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以木環(三)
木鏈仍把兩人連接在一起。 時間尚早,凌湘開了條竹筒飯供到關榆平牌位。 她未像昨夜那樣暢飲,并就入牌位一事問起關愉承的看法。 “我想再和村長談話?!?/br> “村長比叁長老年輕,有他在前大力反對,村長不會扯破臉皮逆他意思?!标P榆正比她更了解村里的形勢,勸道:“我希望嫂嫂能再等一段時間?!?/br> “等他老死?” 凌湘并不贊同,她可不想用時間和那固執的老頭去耗。 “未必只能老死?!?/br> 關榆正這話接得巧妙,凌湘看向他,心有所感。 怪不得知道自己殺過人也未顯驚慌,這小子的心定是如他眼珠子一般黑漆漆的。 “你給他修過房頂?!?/br> 這是從劉浩榮那里得知的。 “榆平的泥漿每回都要添新挖的白灰,你上哪兒挖去?” 關榆正抿唇,略帶不安地垂下眼。 “拋開榆平的事,阿正,你難道不怕被發現?” “不怕了?!?/br> 關榆正的反應過于異常,彷佛他的不安只單純怕被凌湘所厭,與會否被發現全然無關。 她一下便想通。 關榆正用的泥漿沒問題,反之他在別的完好處上動了手腳。 “別管什么新年不動工,明日你去把破損處補好?!?/br> 凌湘神色難得凝重,她受排擠不錯,關榆正有心為兄嫂出氣,可殺人豈能這般兒戲?他甚至不知殺人后要承受什么,單是良心的責備就不是叁兩天能揮去,何況人人皆知房是他修的,真鬧出人命又怎可輕易脫身? 關榆正揚臉看向遠方:“嫂嫂難道不想知道世上有無報應?” 哪有什么報應。 凌湘望向略顯灰暗的天空,暗嘆若世間有報應,她早該去償命了。 不過叁長老的命暫且被凌湘往后放了放。 找村長相談一事急不來,她本就打算等正月過去再說,而當今之務莫過于纏在她手上的鏈子。 木鏈就像是關榆正的韁繩,栓在他項頸,連他的欲望都就此控住。 自山下歸來至今,凌湘屢次表現親近,關榆正卻只是泰然接受,手口并用地替她舒解,全無半點以前的胡攪蠻纏、得一望十。 凌湘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臉埋在他背后拱了拱,在懷里取暖的五指忽地滑落,探過腰身,頓在下腹的熱燙。 儼然已蓬勃的欲望頂在掌中,輕蹭幾下就冒出清液,在她手心吸吮的鈴口顯然沒他的能耐,絲毫掩飾不了對她的渴求。 關榆正在她懷中顫栗,依舊未轉過身去。 過去關榆平也偶有不解風情之時,凌湘才不慣著他,什么時候想要便設法磨來,哪輪得上他以一個累字拒絕? 凌湘抬起頭,咬在耳朵表示不滿。 力道很輕,就像夏蟲駐足,癢得他只能以指腹揉搓生出的熱意來驅趕。 舌尖舔過發紅的耳垂,凌湘故意喘了兩聲,那嬌哼便像蜜水一樣稠稠地掛在心窩,讓人再也婉拒不得—— 她沒讓自己留在過去太久,眼神清明地叫喚著枕邊人:“阿正……” 頸上的木圈稍顯礙事,凌湘鼻尖抵在耳邊,呼吸盡數灑落,把鬢角處的碎發微微吹動,清幽的氣息似能沁進木頭,制出比沉香更能迷倒他的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