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159節
一入水,他們大吃一驚。夢湖這側的水域下,竟有一個巨大的寶庫。 其中,無數金子化作成群結隊的金鱗魚,在水下熠熠生輝,游曳如生。銀子變成一只只巨大的貝殼,呼吸間,露出人頭大小的珍珠?,旇ё魃汉?,翡翠為水草,寶石沙蟹在水晶沙里爬來爬去。 此情此景,店主一家紅了眼睛,拼命去摟其中個頭最大,最值錢的金鱗魚。 一人摟三尾,全家人拋的拋,接的接,一次撈走了十二條金鱗魚。 他們一時忘形,這里撲騰捉魚,那里撲騰撈蟹,時而浮出水面換氣,時而再下。耽擱了很久,還想再撈其他寶物時,樹根卻緩緩開始合攏。似乎隱隱聽到誰的驚呼聲,在叫著寶庫后門開了。 沒法,一家人不敢再待,只得打算下次再來,遂抱金鱗魚而去。 他們繞過了前門,從后門悄悄進了屋,放下金鱗魚。卻見,大堂里已經放了一個魚簍子,大約是駝子來過了??此麄儧]在,就放在地上了。 加上他送的這條,他們一晚上收獲了十三條金鱗魚,倘若都賣出去,或者融為金子,他們一夜發了一年多的財! 店主家笑得合不攏口,做了一夜的美夢。 第二日,青天白日,駝子卻找上門了。 他似乎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么事。憤怒失望而恐懼地對這家人說:“萬壽大盜竊天下財,以王一家。我小盜也,竊鱗換酒,以樂一時。汝家貪心,一夜取鱗十二尾,驟驚大盜,今日事發,滅頂之禍將至!好自為之!” 遂振袖而去,再不返。 店主一家不知所以,正揣揣不安時,夢湖卻發生了異變。 湖上的風驟然增大,吹得水草折,吹得湖水起波浪。天空翻黑云,湖面滾白浪,似要滾下大雨。 霎時,大澤如嘯,湖上若沸,八百里煙波兩邊兒分,浩渺碧濤開。 從水中升起大隊的兵將,皆是水族,有的為螃蟹,有的是穿盔甲的大蝦,有的是青魚。 為首的將領,則生著蛟頭,指著福安鎮說:“鎮中凡夫隱竊賊,竊我龍宮寶庫。王有令,搜鎮,誅賊!藏者同誅!” 聲如雷霆,傳與全鎮。萬丈碧波懸于福安鎮上空, 由此,主人家才知道,那駝子竟然是萬壽龍宮中的蝦兵監守自盜,而他們夜晚擅入的那寶庫,赫然便是龍宮寶庫! 夢湖驚變,湖水分開,水底龍宮正面而開,碧波萬丈朝著平安鎮而懸,涌出了捉拿賊人的水族兵將時。鎮民紛紛涌出,鬼哭狼嚎自己的冤枉。 終于等到了洞明子所說的潛入之機! 戴著鬼面的李秀麗眼睛一亮,趁此混亂之機,奔出客棧,躍入夢湖之中,身上冒出魚鱗,悄然無聲地朝著水底的萬壽龍宮游去。 陽世的皇宮,不過都是凡人,就算有招攬散修,修為也不怎樣。只要太乙觀不攔著她,她來去自若。 但幽世的萬壽龍宮的現象,卻不是小現象。里面的守衛,在龍宮的現象里,起碼得發揮逼近練炁化神的能力。 而此時,萬壽龍宮為凡夫竊寶之事,自覺大丟顏面,雷霆震怒。龍宮中守衛空了小半,去搜福安鎮。正合她潛入,直取目的! 第140章 夢湖八百里煙波,凡人至此,常望洋興嘆。 此時,萬壽龍君動了怒。更是烏云翻滾,碧濤驚起,濁浪懸空,萬頃汪洋震蕩不已。 不但湖中尋常魚鱉蝦蟹噤若寒蟬,附近水域的眾多城鎮,也沒有任何一人敢靠近湖岸。 唯有一個身影,卻迎著滔天巨浪,游魚般暢快地扎入水下,朝著深深水府潛去。 李秀麗跳入夢湖,輕快地向下游了一段,湖面傳來的動蕩就漸漸淡去。 