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230節
但港口停滿歸航的船只,卻空無一人。 漁民們早已歸家,報警電話中所說的“兩個東洲裔女孩,四個西洲兒童”也蹤影全無。 湯姆又爆了聲粗口:“有人報假警耍我們?膽子這么大?” 在晚上報事態嚴重的假警,誘騙警方出警,按上西洲的法律,等同于襲警。警察可以直接掏槍斃了這種人。 黑膚卷發的瘦小警察叫布克,說:“也可能是那些孩子找了個掩體藏起來了。畢竟晚上這么危險,他們害怕也情有可原?!?/br> 女警喚作艾莉森,聞言皺眉道:“找一找吧。如果真有報警人說的那六個人存在,一定在這里?!?/br> 西洲的夜晚,反而是港口這種臨海又空曠的地方比較安全。愈是靠近城市,愈是有人煙的地方,愈加危險。 以至于政府機關,包括聯邦各級警局,這些年來,普遍都會將機構建筑設立在城市邊緣。萬一有什么不對勁,跑到郊外,總比在擁擠的城市里安全。 這也是他們敢帶著湯姆這個新人出夜勤的原因。跑到港口來刷案子、刷夜勤業績,路上沒什么人煙,偶爾遭遇點小怪小鬼,只要帶齊裝備,總比跑去夜晚的市區安全。 那六個人如果真的存在,即使是兒童,但凡有點西洲常識,就不會隨便往外亂跑。留在夜晚空蕩無人的港口,才有幾分生機。 四個警察將港口一一搜尋過去,船只、集裝箱、可以躲藏的建筑,找了好一會,還是沒人。 他們眉頭緊皺,簡直能夾死蒼蠅,不會真有人報晚上的假警吧? 搜尋完一處,轉過身,去另一處集裝箱堆搜查時,湯姆抬頭往箱后的陰影隨意地掃了眼,忽然腳步一僵,猛然往旁退了一大步,差點撞到了史蒂夫。 史蒂夫推他:“你小子,一驚一乍的,往旁邊去……” 話未說完,就見湯姆額頭爆出青筋,一把拉下警徽,對準前方,大吼:“走開——走開——” 警徽照出一米多長的血光,紅色的光線中,集裝箱后的陰影里,靜靜地伏著一個“人”。 臉朝背折,四肢扭曲,赫然是他們曾遇見的那鬼怪。 它就趴在四人背對的集裝箱后,在他們翻找港口時,一直用脫眶的眼珠,凝視著他們。 它根本沒有放棄,竟一路追到了這里??! 湯姆的大叫,將另一組的其他兩人的視線也引了過來。皆駭然。 此時,面對湯姆的大叫,面對發出血光,游曳細小黑氣的徽章,這死去已久的怪物,慢慢地、慢慢地,嘎吱嘎吱,掰正了臉。 這一次,它的臉不再是顛倒的了,而是正方向對著湯姆。 然后,它沐浴在血光中,在他們的悚然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往前跨了一步。 當它的臉正過來,而不是倒折時,湯姆拿槍的手就已經顫抖得極厲害了。 當它跨過那一步時,湯姆終于再也按捺不住,發狂般,機關槍連射,對著那張雖然腐爛,但隱隱能認出五官的臉口齒不清地大叫了起來。 但子彈穿透它的軀體時,就好像穿過虛幻的波紋,砰地射中了集中箱,炸其飛屑。 怎么回事?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紀念日”,節日,為什么這些鬼怪增強、失控得這么厲害? 艾莉森、史蒂夫、布克見此,同時掏出了警徽,對準鬼怪。 他們是老資歷了,在市警察局平均干了十幾年二十年的工作了,警徽上射出的血光遠比湯姆更濃郁,其中游曳的細小黑氣密度也更高。 四枚警徽同時對準這鬼怪時,它身周腐爛得更厲害了,甚至身體出現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切割線,在細細碎碎地往下掉rou屑,周身閃* 爍的扭曲頻率快得驚人,它似乎在憤怒與痛苦,奮力試圖往前,但終是被控制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再也顧不得刷業績了,不想都不想,趁它被定在原地,艾莉森扭頭就走:“撤!”