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126節
“發、發現什么……”豬九戒都不忍直視地上那些臟器、殘肢組成的勉強的人形。心道,老趙,狠人啊,以后不能惹他。 趙烈道:“這些人,全都缺了一樣器官?!?/br> “十三具尸首,雖然慘遭肢解,但他們的器官,都堆在地下室中,沒有取用。唯獨缺了心臟?!?/br> “我在北地時,當過許兄手下的小官,助他剿滅過一些大巫。也很見過一些殺人祭鬼的殘忍。譬如以小兒婦女,生剔眼目,截取耳鼻,埋之陷阱等等……取用的器官,大都被煮沸奉神,或者分食。以邪術求財。尸首剩下的不用的軀體,則會被拋擲?!?/br> “這里的場景,看似肢解得極為殘忍,實際上,連眼珠都是全的。也沒有掙扎的痕跡。應該是人死了之后,被庖解在此,是處理剩下的尸首,視作‘垃圾’?!?/br> “也就是說,他們真正取用的祭品,是這些尸首的心臟?!?/br> “我也見過不少流傳頗廣的yin祠,許多教派在民間秘傳邪術,各有各的祭祀要求。卻從未聽聞過僅僅祭以人之心臟的。不知是哪個路子的鬼神?!?/br> 豬九戒掩鼻道:“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這祭祀的地方,就在許家的院子下面!可見太乙觀沒有抓錯人!” 十五郎也動搖了,喃喃:“人也是會變的……就像,誰知道當年力主北伐,一副英氣模樣的官家,如今是這么個東西?大兄,或許,真是許……” 趙烈卻道:“人或會變。但人與人并不相同。有一些人,有所堅持,其心固堅,勝過青山。許兄夫婦就是這樣的人。我仍然不信他們會殺人祭鬼。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尊神像的模樣,我都記下了。出去再說吧。我們先與十三妹匯合……” 三人沿著階梯,出了地下室。 剛一出來,就見許家的大門敞開著,院子外圍了烏泱泱的人頭,院子里也圍了十幾人,均手持銅環大刀、執棍棒、槍等武器,人人用布扎著臉,圍住口* 鼻,極警惕地對著他們。 站在人群后的,赫然是他們白日見過的老者。 老者領著全部村民,數百人,將許宅圍得嚴嚴實實。 老者也蒙著布,遮著口鼻,冷聲:“白日就警告過你們,偏要跑來這里找死!你們定是許家的同伙!” 趙烈環顧一圈,見所有村人,皆對他們身上的血污,以及地下室內飄出的臭氣,毫無驚色。 樟村人,早就知道許宅地下有異。 還有村民憤憤不平:“我們白天好心放他們走,他們居然還引野豬過來,搗亂我們的莊稼,趁亂溜進這里,早該拿下他們!” 也有村民嘆了口氣:“我們原來看‘云山先生’常常照顧鄰里。誰知,這賊夫賊婦,表面溫良,實則暗中殺人祭祀,侍奉野神。經常有讀書人來許家后不久,就無故失蹤。我們還曾聞到過許家的臭味。早就覺得不對勁了?!?/br> 其他人附和:“幸好太乙觀的國師們到來,告訴我們真相,捉拿了這對巫師巫婆?!?/br> 老者喝道:“把這三個許家同黨拿下,等國師們押完巫師,再來清理這宅子,就交給國師們處置!” 原來,太乙觀不是沒有處理這座宅子地下的血腥,而是暫時封起來。要等專人過來處置。 趙烈沖豬九戒、趙十五郎使了個眼色。 他們倒不怕這些村民和粗糙的武器。 趙烈自己就是個能徒手打虎,戰場上以一敵十的猛人,煉得銅皮,箭頭軟一點,都刺不進他肌rou。 趙十五郎也有不俗武力,徒手放倒四五個大漢,也不成問題。何況是這些矮小瘦弱的村民。 更不消說,豬九戒是頭成了精的野豬,鋼筋鐵骨,蒙頭沖撞過去,這些人都能被撞飛。 他使眼色,是讓他們不要輕易鬧出人命。畢竟,現在真相未明。 三人略舒肌rou,豬九戒更是直起腰身來,長逾九尺,竟不懼那些刀槍,逼前,哼哧:“你們要抓俺老豬?哈哈,讓你們見識見識俺的筋骨……” 鐵山般的壓迫力,果然迫得近前的村民好像被陰影罩住,駭得紛紛后退。 它話音未落,耳中傳來兩道女聲。 十三妹焦急的喊聲:“大兄,咳咳咳,你們不要硬抗,快、快走,這些人有古怪!” 許紅英帶著哭腔:“世叔,救我,救我!” 三人都愣了。 院外的村民緩緩退開,竹林中,許紅英主仆、十三妹,都被繩索五花大綁。有人拿刀架在她們脖子上。 其中,十三妹渾身浴血,身上血淋漓的,可見是一番血戰,但臉色尚且不算蒼白。為了防她掙脫,她手上、腳上都捆了鐵鏈。 聞言,拿刀的村民憤怒地賞了她一腳,這虎婆娘,就為了拿她一個人,傷了他們十幾個人! 許紅英、十三妹藏在樹林中,還特意繞過了附近的靈山鄉其他村民。