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雁來隨季節而遷徙,極有規律,代表著征婚嫁有時,不違婚約?!?/br> “再者,雁往暖地遷徙,是為由陰向陽。又其妻為陰,夫為陽,故用雁以喻陰趨陽之意,表達夫唱婦隨,不離不棄之意?!?/br> “說的真好聽,什么不離不棄,你們男子都一個樣?!?/br> 蕭元宏突然想到什么,江淮候曾經與他說商國相府中的一些事情,“是元宏所言欠妥,惹你生氣了?!?/br> 蕭元宏從懷中拿出一個圓扁的小陶瓷,“這是母親給我的,她親手所做,可以吹?!?/br> 這般年紀的女子都該為新鮮事物好奇,然而子寧沒有,不但拒絕還負手。 好在這個小陶器結實,又是落在了一旁的草地,沒有碎。 蕭元宏只是皺了眉頭,并未生氣,侍從蕭懷景看不下去了,自己家世子說得過人家,打得過人家,偏偏要處處小心著,受著氣,“姑娘,那是世子的亡母所留之物,世子平時帶在身上從不離身的?!?/br> 子寧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突然愧疚起來,“抱歉,我不知道那是...” “我知道你,同我一樣?!?/br> “我繼續給你講完吧,這其三是,雁飛行有序,示意女子婚后在大家庭中也要分長幼尊卑之序,最后便是這雁最難得的一點,這不會說的動物都能做到,反倒是人往往做不到?!?/br> “是什么?” “雁一生,只配偶一次,且雁失配偶,終生不再成雙,取其忠貞?!笔捲曜约赫f著,自己笑,這笑聲笑的讓明白人心酸,“寄托了人們期盼新人從一而終,白頭到老的愿望?!?/br> 笑完,說完,一聲長嘆,“難,難,難??!” 蕭元宏這一人先是拜見了子川,現在又是登門見了這兄妹,父子二人都對其甚是滿意,而這子寧雖仍不愿答應成婚,但是對他的態度卻變了。 “世子,您把她帶出來,真敢???”懷景望著這個王都的小祖宗,眼都不敢閉一下,生怕這一眨眼就不見了。 “見了哪家的小姐,也沒有像相府這般的,活的真開心?!?/br> “我真希望她,能一直這樣?!?/br> “公子方才對子寧小姐說的那一番話,懷景都被您說動了?!?/br> “走,找齊二喝酒去!”蕭元宏得意的拍了拍壞景。 “你們要吃酒?”剛還在前面大遠處的子寧,不知何時就躥到了跟前。 “是,找吳家的齊二公子喝酒?!?/br> “吳家,齊二...”子寧順著印象,想到了是那個吳家的瘋公子。 子寧沒見過瘋了了齊二公子,也沒有見過沒瘋前的齊二,見的只是沒瘋之前的不知姓名的人。 “他不是瘋了嗎?” 滿王都都知道,吳家二公子瘋了,蕭元宏主仆二人對望了望,“不是瘋,是癡?!?/br> “有區別嗎?” “當然,這瘋了,就是傻子,這癡呢,是個呆,好在這心智是有的。只是...”蕭元宏故意賣弄,壓低了聲音,“不大好看,說話不利索?!睂嵡橹徽f了一半,他說一半,藏一半,有他自己的認為。 可是子寧轉念想了想,如今他連將軍府都是不敢去了的,哥哥同得罪吳家與將軍府,她縱是臉在厚也是不敢的。 只好差人日夜蹲在將軍府門前,看南仲什么時候會出來。自己尋個方便的地方去好好道歉。 吳家不同,自己本不熟,哥哥作為主審絲毫不留情面的斬了人家嫡子。子寧倒是不怕那個什么齊二一上來就掐自己,只是去吳府臉面上掛不住。 蕭元宏看出了子寧的顧慮,“你在酒樓等我,懷景跟著你保護,我去找倆車馬,他不好露面市井?!?/br> 馬車停在了吳府的后院,吳修在路上耽擱還未歸,至今仍有吳嬋管家,吳世齊來去也自由。 給了車夫錢,換吳陽駕車。 公子出去,少不了家仆撞見,但是也沒有人敢將閑言,頂多是到了小房間里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 自家公子會不會癡呆好了,又有猜疑是不是自己公子根本沒瘋。 不然這世子三番幾次找個瘋子作甚。 可這些終究都只敢自己私下懷疑著,如今吳嬋管著后院,又待人嚴厲苛刻,稍有不慎就要挨罰,他們也怕。 嘴沒管住,話沒說好,命給沒了。 “自瘋之后,一年難得像這樣出來,就是今日出來也要坐在這隱蔽之內?!饼R二嘆著自己,“要一見這天日,難??!” “何難,你不如公開了,以你之才,我舉薦保準王上賞識?!?/br> “元宏哥哥就不要把我這個病殃之人往...火坑上推了?!?/br> “不行,日后你是要跟我回江淮的,哪兒能在這種地方,君臣猜疑,九世之亂得盤庚遷都而停,如今又...不得當,不得當?!?/br> 吳世齊輕輕咳嗽了兩聲,一是他本就體弱??人?,二是告誡元宏,說話的注意。 “今夜,難得有篝火,城內城外都會有,一年一次呀,屆時,各家小姐也都會出來?!?/br> “今夜?”齊二仔細算著日子,初春時分,剛好。 “你也該到了娶親的年齡,物色物色,我替你做個媒人?!笔捲晔浅鲎哉嫘奶鎱鞘例R考慮,吳家人丁稀薄,縱使他那個父親再不喜他,只剩一個獨子了也該明白。 若再添一個孫子,也許可重溫一個家庭。 “這個,陶做的面具,剛剛買馬車時碰到的見著好看就買了,夸父與后裔的你挑一個?!痹昴贸鰞蓧K差不多的面具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