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250節
西洲、南洲、北洲三處的疫鬼,比東洲、中洲更好抓。 西洲有永春鄉,南洲有雷霆海,都剛剛被李秀麗料理過一頓,是她掌控中的現象。 雖然人心依舊難測,但神茶、郁壘鎮守西洲,虎牢蹲守桃山,祂們幫她在幽世大搜一陣,就從又有化鬼跡象的凡人里逼出了疫鬼。 南洲,則更明顯,雷霆花遍布滄溟宗,警醒水族。而疫鬼所到之處,雷霆花就會大片消失,波濤再起。 因此,只要看準哪里的波濤水怪最洶涌,雷霆花消失得最快,直接動手,很快就把搗亂的“疫鬼”抓住消滅。 只剩個北洲。 李秀麗本以為北洲又需要大動干戈,誰知,不待她動手,玄武盟弟子就傳來消息,說北洲與玄武盟頗有淵源. 過去,在日曜城、地煞觀cao縱天地管理公司,橫行本表的時代,他們受到壓制,只能藏在暗處。北洲也被迫與他們斷絕來往。 但今非昔比,玄武盟如今可以堂堂正正重新在本表出現,就重新與北洲建立了聯系。 如今,玄武盟可以直接通過影響陽世的北洲,去cao作幽世的北洲。 北洲的疫鬼不需要李秀麗cao心。 果然,她親眼看到,北洲幽世的風雪很快就消停了。 疫鬼從暴風雪里顯化,竟自行哀嚎著消散。 “還挺有手段?!崩钚沱愢止?。之前她打服南洲、西洲時,東洲、中洲倒罷,但北洲修士據說實力并不弱,卻歸降也分外之快。 背后是否有玄武盟指示的緣故? 這支玄武盟遺脈看起來分崩離析,實力衰弱,但那是相比于橫跨無數世界,龐然大物的大門派而言。 在本表,號稱“衰微”的他們,實際影響不容小覷。 本表陽世五大洲,有不少區域的游擊隊、非政府武裝、非公開團體,或以玄武盟弟子為核心組建,或深受玄武盟影響、教導。 李秀麗救下林斯文是意外,但玄武盟的消息并不遲滯,早就已經知道天地管理公司發生的劇變,并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新任董事長相關事宜。 即使她沒有救下林斯文,他們也遲早會通過各種方式變相試探、溝通她。 這一點,玄武盟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并沒有掩蓋矯飾。 他們是要與李秀麗合作,在本表重新傳播道統。但同時,他們也為李秀麗所用。 天地管理公司從前有日曜城、地煞觀坐鎮,威勢煊赫。但實際上呢?除了西洲外,他們甚至還不如仙朝治下的“大夏”。 那是李秀麗踏入“游戲”,到的第一個世界,位于無名長河的下游,屬于仙朝的第三種道統。已經“皇權不下縣”了。 但本表人間在天地管理公司治下,何止是“皇權不下縣”! 公司控制力度最強的西洲諸國,控制到市,就已經很勉強了。 其他洲,干脆就是“分封”,“聽調不聽宣”。 即使是十六歲的李秀麗,面對這種狀況,也知道,倘若她想實現人家的愿望,或者做點什么大事,如果還沿用公司過去處置大魏的方法,是絕對推行不下去的。 她初來乍到,雖是強龍,有不淺法力,就算能打服整個幽世,但陽世的那些事情怎么辦?難道繼續仰賴當地的那些政府、組織? 須知,被她打殺的這世界幽世的不少吃人神怪,本就是當地所謂政府、國家權貴在幽世的投影。 那跟之前有什么區別? 而玄武盟的陽神道統,跟她沒有利益、目的沖突,在相面術的判定里,在人族炁海的判定里,他們都不是荼毒蒼生之輩。 那互相合作也是順理成章的。 五大洲的疫鬼被清繳一凈后,李秀麗就要離開幽世,去看看林斯文等人在陽世處理瘟神的狀況。 但不待她浮出幽世,大魏對應的幽世區域卻開始隆隆而震,還有奇怪的聲響傳出。 不少行“人”都跌了跤,驚恐地打量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現象跌坐在地,忽覺得手下摸到了什么活物,低頭一看,數只足有幼貓大小的老鼠從地洞里飛快地鉆了出來! 不待他平復受驚的心情,身旁的其他人都喊了起來:“老鼠……老鼠!” 還有人叫道:“好大的蟲子!” 他四面一看,嚇呆了。 不知從何而來,本表人間的幽世之中,鉆出了許多體型龐大猙獰的老鼠、蟲豸,從村鎮城市中跑出、從地下破土而出,匯聚成聲勢浩大的黑潮。 方才看到的幼貓大小的,已經是體格最小的了。 有的老鼠大如牛羊,有的堪比大象。 還有的從地下爬出,竟讓當地發生了地震。其體型堪比山岳,鋼毛刀齒,紅眼冒著兇光,渾身上下長滿流膿的膿包,膿液在其經過處亂灑,膿包中是一張張哭叫的臉。 毒蟲之流也不遑多讓,有的蟲子張開翅膀,就能遮蔽了某座大城上方的陽光,振翅的嗡嗡聲傳如雷鳴。 怪獸般的群鼠出奔,妖物般的萬蟲飛竄,難怪形成了這樣夸張的動靜。 不少“人”都懵了:“這是出什么事了,它們是什么東西?” 龐大的鼠潮邊跑邊吱吱亂叫,有時是鼠語,有時是人聲,“吱吱吱,你們怎敢!”“放肆,吱!”“我可是口口口口口,你們怎么配對我動手!”“來人,來人!