其他兩人一把奪了槍,架起如癡似癲、失魂落魄的湯姆,轉身就往車里逃。 他們匆匆啟動汽車,又艾莉森開車,立刻逃了港口。 轟鳴聲朝警局所在的市區,飛馳而返。 ** 二虎朝人類的城市飛奔而去,在騰奔之時,忽然抽了抽鼻頭,往后回看了一眼,虎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的饞色。 但很快,它晃了晃腦袋,嗷嗚一聲,還是繼續義無反顧的往前奔去。 仿佛貓咪在幾根小魚干和一座新鮮魚山之前,聰明地選擇了后者。 云從龍,風從虎,二虎足下生風,似奔若飛,人類踩死油門,也要開上半小時路程的距離,于它而言,不過是五分鐘的事情。 很快,流光溢彩,燈紅酒綠,天際線在夜晚閃光的一座繁華都會,遙遙地就出現在了李秀麗、何曉春六人的視野里。 何曉春哇了一聲,從虎背上直起身體,遠望去,乍一看,這座尚不知名的西洲城市,竟比自己之前打工的大城市還要繁華得多。 李秀麗也抬頭而望,忽然,她意識中微微一觸。 嗯?她立即內觀。 卻發現本表人間那殘破不堪的社稷圖里,關于西洲那一塊,本是完全缺損,消失在社稷圖上了。 表示這一塊的民眾已經完全心炁割裂于本表的人族炁海了。 但此時,社稷圖中空缺的部分,卻主動地大量汲取她渾厚如海的法力,然后一點又一點,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亮了起來,以微光,由黯漸亮,竟重新勾勒出了本已缺失于社稷圖的西洲板塊的形狀。 雖只是隱約有個形狀。但好歹是在自動修復。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大魏的社稷圖開始自我修復,對目前掌握傳國玉璽的她來說,肯定算好事。 李秀麗心念一轉,也不阻攔它汲取自己的法力,反而調動五境,任由這些光點取用她的法力,愈來愈亮。而西洲板塊的形狀,也在社稷圖上越來越清晰。 她神魂沉浸在觀看社稷圖的異變時,rou眼凡胎的何曉春、馬丁、瑪麗等人,抬頭看著前方,卻漸漸張大了嘴。 原本就五彩光波亂射的繁華城市,剛剛,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刷地變得更……更流光溢彩、金碧輝煌了…… 那些霓虹燈、探照燈、高樓大廈的高清巨屏,不要錢一樣閃爍起來。 仿佛……仿佛在歡迎他們到來。 二虎的哈喇子流得更多,猛然停在了城市主干道的入口處。 眼前是典型的繁華城市的街景,何曉春一打眼看去,車流不息,鱗次櫛比的高樓,街道干凈寬敞、各種各樣的豪華門店、商場。街燈,車燈、霓虹燈,一時眾多光明匯聚,夜亦如晝往來時尚、富裕、體面的年輕人成群結隊,說笑往來。 何曉春愣愣地推了推眼鏡:奇了,這不是正常,甚至比白天還熱鬧的,一個大都市的景象嗎?哪來的漁民口中所謂的處處是鬼怪? 第202章 霓虹燈閃爍,夜景流光的繁華城市就在跟前。 但二虎馱著他們真正奔入這座城市時,天忽然亮了。 上一刻還是深沉的黑夜,虎的rou掌一踏進市界,驟然光明如白晝。 何曉春被這驟然的晝夜變嚇了一跳,下意識以手擋眼,怕眼睛不適應而流淚。穿過她手指間的光線卻十分溫和,眼睛毫無刺痛感。 身邊又響起孩子們“哇”“哇”“好漂亮”驚嘆不絕的叫聲,直拉她的衣袖,讓她也看。 她小心地睜開眼,朝這座都市看去。 一掃之下,何曉春也睜大了眼。 露于白日的這座無名西洲城市,比剛才流光的夜景,更神奇了。 無論是西洲還是東洲,在地煞觀、日曜城的影響下,當代城市往往大同小異,無非的鋼筋水泥的叢林,只不過有些大廈高樓更多,有些間雜了些低矮的棚屋,四通八達,蛛網般的公路串聯銜接。 