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趙吉兩眼十分有神的盯著南仲。趙吉之年齡怕與南仲父親差不多。 “吳世基此等人,又會于商有何害,吳世基之名,王向來也知道,拋開這些,吳世基著史書...” “南師長,您還記得先前王宮后院內的一顆松樹嗎?!?/br> “記得,先王讓仲與王猜其好壞,王猜中了。提這些做什么?!?/br> “別看那顆松樹長得直挺挺的,可是那骨子里已經壞透了喲?!壁w剛搖著頭入了內。臨進門時頓住半回頭著道:“樹會這樣也不是沒道理,先王差人把樹移去了外邊,這不這樹如今還好好的呢?!?/br> 趙是文丁替帝乙選的親信,能安然在這宮內總管多年也不是普通之人。 他的一席話讓南仲頓悟。 快馬回了南府。 “家主?!笔虖囊娭魅嘶貋?,忙得過去牽馬。 南仲顧不得許多,一入府就大喊,“姐夫呢?” 一行人,除了他剛來時對其行禮,接著就是低著頭,掃地的掃地,修剪花草的修剪花草。 “我問你們話呢!”南仲惱怒。 “是我讓他們不要告訴你,吳世基被亞旅帶走了,應該是子鄴派的人?!弊邮绲?。 亞旅是武官的官職僅次于三司。管著大商律法,辦案,審查。 南仲沒有想到,這么快,子川這么快就找到了那個人。 “你于沙場上的用兵之道呢,到了朝堂就只能任人擺布?” 南仲紅著眼死死盯著,“他們去了哪兒?!?/br> “你去了也沒有用,子安的死一定要有一個交代,大殿上女子的話早就傳遍了商都,人是在這兒出事的,自然要有一個人替罪?!?/br> “可是這明顯是嫁禍?!?/br> “你是幾年沒有戰事,腦子退化了嗎?”王兄看不出嫁禍? “他既然知道為何不保?” “你以為,誰人都像你一樣天真嗎,他保了你,保了吳修?!?/br> “為什么,我不需要他,他不該...” “因為,你和吳修,都比吳世基對他有用?!?/br> 刑司處,吳世基被帶到了大堂之上,今日主審只有子鄴一人,而吳修早已經不再王都。 南仲泣不成聲,在這個諾大的將軍府,在,自己家,在眾人眼前,在,子淑眼前。 將軍府那么多人,還從未有人見過南仲哭。 “你們都下去吧?!弊邮绯娙说?。 “放棄吧,群臣,早已經倒向子受公子一邊,他也有心為王,不是么?”子淑輕輕拍過他的背。 這亦是多年來第一次的身體接觸,手放下的一刻竟是讓自己愣住了,看著這樣一個戰場上的殺神,背后竟然這樣瘦弱。 “連你要勸我嗎?” 看著流露出悲傷神情的南仲, 子淑想罵人的話被堵在了口中,“你斗不過他們的,他們都是根基穩固的元老,子受是嫡子,這是祖宗法制?!?/br> 子淑的話,在某一刻與妖帝的話真像,南仲在內心嘲諷著自己,就連自己的妻,也說了這樣的話。 “我南仲,生來就做著違背法制之事,又何在乎在多做一次呢,我南仲偏要,與這世不公斗一斗?!?/br> 南仲以為,自己在救世,救這些人??墒沁@些人的所作所為,都在激怒他。 趙吉回了寢宮內,帝乙仍舊在逗鳥,“他走了?” “回王,走了?!?/br> 帝乙像松了口氣一樣坐了下來,“茶?!?/br> “哎?!?/br> “寡人這弟弟啊,真不讓人順心?!?/br> 趙吉一邊烹著茶,拿著勺子的手在瓷罐里順著輕輕攪勻,“王把師長當弟弟,臣實在替南師長難過?!?/br> “有何難過的?!?/br> 趙吉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方才我見南師長,那淚都要掉下來了似的,他可是王的心腹,王的弟弟,王又如何忍心?!?/br> 帝乙瞬間拉臉,才抿了一口的茶就被連著杯子扔了出去?!昂??!?/br> “寡人讓人扶持他,他不要,選了誰?子淑,那丫頭,寡人是曉得的,厲害的很?!?/br> “你們下去吧,我來弄?!壁w吉聽著帝乙的話,又讓其他人離去了,回到烹茶的地方又重新煮茶。 “受兒,是寡人嫡子,且寡人覺得他的資質大于他幾個哥哥,他倒好,寡人給他幾分顏面,干涉起王家的儲君起來?!?/br> “哦,還有那吳世基,寫什么史,那都寫的什么呀。寡人之好他記了幾個,寡人之錯便寫滿那一排骨甲?!眳鞘阑鶎W了父親,為人剛正,帝乙封他為史官,為王家編寫過往,帝乙派的線子將吳世基所著寫如實告知,氣的帝乙摔了一桌的瓷罐。 “王是記著他的仇呢?!壁w吉又將新煮好的茶遞上。 “吉叔,這事,寡人也無法,總不能得罪了那些宗室的叔叔伯伯,若寡人表態,便等于寡人倒向了他那一邊,到時候群臣那邊又如何想,儲君一事,寡人不能太過隨意,還得再斟酌?!?/br> “這是王叔對他的警告,非要流血不可,他若能知退,要比現在好很多啊?!?/br> “臣下知道王的不易,方才已經勸了他了,至于他如何想,王比臣下更了解他?!?/br> 帝乙喝盡了杯中的茶,“今日有些苦澀?!?/br> “昆山上冰雪里藏的,西周送來的?!壁w吉接過帝乙手中的空杯。 “昨兒晚上寡人,見了吳修讓他去了沫城,吳修可要比吳世基有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