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按規定,有婚配的二人在婚前是不可見面的,但是南仲破了例,詔書下來的第一天就去了虞候府。 南仲不坐人抬著的轎攆,只騎馬。這一路的方向,都是奔著侯府去的。 種種都可叫人再次寒心。 “國老可安好?!?/br> 國老為商掌管貴族子弟教育的官職,虞候從文丁時期便擔任此職。 “南師長位高權重,又何苦拉我這個糟老頭子下水呢?!?/br> 南仲依舊帶著笑意,實則是無法他才行下策,“知曉國老不愿參與這些爾虞我詐,南仲結親也非求國老如何,左右不過是煩那世俗一套爾爾?!?/br> “哼?!?/br> “子淑...” “后院?!庇莺螂m不愿,但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了。 南仲道了謝就往后院去了。 “父親,南仲是大商的師長,又得王上器重,且世人皆認為淑兒貌丑,他亦沒見過淑兒,為何...” 虞候搖搖頭,“幾十年的安寧呀,這個人果然不簡單,侯府無勢卻有人心吶,他與王的meimei...” “父親是說,南仲這樣做沒有什么其他打算?!?/br> “掩人耳目,何故害我孫女?!?/br> 候府他并不陌生,但是他是未曾見過虞候的孫女,許是被侯府的人保護的太好。 侯府的后院不大,但是安靜。 侯府的小姐時常帶著面巾掩面。 “近來,安好?”聲音從亭外傳來,不似男聲之渾厚,也不似女聲之輕柔,帶了一點鋼煉與爽朗,很悅耳。 第10章 子寧綁走南師長 深秋,陣陣涼風,后院種了許多樹,如今滿地枯黃的樹葉。 涼亭坐著的掩面女子不為所動。 “抱歉,婚事唐突了?!蹦现僮咧镣は骂D道。 “你是想,償還么?!彼穆曇粲行┪㈩?。但是不妨礙聽出聲音,與宮內的粉黛妖艷嫵媚不同,女子的聲音十分脫俗。 “廣演確實有才...”南仲想辯解。 “所以你要排除異己,將他殺害?” 南仲不在出聲,女子口中的廣演在幾年前也是在大商的聞名于世的才子,與南仲交好。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廣演與虞候家的小姐也相識。 南仲識他于市井,因窮苦付不起貝幣而被眾多人追揍,恰好遇到打了勝仗歸來的南仲。 隨后因為有才而被南仲賞識推薦給剛登基的商王帝乙。 亦是那年,他與子淑同答出先王所留之題。 但是廣演那時已是弱冠,年長他十歲,故而世人多聞名于子淑。 那時,十歲的子淑便留意了這個男子。 廣演的才華很快展現,在朝中大展拳腳,成為南仲的左膀右臂。帝乙疑心及重,廣演鋒芒畢露,太過自傲,成了帝乙一個大患。 “南仲自知一雙手沾染了太多鮮血,不求你原諒?!蹦现倏粗约旱碾p手道。 子淑早已經心屬廣演,縱使男子傲了一點又如何,但對子淑也是極好的。南仲也知道子淑的心,終生難在擇他人,奈何廣演一案,是帝乙借南仲的手所除。 南家世代忠于王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況且是廣演這樣留著后患無窮的人呢。 南仲借子淑來堵天下人之口,也知她之心不愿她受嫁非人之苦,同時也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以子淑的性子他深知,即使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也并不會鬧之于世。 “小女,又怎敢不原諒南師長,大將軍呢?!?/br> 秋風越來越大,被淚水打濕的面巾飄落至他的腳下,南仲彎腰拾起。 他曾見過她的容貌,非世人所言那樣,這也就是廣演只為她一人而迷的原因。 南仲見過狐帝蘇九,其容貌是九州全部女人也低不了的,單憑那氣勢。而這子淑的容貌,在南仲眼里,可與狐帝相比。 “我答應過廣演,照顧你?!?/br> “真是可憐了我那jiejie,你一句話將他送去西岐,又來談什么替朋友照顧我?!睖I下的那張臉,怒目的看著南仲。 南仲將面巾折疊好遞到她身前。 只得她一聲冷笑,“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愛的時候情真意切,不愛了便可以隨意丟舍?!?/br> 南仲橫著眉,咬了咬牙。 “怎么,我說錯了?” 南仲沒有答話,只是同時與她對視,少時的好友,竟有些陌生。廣演非好人...這話如鯁在喉,他說不出口。能騙過南仲的人,又豈能瞞不過這個當時還年少的女子呢,但是南仲沒有看到廣演另外一面。 對于南仲的知遇之恩,廣演從來沒有忘記。臨死前在牢獄中,子淑見了廣演最后一面。 看著看著,本來傲視的子淑似是心絞痛了一般撇過頭。 “我知你...南仲一生,不配娶妻生子,不愿意拖累其他人,于你,很抱歉?!?/br> 子淑起身,將他手中的面巾拿過轉身出了涼亭。 “我會嫁你,扮演好你的好妻子,算,還你救命之恩與你對他的知遇之恩?!?/br> 有時候被騙,與甘愿被騙,是不一樣的。 面巾從手中抽離而過,還殘留著南仲手掌的余溫,以及南仲手掌還留著清淡的香味。 風一吹,便全消散。 南家長輩自然以南仲意思為主,兩家都沒有異議,婚期就定下來了,在子寧小姐成人禮的后三天。 商信奉鬼神,大婚成人等大事都會選定日期,況且是貴族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