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以木環(一) po w en ge2.c om
凌湘聽得頭痛。 偶爾錯認作關榆平已叫她犯難,真把他視作謝惟范,豈不要命? “阿正,過分了?!?/br> 她抬手捧起關榆正臉龐,這一動,木鏈便晃撞出沉啞的梆聲。 “嫂嫂果真又要食言……” 關榆正彷佛找到安慰自己的方法,他順著木鏈握上她清瘦的腕骨:“可沒關系?!?/br> “沒關系了?!彼鹆柘孀呓策?,輕輕將人放下,隨即道:“看,如今嫂嫂都離不開我?!?/br> 面對不聽人言的關榆正,凌湘以退為進,訛他一同承受不便:“那頭沒鎖在你身上,就不怕我趁你外出偷走嗎?” 關榆正摸到她的手,湊在唇邊廝磨輕囓,問:“嫂嫂要怎么逃?” “這是木頭,總有被敲碎的一日?!?/br> 關榆正認認真真地想象,似是信了,抬眸盯著她。 凌湘再一次折服在這張臉。 她移開視線,正打量附近有什么工具可用,便見關榆正當著她面慢悠悠地解開機括,咯噠一聲后,竟真要把環換到手腕去。 在他扣上之前,凌湘卻抬手覆在他脖子,得寸進尺地提出更多:“圈這里?!?/br> 關榆正十分平靜地道了聲好,暗自估算著要改動的部份。 凌湘就知道他會答應。 畢竟她愿意留下,關榆正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木鏈且暫時圈在兩人的手腕。 此舉多有不便,尤其家里尚有一堆事未了,凌湘覺得自己就像牽了條狗跟在背后,時不時被撲在身上,稍作安撫又要分神注意他有無被雜物絆住,受困不得掙脫的情況。 格外地累人。 可當凌湘回頭,他那無辜的眼神看起來又真和家里從前養的獵犬有幾分相像,她不由生出也許關榆平就是把他當狗養大的奇怪念頭,否則動不動就開始咬人的習慣從何而來? “阿正,竹筒別弄太多?!?/br> 關榆正應了聲,和凌湘各占灶臺一角,著手做起飯來。 關榆平猶愛吃竹筒飯,在他的要求下家里每逢年節必以此為主食,他那份更是塞滿了rou,咬下去沒多少顆米,原該生膩的rou餡卻被香竹的氣味熏透,每一口都帶著清甜,令人齒頰留香,怎也吃不夠。 凌湘許久未做,有點生疏,甚至只記起了關榆平食指大動的饞相,她喚了聲關榆正,讓幫忙想想做法。 關榆正把竹子竹葉分別清洗干凈,一時間竟也陷進回憶。 鐵鍋燒著水,先是冒出密密麻麻、魚眼大的泡,底下的火燒得旺盛,很快便見雞蛋大的白泡爭先滾動破裂,催出噗嚕噗嚕的音調。 其實三年不算很長的時間。 他尚記得彼時的種種細節,與其親近的凌湘卻似有意遺忘,把那一點一滴都抖得干凈??锤嗪脮偷剑簑oo16.vip 關榆正邊將材料裝進竹筒,邊說起竹筒飯的做法。 凌湘依言照做。 一輪忙碌,桌上已布好酒菜。 地窘飄來竹筒飯香,凌湘喝了幾杯酒,又扯著關榆正到地窘倒酒。 反反復覆,來來回回。 關榆正不問她為何折騰,更不提把牌位抬上桌,就這樣磋跎至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