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知何時起,子淑動了惻隱之心。竟有些心疼起南仲了。 “你,還好么?” 二人著喜服,子淑坐到他對面。南仲用手將眼角的淚抹干凈,子淑本想遞個手帕,沒有想到這個南將軍,馬虎至此。 “見笑了,你一定想不到吧,大商神將也有流淚的一天?!?/br> 子淑挑眉,“天下誰不會哭,就算是君王,這亦是人之長情?!?/br> “不愧是虞國老的孫女涵養自是比別的一般人要好?!?/br> 子淑注意聽到了南仲在婚后稱自己的阿公仍舊為國老。 “睡吧?!?/br> 在南仲風平浪靜沒過多久,年冬,王都下了一場大雪,而那日在喜宴上酒后瘋言的人死于府中。 若是平常百姓,或者是奴隸,死了便死了,可是子安是宗室,是先王的子嗣,也是子川的侄子,帝乙的宗弟。 雖是庶出卻也是繼承了其父親伯爵之位的左丘伯。又與子鄴走得近,是宰相的近臣,斷不可能就這樣隨便了結。 “左丘伯橫死府上一事,諸位如何看?!?/br> “王上,據伯府侍從稟報,左丘伯乃是于十幾日前去了將軍赴宴之后才有身體不適之證?!?/br> “國相是想說,子安之死與我將軍府有干?” “南將軍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只不過將實情如實稟報罷了?!?/br> “相父說的對不對對只要帶上伯府的下人一問便知。這么簡單的道理?!睉撼颊埱?,子受與子啟都隨朝聽政。 話是子受說的,國相子川心中暗笑,南仲所支持的子啟雖是個君王之才,但是為人太過懦弱。 帝乙端坐在臺上揮了揮手,帝乙親信之臣提聲道:“傳證人?!?/br> 不久一男一女就被帶到殿上,男子是子安的貼身侍從,女子則是子安妾室。 “王上在此,左丘伯是如何死的還不快如實招來,若是膽敢隱瞞實情?!?/br> “相父?!弊邮艹隽写驍嗔讼鄧哟ǖ脑?,“這些人都是下層人民,定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的,子受第一次隨父王到這的時候也十分害怕,相夫若是這樣問,恐怕難問到什么、” 眾臣聽子受一席話紛紛點頭。 帝乙也十分欣喜,妻子所生三子他獨愛這幼子,子受又不負他所望。 “先生所教受勿要以尊卑壓人,勿要以貧賤視人,仗勢欺人者,非君子道?!弊邮艹现傩辛硕Y。 帝乙蹲下來對著一直哆嗦發抖的二人道,“只要將你所見都一一說出來,若是害怕也可以刻于竹簡上,不要害怕,有父王在沒人敢害你們?!?/br> 二人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又瞟了一眼國相,“謝小公子大恩,謝小公子?!?/br> “那日,那日小的陪家主參加南師長的婚宴,家主愛慕子眛殿下是府上人盡皆知的事,多年前南仲師長也是知曉的,然而家主性子溫厚,覺得南師長是可托付之人,便主動放棄,誰知道南師長竟是這樣的人,所以,所以家主一直有氣,那日喝多了便將此事提了出來,惹惱了南師長?!?/br> “諸卿,可有此事?” 那日去的賓客多為朝中大臣,帝乙一問,紛紛點頭。 “你繼續往下說?!?/br> “隨后吳史大人便讓我扶家主回去,之后一路上我發現有人在跟蹤家主于是不敢停歇的趕回府上,家主內事一直都有,小娘子照料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br> 帝乙點頭,問旁邊的女子,“你又看到了什么?” “回王上,家主一回來就嘔吐不止隨后就暈倒了,妾只得去找郎中,郎中卻說無礙只要調養幾日就好了,妾便放下心,誰知道..誰知道家主不但沒好反而身體每況愈下?!闭f著婦人便抽泣起來。 ‘“王上一定要為家主做主啊,家主是被毒害,可憐家主還如此年輕,還未有子嗣?!?/br> 帝乙揮了揮手。 “帶下去?!?/br> “王,您可要為家主做主啊.....” 帝乙深吸了一口氣,“子受,可看出來了什么?” “王上,此等大事怎可問,小公子才八歲?!钡垡矣幸馄蜃邮?,眾臣了然于心,但是吳修不買賬,任憑子受如何聰慧,但是人的性命,加上人心狡詐,實在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夠處理得來的。 子受搖搖頭。 “南卿呢?” 南仲挺直了腰桿,“若是沖仲而來,王愿信之則信?!?/br> 帝乙抿了抿嘴,又將身子挪到了右邊,“吳史覺得此事?” 吳世基從群臣中上前,“臣以為,左丘伯之死非同小可,左丘伯乃大商宗室,若有人意指將軍府,意指王族,離間君臣,無論何種,此人都是居心叵測?!?/br> 帝乙點頭。 “國相?” “臣在?!?/br> “左丘伯其父平西有功獲封左丘之地,又是宗室,子安自幼喪父,臣將他視作自己的兒子,才請命將他調回王都,誰知...”國相子川一副喪子哀痛般,“臣覺得此事必須好好徹查,才能告誡齊王兄在天之靈,還安兒一個公道?!?/br> “如此,尹官吳修,太阿子鄴聽令?!?/br> “臣聽令?!?/br> “寡人命太阿全力調查此案,吳修協助,一定要徹查清楚,寡人倒要看看,誰這么大膽,敢對寡人王弟下手?!?/br> “臣等領命?!?/br> 今日的朝堂就這樣散了,帝乙 誰也沒有單獨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