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是,也不知是這一路被驢rou火燒燙的,還是怎的,此刻他的心口像是被火灼燒一樣的難受。 鄭延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沿途的人和事皆沒有印象。到了家,又呆呆的坐在庭院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拿出早已涼透的驢rou火燒,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語的說道: “都涼了,不好吃了,我替你吃了吧?!?/br> 就著一碗涼水吃了下去。 …… 顧府中,顧清看著那些女子的畫像,心里越發覺得煩悶。他叫來林伯。 “林伯,是你放出風聲,說我想物色合適的女子成婚?” 林伯站在當地,低著頭,囁嚅道: “大人已經過了及冠之年,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哪里還有沒成婚的呢!雖然老爺夫人都不在了,可是老奴是看著您長大的,實在看著著急啊。前些日子,您二房里的堂弟,比您還小兩歲,已經給二公子辦滿月酒了。大人啊,您到底為何遲遲不愿成婚呢?” 顧清張了張嘴,他本想和林伯說自己不喜歡女子,可是又一想,說了又如何呢,除了鄭延亭,他也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子。所以,左右都是要孤身一人的。同林伯說了,反叫他難過。 顧清嘆了一口氣,疲憊的擺了擺手, “林伯,你下去吧?!?/br> 顧清頹然的走進書房,提筆在紙上寫道: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而后卻丟下筆,將面前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仰頭閉目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一行清淚劃過眼尾。 不知過了多久,無聲的淚已流盡。顧清緩緩坐直身體,再次拿起筆,在面前的空白紙張上,一筆一筆畫了起來。 這一夜,他一直留在書房里,畫了整整一夜。 天亮了,再看那一張張畫像,畫的皆是一人。畫中人或是掩眉輕笑,或是飛身舞劍,或是回頭一瞥……舉手投足皆是傳神,仿佛他已經將那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刻印在了腦海里。 顧清小心的將這些畫像收好,放在一個暗匣里,這些年,那里面放了不知多少張鄭延亭的畫像了。從最開始穿著御前侍衛的服制的,到最近的穿著大理寺的官服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如今君已知我心意,可是留給我的卻只是,一寸相思一寸灰罷了。 …… 楚暮寒準備帶著沈白羽去朱遒看一看。他也許久沒有興師動眾的出行了,宮里宮外都需要好好籌備一番。雖然在沈白羽的建議下,一切從簡,但是畢竟是帝后出行,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 楚彥景不無意外的被叫進宮來, “皇叔,又要辛苦你了?!?/br> 楚彥景扶額,他這逍遙王爺還能不能好好逍遙快活了! “我說陛下,你就不怕本王鳩占鵲巢,天天替你守著這龍椅,哪天自己也屁股癢癢,想坐上一坐?” 楚暮寒失笑, “別人不知,難道皇叔還不知道這龍椅有多燙人嗎?恐怕朕白送給你,你都要給朕扔回來?!?/br> 楚彥景氣的掐腰, “哦!你也知道?所以你就干脆一道圣旨下來,讓本王監國?” “嘿嘿,皇叔~朕登基以來,一共也沒出游過兩次,上次還是去巡視江南堤壩,在那兒凈看雨水了,還有一次是去五臺山上香,那都是為了國事。這次是唯一一次,既是為了國事,也是為了朕自己。你就再寵朕一次吧~” 楚彥景撇嘴, “為了你自己?哼哼,是為了皇后吧~” 楚暮寒點頭, “也是啊,不過我們夫妻一體,一樣的嘛。朕也想去看看朱遒如今的風貌,想陪羽兒回趟老家。陪著媳婦兒回娘家,這是朕應該做的嘛!嘿嘿,到時候,你和皇嬸大婚,難道不回去?” 楚彥景被問到褃節兒上,抿唇一笑, “嗯,那等皇上這次回來,本王也要休上長長的假,好好陪陪我家藍衣了?!?/br> 楚暮寒爽快的答應道: “行行行,皇叔放心?!?/br> 楚彥景走后,肖離已在殿外候旨。 “臣肖離,參見皇上?!?/br> 楚暮寒親自扶起肖離, “傷都好了?” 肖離看起來,精神不錯,臉上也不似前些時日那般瘦削蒼白。眼睛明亮銳利,似乎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謝皇上關懷,都好了,高勉他……每日都給臣做補湯,還有皇后送來的千年人參,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br> 楚暮寒笑道: “肖離啊肖離,你小子這是因禍得福,總算把人追到手啦?” 肖離咧嘴一笑, “皇上,您說要給臣賜婚,可不能食言??!” 楚暮寒佯裝沉下臉,道: “朕是金口玉言,豈能食言?” “黃公公,宣禁衛軍高統領!” 第116章 那里的落日一定極美 “是,陛下?!?/br> 不多時,高勉身著禁衛軍的了盔甲走了進來,看見肖離也在,愣了一下,隨即便有些難為情。 明明早上還在一起的兩個人,此時在御前相見,反而好像是第一次見似的拘謹起來。 “參見皇上?!?/br> 楚暮寒看的好笑, “怎么,二位不熟?” 肖離輕咳一聲,過去拉住了高勉的手,嚇的高勉趕緊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