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穩重的蟲子想著,捂著肋骨站起身來, 只是下一刻對面的敵人又精準的判斷出了他的位置。 西里奧多拋棄了防守,這時候再次出擊。 澤維爾右臂幾乎已經全斷了,但是他并不在意,腦海中迅速地分析著西里奧多的動作,在察覺到對方的精神力漸漸顯露出頹勢時,他知道最后的時刻到了。 西里奧多不會坐以待斃。 渾身染血的蟲族閃避到虛空之后下一刻陡然出現在澤維爾身后,在精神力波動出現時猛然將蟲肢刺入澤維爾的心臟。 只是在西里奧多的動作靠近之前,澤維爾忍受著胸腔被刺穿的痛苦,同時一腳踢碎了這個蟲族執政官的膝蓋, 捏碎了他的喉骨。 精神屏障外一片寂靜, 就在澤維爾心口血液溢出,西里奧多的頭顱快要被踩碎的時候, 終于響起了尖叫聲,一道虛幻的蝶翼隔在了澤維爾與西里奧多之間,擋住了澤維爾最后的動作。 看著心臟被刺穿還依舊站著的澤維爾和已經失去對戰能力的西里奧多,所有蟲子們都知道了勝負。 阿爾斯蘭望著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的澤維爾,恍惚中想起了對方在不久前詢問他名字的模樣,心中第一次出現了蟲母之外的情緒,只是這種情緒十分陌生,阿爾斯蘭并不知道。 他在這時只是讓守衛兵們抬進來治療艙,開口道:“結果已經出現了?!?/br> “——澤維爾勝利?!?/br> 蟲母平靜的語氣宣告了這次的贏家,因為剛才的場面太過震動,沒有一只蟲族對此有異議。 澤維爾并不在意其他蟲子的看法,在重傷瀕死的西里奧多被抬入治療艙之后他只是抬頭看向蟲母。 “所以,您的名字呢?!?/br> 嘩然的嗡鳴出現在廣場內,所有蟲都沒想到澤維爾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詢問母親的名字。 沒有一只蟲子有資格知道母親的名諱,這是所有蟲子們的共識。他們只需要知道這是永恒的偉大的母親就好,怎么敢這么冒犯那樣溫柔的mama呢。 座位上長老團的長老們迅速站起身來怒視著澤維爾,即使是這個年輕的執政官剛剛在廣場中贏下了前任首席,是當之無愧的蟲族最強者。 “澤維爾你在做什么?” “快向母親懺悔!” 哈斯長老像是在看一個不虔誠的信徒一樣,沒有想到澤維爾會如此無禮。 澤維爾只是看向半空中靜靜地等待著蟲母的承諾。 他對其他蟲子們的聒噪并不在意,好似他們全都不存在一樣。 阿爾斯蘭和對面的年輕蟲子對視半天,看著澤維爾無視心臟漏出的缺口站起身來,只是有些無奈。 蟲母張了張口,溫柔的精神力覆蓋在了澤維爾腦海中。 在重新建立起精神聯系的一剎那,他終于如愿得知了蟲母的名諱。 “阿爾斯蘭?!?/br> 高坐在光繭上的蟲母破例向自己的孩子道:“我叫阿爾斯蘭?!?/br> 奇異的名字在舌尖劃過,澤維爾低聲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并不想將它告訴其他蟲族。 這是只有他獨自知道的秘密。 因此在蟲母開口后他只是平靜的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了?!?/br> 廣場外的長老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看到澤維爾在冒犯的詢問之后忽然點了點頭,走入了治療艙中。 母親并沒有發話,所有蟲子們都安靜了下來,只能看著剛才引起眾怒的場面被揭過去。 澤維爾其實傷的很重,西里奧多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他也只比對方強一點。這一次血rou的廝殺中他心臟跳動緩慢,右臂的血液也流干。如果不是蟲族的身體構造天生與眾不同,澤維爾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 他從未做過這樣失去理智的事情,在和西里奧多對戰的時候有很多次他分明可以避開對面的蟲族,盡量以最小的代價取勝,只是那樣的勝利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只是指揮官的位置,他會控制戰局,只比西里奧多勝出一分,可是顯然他要的更多。 在他想要知道蟲母的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付出最大代價的準備。 在以前如果有人告訴他自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絕對不會相信,可是現在……澤維爾閉上眼睛腦海中念著那道名字,任由治療艙修復他的傷口。在極致的疼痛蔓延全身時那位蟲母的名諱仿佛更清晰了些,一瞬間跟隨著注入心臟的修復液一點一點地填入胸腔。 …… 這一次的對戰太過慘烈,西里奧多直接昏迷,而另一位也要在治療艙內修養一周左右的時間。 澤維爾雖然沒有出席,但是五天后的執政官會議如期而來。他當之無愧的當選了新任執政官,甚至壓下了西里奧多。 唯一叫澤維爾有些爭議的就是賽亞廣場上那天他對母親的冒犯。不過母親偏袒了澤維爾,那些爭議也就被壓了下去。 澤維爾在治療艙中接到通知時任職已經塵埃落定,他看著光腦上一條又一條的訊息,心中奪權成功的喜悅卻意外的并沒有太多,即使是他已經是除了蟲母之外最為尊貴的高等蟲族了。 在將執政官的事務處理好之后,目光望向那代表著蟲族機密的文件,思索了一下點了進去。能被執政官也列為機密,那么就只能是關于蟲母的了。 澤維爾清醒地看著自己在得到那位母親的名諱之后又再次升起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