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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和嫡姐換親以后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裴晉沉默許久,最后低聲說道:“我再想想?!?/br>
    宋老夫人笑了起來,不住地點頭。

    裴晉好像沒有給她一個準話,實際上已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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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映雪一直在家里頭等著丈夫,等到傅嘉澤洗漱,一起吃了飯后,林映雪才迫不及待地說道,“裴掌事……”

    “裴掌事應當是對岳母有些許情意?!?/br>
    林映雪的眼睛瞪圓了,面露了糾結之色,且不說現在娘親沒有察覺到,就算是察覺到了,應當也不會選擇再嫁。

    畢竟裴晉與林懌是同朝為官,日后相見豈不是尷尬?

    “她不是待字閨中的少女,現在是單立女戶存在,也并無長輩約束她,她若是覺得老師好,那與老師走下去就好,若是覺得不喜老師,也沒關系?!?/br>
    傅嘉澤補充說道:“這事咱們做晚輩的,若是多說了兩句豈不是尷尬?”

    林映雪本來在貢院外心里就壓著這事,聽到傅嘉澤這般說,不由得說道:“你早就知道了?”

    傅嘉澤把人抱住,在她的面腮著啄上一口,“早些時候就發現了,當時老師應該是歇了心思,現在來看,只怕還是又有些心思?!?/br>
    只是傅嘉澤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愿意,又讓老師起了心思。

    林映雪的眉幾乎擰成了一團。

    男子修長的手指扶平她的長眉。

    傅嘉澤說道:“你不必這般發愁,倘若是這婚事成了,最發愁的應當是林老爺?!?/br>
    林映雪想到了林懌可能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來,“你也太促狹了一些?!?/br>
    傅嘉澤親了親她柔軟的面頰,眉目含笑,“林老爺鐵青著臉,只能夠咬牙送賀禮,豈不是有趣?”

    林映雪笑過之后搖頭,“其實只要是娘高興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是沒關系的?!?/br>
    傅嘉澤抱著林映雪,心想著自己的這門親事娶得好,許多人礙于面子或者是各種因素,在母親想要再嫁的時候還得攔著,而他的妻子一心一意只希望岳母過得好。

    “對了,一直問裴掌事和娘親的事情,都忘了問你,你的文章如何?”

    傅嘉澤點點頭,語氣要比在老師那里肯定的多,“我覺得當得魁首?!?/br>
    “真的?!”林映雪又驚又喜。

    她的眼宛若是盛了夜空之中的繁星,流光溢彩。

    傅嘉澤用手攏了她的眼睫,把這一片繁星都納在手心之中。

    第082章 會試——頭名

    會試放榜前一天, 主考官禮部尚書把答卷捧好,送入到宮中。

    正值一場倒春寒,天空飄著細雪籽, 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在養心殿外,禮部尚書見著傅斌就在冰天雪地里站著,一驚之后, 拱手說道:“傅公公?!?/br>
    傅斌把那人的吃驚看在眼底,含笑說道:“路尚書, 這是來送答卷?”

    “是?!甭飞袝鸬?。

    傅斌把門打開, 迎接禮部尚書的是陳攀。

    陳攀的個子瘦小, 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是瞇瞇的,與傅斌的容貌相比, 他更符合人心中弄權的宦官形象。

    陳攀的聲音也比傅斌更為尖細, 此時他臉上滿是笑容:“路尚書, 這邊請?!?/br>
    路尚書是好香的,他可以嗅得出, 以前養心殿的沉香不如今日里的厚重,像是龍涎又重了兩分。

    羅漢榻上成德帝正在掰核桃, 掰好了之后喂給賀蘭汀,而賀蘭汀因為禮部尚書的到來,從羅漢榻起身, “嬪妾這就出去?!?/br>
    成德帝笑著把賀蘭汀的手一拉,“愛妃就這般待著,外面霜寒露重?!?/br>
    賀蘭汀對著禮部尚書盈盈一拜,而后者連忙行禮:“見過宸妃娘娘?!?/br>
    “路愛卿是來送答卷的?”成德帝說道。

