田苗,尚且沒鬧到殺人的地步,就被御史臺給彈劾上奏,遭到了處罰。 難道這個左相的兒子是比皇帝的兒子還要更享有特權是嗎? 有那么一個瞬間,袁公瑜這封擺在李治面前的信,仿佛變成了長孫無忌在他面前說出的“政化流行,固無遺闕”之言,但好在,李治又很快意識到,許圉師終究沒這個變成長孫無忌的本事。 現在的他也不是剛剛掌權的天子。 更不用說,許圉師這個包庇子嗣的行為,已是將明晃晃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里。 那么當許圉師沒能將這消息給真正壓制下去的時候,便該當承受犯下此案的結果。 “來人!”李治當即召集了近侍,“去查查左相府近來發生的事情?!?/br> 這個結果反饋到李治的面前,并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 許自然田獵殺人之事確實沒鬧到長安街頭來,但并非毫無風聞。 他匆匆趕回左相府的時候就已是六神無主,根本沒能做出妥帖的掃尾,而那田地主人的家中既然能想到先將消息奏報御史臺,也確實如武媚娘所猜測的那樣,還有些抗衡強權的資本。 在聽到天子近侍與北衙士卒解圍后做出的問詢時,那田主的家人喜出望外,一股腦便將事情給吐露了個干凈,連帶著他們在上奏失敗后險些遭到驅逐之事,都給說了個明白。 李治聞訊勃然大怒,“把許圉師給我帶過來?!?/br> 這個身為大唐開國功臣之后、自己又擔任要務的重臣,就這么站到了盛怒的帝王面前。 兩廂對望之間,李治都不免有些痛心。 “你知道的,我本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傳召你?!彼粗S圉師徐徐開口。 這幾日間的怒火上涌,加上氣象驟變,讓李治甚至覺得自己的頭腦又昏沉了起來。像是這新修的蓬萊宮,都沒法讓他那病癥憑借著風水地勢之利有所好轉。 在眼看許圉師人都已到他面前卻還沒有認罪之態的時候,李治更是比任何一刻都要確信,這朝堂局勢自古以來都是主弱臣強,主強臣弱。他只是稍稍一有松懈,便又有人意圖卷土重來。 他也終于收回了那一點對許圉師子孫不孝的同情,沉聲發問:“有人彈劾你欺負百姓,隱瞞不報,濫用權勢,橫行霸道,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他要聽聽看,許圉師能說出些什么鬼話來。 這句發問襲來,許圉師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李治打量的目光,顯然在這乍看起來未改的神情中,他心中已有些慌神了。 在選擇了為兒子做出欺瞞舉動的時候,許圉師已猜到有可能會遭到責罰。 但他其實不覺得自己會這樣快地遭到陛下的親自問罪,還是以這等咄咄逼人的方式。 在擋下此事的時候他有過考量,覺得相比于西突厥內部的再一次分裂內訌,和十二月陛下將要為彰顯天子威儀而舉辦的田獵,只是死了一個田主,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司憲大夫選擇為他隱瞞的舉動,更是讓他感到了幾分安心。 甚至讓他覺得,只要他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將兒子給送遠一些,再過上一陣,也就更不會有人計較此事了。 可偏偏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不知道是誰將此事給檢舉到了陛下的面前,還像是在其中進行了一番添油加醋的陳說,讓他上來就面對的是陛下最為嚴厲的問責。 或許比起慌亂,許圉師心中更為激烈的情緒還是——委屈。 鄭仁泰將一萬多名騎兵折損在了邊境之地,只有自己和八百騎兵回返,這些回來的人還大多處在了情緒崩潰的狀態,再無法上戰場,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因為對方的過往功勞,陛下對他輕拿輕放,也沒鬧到這等形同三庭會審的地步! 可為什么輪到他,便是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