修煉到半步化神后,雖然在幽世中,她仍不能像陽世那樣,輕若片羽,飄似煙霞,但也不會像煉精化炁初階、中階那樣,沉重若鐵。 此時,她的身體在幽世中更像正常凡人rou身,只是仍有接近人類極限的體魄與速度。 尤其是在水中。 雖然這片水域不是真實意義上的湖水,雖然未幻出魚身,她在其中,卻自如極了。 腳一蹬,一口氣下就潛了十幾米。 如果是在陽世中,只要不是大海,普通的湖澤江河,再是廣闊,再是渾厚,一口氣游個十幾米,早就能看到水底了。 但在幽世的夢湖中,李秀麗向下潛游了十幾米,上方的湖波沉沉,下方卻仍然深不見底。 好在魚身暗藏,不需要出水換氣。她就數著,向下又游了數百米。 終于看到了光亮。 接近湖底時,暗沉水波反而逐漸透亮清澈。 成群結隊的魚兒從她身側游過,青鱗的,紅鱗的,金尾的,隊伍齊整,像編織好的虹光,時散時聚。 又有透明的水母,聚眾而舞,姿態優美如翩躚的仕女,流光穿過它們的軀體,似盛開的大片水晶之花。 幾只大海龜,在游魚、水母間翻轉,穿梭,似乎在游玩,又像是在護衛。 咦?湖底怎么會有水母?噢,這里不是真實的淡水湖域。 李秀麗伸出手,溫柔平緩的水流從她手掌下摩挲而過,甚至摸到了游魚的鰭,海龜的背。 她的手剛摸上去,魚群尖叫起來:【怪魚,怪魚拽我的袖子!】【無賴,無賴!】 水母也喊:【嗨,拿開你的手,你摸臟了我的舞裙!】【護衛,護衛,有人打擾我們排舞!】 大海龜叫道:【我、我也打不過這怪魚!】 水母群的舞姿霎時亂了,亂成一群。 被罵“無賴”的“怪魚”愣了一下,明白了這些不是真的漂亮魚魚,立刻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地從混亂的局面旁游走了。 水中的明亮光線,來源自湖底燦燦的水晶宮。 在這片幽深的水域最下方,佇立著一座光華璀璨,照得湖底明亮如晝的宮殿。 高大的艷紅珊瑚作華表,珍珠如鐵造臺階。白玉宮壁,銀作瓦。宮殿連檐,高低起伏,華貴無方。 宮殿周圍,豐茂水草碧綠搖曳,像水底的森林。一只只潔白大蚌在水草間,張合中,軟雪般無骨的美人,正坐在蚌里,撥奏管弦,靡靡樂聲舒緩地環繞水草森林。 人身魚尾的麗容鮫人,身著制式宮裙,忙忙碌碌,來往大殿內外。 高大的蝦兵蟹將,一身鍇鍇鐵甲,肅容立在水晶宮最外。但人數比之前少了些許。 李秀麗觀察了一會水晶宮的動靜。 她進入幽世前,從孫雪那里得知了一些陽世的宮廷現狀。 ——孫雪不想聽這些八卦都不行,因為來上香求助的人,多的是達官貴人,嚼起宮廷的嘴巴子,比市井凡夫還要起勁。偏偏他們又不知道修士耳目清明,而且作為他傀儡的道觀童子們聽到的內容,他都能聽見。這些人以為山中清凈,就躲在一邊什么都講。 宮中的現狀、秘事,就被這些人啰嗦了個干凈。 陽世與幽世對應。陽世之事,就是幽世之情。 李秀麗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就繞到看守相對最少的西門,潛入宮中。 兩尾鮫人正托著銀盤,盤上各放著宮里龍妃要的御酒瓊漿,向后宮游去。 因此處被抽調了看守,四下無人,她們一邊游,一邊抱怨:“不過是得了龍君一時的看重,反正……也不會有皇兒,圖個新鮮,能幾時好?看她囂張的!今天要這個,明天要那個,還把我們從婕妤那調到她宮里伺候她起居,指使得人團團轉……” 她們議論著這個新晉的龍妃,頗不以為然。 