    陳攀把禮部尚書手中的答卷送到了成德帝面前。

    成德帝低頭看文章。

    看完了頭名的文章, 第一個反應是,這辭藻也太平了一些, 壓根就不適合做頭名。

    賀蘭汀見著成德帝皺眉,手撥杏仁,喂了一粒到成德帝的口中。

    賀蘭汀和成德帝的相處是,當成德帝心情舒暢的時候,她會使一些小性子,當成德帝心情不睦的時候,她則是對方舒緩情緒的解語花。

    宮中一般女子是用鳳陽花染指甲,而宸妃的心思很巧,是用了細碎的寶石碎片深淺不一地暈染在指甲上的。

    在燭火下,寶石碎屑熠熠生輝,晃了成德帝的眼。

    這般蔥根一樣的手指,居然給他撥杏仁,承德帝本來打算往后翻一番答卷,看看有沒有更為心儀的答卷,此時沒有了心思。

    “行了,就按照這個公布出去?!背傻碌巯胫?,會試的成績也不要緊,既然是諸位大人看過的,頭名文章可能用詞簡樸了一些,文章還是好的,等到殿試才是大頭,到時候自己若是覺得頭名不好,再更換排名就是。

    成德帝握住了賀蘭汀的手,“夫人不必做這些,倒不如把這頭名的封條拆開。這次春闈的會元也算是沾了宸妃娘娘的喜氣?!?/br>
    賀蘭汀看著路尚書,只可惜對方低垂著頭顱,完全看不出情緒來。

    賀蘭汀沖著帝王笑,然后拆開了封條。

    豐城傅嘉澤五個字躍入眼簾。

    她一時有些失神,腦中猛地浮現了風雪之中,傅嘉澤卓然而立的情形,凜冽的風扯著他的披風。

    成德帝見著賀蘭汀如此,湊過去說道:“這名字看著有些眼熟?!?/br>
    賀蘭汀想著那人宛若是她長大的璣兒,心中一痛,眼眶也難以自抑地發紅。

    帝王連忙摟著賀蘭汀,輕聲哄著說道:“怎么了?”

    賀蘭汀用手擦拭了眼淚,“這人嬪妾在白峰寺下是見過的,他與嬪妾夭亡的孩子有幾分相似,當時見到了他,嬪妾就以為是見著了長大的璣兒?!?/br>
    倘若沒有路尚書在場,成德帝會哄著賀蘭汀,說是會再有一個孩子,此時礙于有外人,成德帝只能夠說道:“朕倒是要好好在殿試的時候瞧一瞧傅會元的風采,路尚書,你們所選的頭名很好,文章很好?!?/br>
    路尚書想著,之前帝王分明是對頭名有不滿的神色,只是因為宸妃娘娘的話,立即就不一樣了。

    路尚書口中說著是。

    出了這事,帝王隨意快速地拆了剩下的封條,告訴路尚書就按照他們幾個考官商議出來的名次來公布,緊接著就打發路尚書離開。

    路尚書抱著答卷的時候,敏銳察覺到了陳攀的情緒不好,剛開始他還沒明白,等到見到了外面候著的傅斌,忽然明白了為何陳攀心情不好。

    傅斌對著旁邊的內侍吩咐了兩句,然后對著路尚書說道:“路尚書,奴才送送您?!?/br>
    傅斌還撐開了一把傘,阻擋雪花。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寒風已經把雪籽吹開,雪花成團落下。

    “不敢不敢?!甭飞袝谥姓f著不敢,不過也知道傅斌為什么送自己。

    等到往前走了幾步,路尚書才對著傅斌輕聲說道:“傅公公,這頭名就是豐城傅嘉澤?!?/br>
    這五個字立即就讓傅斌笑了起來,他不住地說道,“好好好?!?/br>
    路尚書側過頭,看著這位昔日里榮光無限的九千歲笑容真誠,此時他已經沒有了權宦的模樣,更像是一個長輩真心實意為孩子高興。