聽我的命令!” 但在整個大魏幽世的眼皮底下,天空忽然噴涌出灼灼天火,將這片幽世團團圍住,如成火墻。 漫空蟲群躲避不及,頃刻被天火焚燒殆盡,煙然。 火焰更虛化出了一個巨大的籠子,籠門一開,強烈的吸力將群鼠都吸了進去?;\門關閉。想要突出的大鼠,都被活活燒死。其余鼠類只能在籠中一動也不敢動。 天火中,隱隱有許多人影站著,手擎旗幟,隊伍齊整,身形筆挺,看不清面貌,但呈包圍之勢。旗幟一動,則火焰的陣型也微動,將群鼠圍得嚴嚴實實。 等到最后一只老鼠也被趕入籠中,幽世忽然顫動起來,比剛才群鼠被迫鉆出來時的動靜還大。 顫動中,這方區域開始緩慢上浮。這代表陽世有大事發生,凡人激蕩的七情致使幽世溢出,將有大規模異象的洞天在人間出現。 李秀麗站在云頭,* 旁觀這一切,她已經認出火焰中的人影大約是誰了。便袖手而立,興味盎然,隨著輕微的失重感,要看接下去發生的事情。 在幽世浮出人間,洞天形成的那一刻,她看到那些老鼠、蟲豸,有一瞬間生出了人的面孔、人的手腳,或大腹便便,或衣冠楚楚,或珠光寶氣,居殿堂,曾頤指氣使,曾高高在上,曾自矜自傲。 人間。 東西南北中,五洲百姓,若有所感,抬頭而望。 電視里,正在演講的,說自己“白手起家,只不過拿了一點父親的一百萬生活費”的紳士;新聞中,與各國政要親切交談的大人物;亦或不為人知,藏在幕后,從嬰兒起就有無邊財權享用的世家門閥子弟…… 這些曾經可望而不可及,與普通民眾云泥之別的人物,在眾目睽睽之下,身上長出了毛發,褲子、裙子下鉆出鼠尾,嘴部尖聳,面貌逐漸猙獰變形,化作了一只只人立而起的大老鼠。 他們有的若有所感,驚慌失措。也有的尚無察覺,猶自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聲漸吱吱。 即使是沒有電視、沒有電影,沒有新聞,沒有屏幕,甚至少有電的五洲區域,天空上也出現了這些大人物由人變鼠的虛影。 五洲百姓或是驚訝,或是驚奇,或是神神叨叨,或是竊竊私語,但漸漸地,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巨鼠”。 “富人之富,在于高貴的心靈。我們不太看重錢。只有窮人才看重錢……”一個小國的世家子弟正在一場大型公開慈善晚會的直播會場上,風度翩翩地演講。 他背后的家族,將這個國家的命脈控制了百分之七十,源源不絕賣給西洲,換取家族的潑天財富。卻將自己包裝成愛國者,仁慈善良的慈善家。 卻不料,往昔捧場的這些國民,將往日的一句一鼓掌,換成了一字一哄笑。 他每說一句話,臺下人緊緊盯著他,發出一陣陣忍不住的大笑。 這并不是善意的笑。前排的觀眾,表情混合了驚異、憤怒、不敢置信、譏諷,最終匯成怪笑。 笑?他們在笑什么? 世家子略皺眉頭,暗中打手勢叫來保鏢,讓他去叫人控制現場氣氛。 誰料,他一轉頭,就看見保鏢也在忍笑。 這些賤民!良心壞透的窮鬼!他可是難得的善心人,慈善所得的資金,雖然大部分都進了他和朋友們的金庫,但也有百分之一拿去真做慈善了??! 這樣想著,世家子擺了擺尾巴,心想,這話筒和講臺怎么變高了? ……尾巴? 他低頭一看,看到自己的爪子。 爪子? 他從通訊器的屏幕里,終于看到了自己此時的外貌。 一只老鼠。 一只正賊眉鼠眼,正在偷米的老鼠。 米? 他左右一看,發現四方堆滿了寫著本國國名的米袋,自己正從米袋里撈起一大把米。 而他平生所作所為,甚至是他家族的所作所為,正化作虛影般的天幕,在天空滾動…… 臺下的觀眾還是在笑,笑著笑著,有人又笑又哭,叫,逐漸至于喊:“高貴的心靈?善良?” “哈哈,原來,你只不過是只老鼠!” “哈哈,居然,你們只不過是老鼠!” 而從最冷的北洲,到最溫暖的南洲,從兩端的東洲到西洲,到這樣的景象在重復上演。 凡人在驚異無比,在極端憤怒,在不敢置信,最后,慢慢匯成了笑聲。 從西到東,從南到北,從部落到現代大城市,從偏遠小國到東洲大國,四海盡笑聲,轟如雷鳴。 人們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淚直冒,笑得直拍大腿。 這無數笑聲匯聚,在人間,幽世,八方回蕩。 笑聲里有惻然,有悲憤,有譏諷,有單純覺得可笑。 蒼生笑,笑自己竟然是人。 蒼生笑,笑他們,只不過是鼠! 漸漸,這笑聲又添豪情。 說什么高貴,說什么萬世不易,說什么生來聰穎,說什么與眾不同,只不過是竊米鼠! 李秀麗站在幽世,聽到人間四面八方的哄笑聲,眾生的笑聲,驚鬼嚇神,竟匯成新的天火,霹靂,又將眾鼠圍得更死。 正此時,李秀麗收到玄武盟的通訊: 【入陽世之瘟神,盡已控制?!?/br> 這動靜果然是玄武盟造下的。他們說是在陽世消滅瘟神,卻做了什么事,竟在幽世成此現象,以至于幽世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