自從龍君傷了陽氣,再也生不出龍子。宮里的妃嬪,老的,不過熬壽數,戰戰兢兢。年輕的,偶有被看中伺候的,最多也就得一時好,很快新鮮勁過了,就被拋到一旁。 鮫人們對這些絕大部分注定不會有后代撐腰,也不會被龍君多看一眼的妃嬪,早沒了什么敬畏。 她們說得起勁,絲毫未注意身后的水流輕微的波動,一張靛青鬼面悄然閃過。 兩尾鮫人托著銀盤,剛進這處宮殿,跟前就砰地被砸了個花瓶,唬了她們一跳。 原是這位龍妃正在宮中大發脾氣,帶著哭音對親近的侍女們說:“自從那一日,君上就再也不來我這里。極少地來了,也不過是枯坐。我到處查探,明明沒有什么小賤人勾引君上,他為什么要疏遠我?難道是我不美了嗎?” 鮫人們嚇得伏倒一片,親近的侍女忙道:“您花容依舊,甚至梳妝得更美了,艷冠群芳。那些人老珠黃的妃子,怎么和您比?” 龍妃盤踞在軟墊上,將身體盤成了蚊香。 她竟是一條身形極細長、翠色欲滴的青蛇,只是,沾了龍氣,頭上生了兩個鼓包,軀體上生了兩個極小的爪。 此時,頭上戴了珍珠頭飾,爪上戴了小小的寶石戒指,尾巴上套了七八個金圈圈。卻把頭耷拉著,抽泣不已,時不時拿尾巴抽倒身邊的物什,哭一陣,罵一陣,怨一聲,嗔一聲。 發作了一番,卷起鮫女送來的酒壺,龍妃又叫人去再去請君上,就說要共同飲酒賞樂。 鮫侍們忙道:“娘娘,君上說過,他近日想清靜,不許宮中去打擾?!?/br> 龍妃本來十分失望,懨懨地想算了。 忽然,一道隱蔽的青色怒炁,以刁鉆的角度彈入她的體內。 龍妃瞬息升起一股不甘心的怒氣,夾雜著想要見到君王的固執念頭,又直起身子:“君上只是不想見那些蠢物,我陪他喝酒解憂,怎么算打擾?走開,你們不敢,我自己去?!?/br> 遂不顧阻攔,蜿蜒游下床榻,莎莎地往宮殿深處游去。 一路上,凡有阻攔,她就撒潑使性,她近來極受寵愛,宮里都不想得罪這位風頭正盛的寵妃,侍衛們只得放行。 龍妃徑自而行,尾巴拖過地面。 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忽長出細小的手腳,緊緊抱住她尾巴上的一個金圈圈,仿佛黏在了她的鱗片上。 沒有任何人關注到這顆不起眼的石子。 龍妃一路進到了水晶宮最深處,一處偏僻,卻守衛森嚴的殿落。 近日,龍君新病愈重,堂皇的正殿主殿都不肯住,偏要縮在這地勢在皇宮中最深處的小殿,調來重重守衛。 走到這殿外,守衛的級別更高了,總算攔住了這位任性的妃子:“君上說過,無詔不得入。無論是誰,即使是皇后殿下,亦然?!?/br> 龍妃到了這里,心頭的那股莫名怒氣一下子散了,她雖然得寵。但龍君并不喜歡過于自作主張的妃嬪,心里也奇怪自己哪來的這股勇氣,抱怨了幾句,還是轉身回去了。 黏在她尾巴金圈上的小石子,趁機一下子滾落下來。 咕嚕嚕,從蟹將們的腳下,從門縫里滾進了這一處偏殿。 偏殿雖偏,但殿中空間廣闊,重重簾幔輕柔垂下。 簾幔后,果然隱隱可見一條明黃色的大龍盤臥,龍須時而揚起,時而落下,似乎在沉睡。 小石子看到,黃龍爪下,按著一個奇怪又熟悉的東西。 說是奇怪,是因為,這個東西跟這里格格不入。 說熟悉,那是因為,這個東西,赫然是一個黑色的硬盤! 硬盤上還繚繞著細小的、生動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