即使夜晚的燈光可以有五十種色彩,建筑的形狀可以各不相同,新奇的事物如流水一般爆炸。 然而,對于在它高樓根底碌碌一生的螺絲釘們而言,城市整體的氣味、色彩,卻是龐大、灰白、沉悶且冰冷無機質的。 但眼前的這座都市,卻太……太奇異熱烈俏皮活潑了。 何曉春想了半天,想出了這么一串形容詞。 斑斕的大虎馱著兒童們漫步在城市街頭。 天空明凈,馬路淺綠。 路邊種滿似柳非柳的怪樹,枝條、葉子,樹身,都是無暇的純白色,風一吹,柳枝簌簌而舞。 漆著濃郁玫瑰紅的公交車,與虎相向而過,穿著大衣的乘客們在窗口笑容滿面地向坐在老虎背上的少女抬帽致敬。 淡粉色的嬌嫩大廈,湖藍色的清新高樓,遠處的電視塔是酸甜的橘黃色。 進出樓廈間的市民,大都有說有笑,衣著光鮮亮麗,臉色紅潤,迎面撞見這高大如小丘的虎,竟無人害怕,紛紛與它打招呼。 有新娘朝著他們扔了一捧花,她的婚裙,也全然是各色的花朵交織而成。 玫瑰纏成的頭紗,玉蘭作胸衣,薔薇編成寬大的裙擺,葉子編作高跟鞋。 有額上都裝點著寶石的少年兒童,各種各樣的膚色、發色,在路旁吹奏風笛,呼啦喇叭,在大街上嬉戲玩耍,但都每吹一下風笛、喇叭,就從洞管中,嗚嗚地噴出慶祝的禮花來。 路邊還有樂隊在表演,里里外外圍滿了熱情的歌迷。一個黑膚歌手拿著話筒,站在聚光燈最中心,且歌且舞,他的歌喉與舞蹈俱十分熱烈。舞步如貓,每每旋轉往外,卻從不跌下舞臺。 因為他的舞臺是一只巨大的甲蟲,扇動翅膀,搖晃鬧腦,隨他的舞步而移動。 即使是尋常陽世會嚇到凡人的高大虎傀,在這座生機盎然,熱烈奇異,如五彩童話般的城市中,也并不怎么太引人駐目。 何曉春坐在二虎身上,被那新娘扔了滿懷的鮮花。孩子們被甲蟲舞臺上的歌手所吸引,搖頭晃腦,和著樂聲拍拍子。 何曉春喃喃:“這里是西洲的哪???如果有這樣的地方,為什么我從沒在東洲的國際新聞,網絡的媒體上看到過這座城市的任何消息、圖片?” 她還聽到了滔滔水聲,但這座城市并不是直接瀕臨海畔,乍一看去,也無穿城的河流。 李秀麗坐在虎背上,卻皺著眉,打量這座城市的一切,沒說話。 正此時,城市上空,刺耳的防空警報聲拉響。 于是,原本歡樂的人群爭先恐后地躲避起來。以鮮花為衣的新娘慌亂地尋找障礙物躲避;額嵌寶石的少年兒童們不再吹奏風笛,尖叫著四下逃散;歌迷們一哄而散,歌手跌坐在甲蟲上,左右環顧。 他們逃散時,還紛紛善意地朝著李秀麗等人警告:“外面來的大老虎,你們也快走吧!邪魔的走狗已至!” 防空警報響到第七遍的時,城市的馬路上、街道邊,就空蕩蕩的,沉底寂靜下來。 正此時,孩子們聽到了異于警報的嘀嘀聲。 他們側頭看去,卻見到一輛汽車正駛入城中。 汽車過處,所有高高低低、七彩絢爛的童話般的樓廈、房屋,都啪地關緊了大門,連大廈上的每一扇窗戶都關了。 這輛車被裹在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里,火舌升起有七八米,火星字四濺,即使離它很遠,風一吹,就有一股帶著硫磺味、血腥氣的臭味撲面而來。 而火焰中,它的車身上,爬滿了蠕動的rou塊、粘嗒嗒的漆黑觸手。 這些rou塊、觸手上雜亂地長著眼睛、牙齒。雖處烈焰中,卻絲毫也沒有被燒焦的痕跡,反而活性極高地無規則揮舞。 因這些東西如網、如騰蘿般,密密麻麻地爬滿、覆蓋了車體,在這輛車沖進城來的時候,仿佛是頭猙獰可怖的血rou怪物撲進來捕食。 更讓人駭然的是,透過少許車窗、擋風玻璃,還能清晰地看到,坐在駕駛座、副駕駛、后座上的司機、乘客,都是肌膚慘青腐敗、空蕩蕩的眼眶里燃燒鬼火、死去已久的尸骸。其骸骨間,纏繞著一條又一條水蛭般的肥大觸手,cao縱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