    路尚書也高興名次沒有改,傅嘉澤的文章確實是最和他的心意的,也淺淺笑了起來。

    傅斌:“奴才今兒不出宮,這消息不用擔心奴才散了出去?!?/br>
    路尚書不在意這個,畢竟明天就要放榜了,“恭喜傅公公,頭名的文章是我點的,他的文章很好?!?/br>
    傅斌喜上眉梢,“他確實不錯,成了親也沒有耽誤做學問?!?/br>
    路尚書想到了林懌來,畢竟昔日里要和自己競爭禮部尚書的林懌還是傅嘉澤的老丈人。

    路尚書不讓傅斌相送,而傅斌堅持把路尚書送了出去。

    踩在雪地上,傅斌忍不住激動地用拂塵揮了揮,就算是陳攀在內服侍,他只能夠在外,都無法壞了他的心情。

    再說了,陳攀算什么?

    陳攀的動作太急了,他傅斌是花了十幾年才有今天的位置,這陳攀這么快就有了機會,但是能不能站穩還不好說。

    以前傅斌多少提防這位陳攀,現在見著他如此急切,反而覺得不足為慮。

    陳攀此時得寵像是水中月,鏡中花,長久不了。

    而屋內養心殿里,賀蘭汀照例是宿了一夜,一直等到帝王去早朝,她才擺駕回玉棠宮。

    陳攀等到無人的時候,就說道,“宸妃娘娘,昨個兒試卷的頭名可是傅斌的外甥,在殿試之前娘娘要不要和萬歲爺說說看那學子的不好……”

    “閉嘴!”

    賀蘭汀反手一個耳光,打在陳攀臉上,呵斥說道:“陳攀,你好大的膽子,教本宮做事?”

    陳攀立即跪下,不住給宸妃磕頭,“娘娘,奴才不敢,奴才純粹是因為那豐城學子是傅斌的外甥。奴才只是替娘娘考慮,若是這人再起來了,豈不是又壓不住傅斌那奴才的氣焰?!?/br>
    賀蘭汀當時的感傷不是假的,嚴璣之死是她心中最大的遺憾,倘若是再可以選擇,她寧愿更早一些進宮,免得讓自己的孩子和那個居心詭譎的老太太相處。

    賀蘭汀入宮到現在都沒有懷孕,甚至還想過,是不是那個永寧侯府的老太太做了什么手腳。要不是老夫人已經是火災里葬身,她非得讓人鞭尸不可。

    賀蘭汀此時不去多想永寧侯老夫人,而是繼續想著傅嘉澤,對方是傅斌的外甥,她確實想過要不要在殿試之前吹吹風,讓對方的殿試排到最后。

    但是陳攀一旦點破,賀蘭汀反而放棄了這個想法,她見到了陳攀的急功近利就想到了自己,如果插手太多的政事,帝王或許不會有什么想法,但是朝臣呢?

    而且說到底,傅嘉澤不過是毛頭小子,背景單薄,自己這般沒插手,說不定未來還可以利用這一分情。

    賀蘭汀想著,成德帝的身體康健,她又尚未懷孕,行事應該更謹慎一些。

    賀蘭汀說道:“少教本宮做事,陳攀,本宮自有主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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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上的雪下了一夜,到了清早,屋檐上、地面上已經是厚厚一層雪。

    傅家的宅院早早就已經點了燈,院門打開,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出,碾在厚重的雪上,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

    傅嘉澤對著緊張的林映雪說道,“不用那么緊張,會試沒過,我也會選擇外放?!?/br>
    一夜沒睡,林映雪的眼下是淡淡的青色,她昨個晚上想的太多了,一直到早晨才有困倦了起來,偏偏又要出門,腦子這會兒都有些嗡嗡的,反應略有些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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