她們是怎么被發現的? 趙烈神色略陰沉,看了豬九戒一眼,點了點頭。 豬九戒當即仰天咆哮一聲,伴隨他的咆哮,地上煙塵四起,當先沖去。實則借煙塵掩護,暗中遁地。 趙烈也暴吼一聲,渾身筋rou噼里啪啦地響,沖向了最近的村民。趙十五郎緊隨其后。 頃刻間,就有五六個村民被他奪了刀滾,撞飛了。 拿著許紅英、十三妹的村民,站在外圍,畏懼地不住往外退…… 煙塵迷蒙中,他們身后,地面卻悄然隆起,一個裹著巾布的豬頭冒了出來。 豬九戒躥出,一掌拍在脖子上,拍暈了村民。 先一把撕開許紅英和高mama身上的繩索,又徒手扯住捆十三妹的鐵鏈。啪,一根鐵鏈被它扯斷了。 眼見幾人要脫困,老者變色大喊:“攔住那豬頭模樣的怪人!許家的丫頭要跑!” 當即,又有一些村民,持刀圍上了豬九戒。 豬九戒從鼻孔里哼出一股氣,這些矮小的凡人,倒是悍不畏死得奇怪。便喉中一聲咆,它的身形頓漲,身上鋼鬣瞬間刺穿了衣服。 它打算現出原形,橫沖直撞,cao縱地氣,一波解決這些煩人精。 忽然,豬九戒覺得鼻孔又泛起了方才的地下奇臭,一陣惡心頓從胸膛中升起。 那種惡心感十分劇烈,仿佛臟器都在晃動。它忍不住干嘔起來。 原本暴漲的氣勢和身形也萎頓下來。 情不自禁地開始“噦”、“噦”不停。 它噦的越來越厲害,先是嘔了幾口酸水,隨即,它的胸膛鼓脹又癟下,便發出轟然的一聲嘔。 豬九戒親眼看到,一顆紅彤彤的血rou,從它的口中,被嘔了出去。 它落在地上,還在一蹦一蹦地收縮,散發著熱氣,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身體。 那是,它的心臟。 與它同時,趙烈、趙十五郎,一起僵在了原地,亦開始劇烈嘔吐,竟從胸中,吐出了心臟。 心臟被吐出的那一刻,村民們仿佛被按下靜止,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看著那三顆被嘔出的心臟。 在十三妹、許紅英驚恐的目光中,趙烈、豬九戒、十五郎,轟然倒地。 第112章 夜晚,樟村。篤篤篤。門被敲響。 老者提著燈,從門縫里望去:“誰???”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懷中抱著個嬰孩。 這對男女身著布衣,背著包袱,肌膚略粗糙不平,泛黃,像是生著什么病。容貌倒還秀氣。懷中的嬰孩也同他們一樣,肌膚發黃。 “老丈,我們姓程,前去探親。途經此地,夜色已深,荒郊野嶺不好趕路,孩子也受不得風吹蟲咬。您看,能不能讓我們借宿一晚?” 原來是行經此地的路人,拖家帶口,來此投宿。 隔壁縣,確實有很多姓程的。 老者略放了一點心,遂打開門。他生得慈眉善目,聞言,上下打量夫妻二人,目光在他們懷中的嬰孩上停滯片刻:“你們孩子是生病了嗎?” 這對夫婦以為他是怕自家攜了什么病而傳染于人,忙道:“不是,不是,我們家天生就膚色黃。我孩兒無病無災,很是健康。您掂掂?!?/br> 老者接過嬰孩,果然掂了掂。胖乎乎的,見到陌生人也不怕,張著清亮的眼睛,咧嘴直笑。 雖然皮膚黃了點,但如果有病,長不到這個體重。很肥美。 他把嬰孩還給夫婦二人,豪爽地應下:“如今春日蟲豸多,夜風又冷。小孩的確不能露宿野外。我家孫子和他差不多大。來,別凍著孩子,進來吧?!?/br> 老者的老妻、兒子、兒媳,也穿衣提燈,出來查看。其兒媳懷中,果然也抱著一嬰孩。 老者吩咐妻兒:“這是來投宿的客人,你們收拾收拾客房,給客人拿一床干凈的褥子?!?/br> 又對程氏二人道:“你們一家風塵仆仆,我叫老婆子給你燒鍋熱水,你們擦擦臉,再就著餅子,暖暖肚腸?!?/br> 路過的夫婦倆十分感激,連聲道謝。 老者擺擺手:“我們樟村,一向熱情好客。你敲了其他家的門,也保管招待你們?!?/br> 是夜,程家夫妻宿在客房。 忽然,窗外有喇叭嗩吶聲,兼有鼎沸人聲。 天都黑了,莫非是這村里有人出殯送葬? 程妻好奇,推開窗,往外窺了一眼,卻嚇了一跳,忙推程夫。 不遠處,樟村的道上,竟有一列披紅掛綠的喜轎,前后八人抬著,還有樂師吹著喇叭嗩吶。男男女女一大群人,隨在轎后。 乍一看是送親的隊伍。 但最前頭卻有一老婆子灑著白花花的紙錢。吹出來的曲調亦是凄涼的送葬曲。 那新娘子坐在露天的轎上,一身綠裙,手捧紅布,沒有蓋頭遮擋面部,濃妝,極喜悅,臉上定格為大笑的樣子,嘴角咧起,露出酒窩。 但送親的隊伍越走越近,擦過老者的房子。 程氏夫妻看得清清楚楚,新娘子臉上的笑容,竟然是用兩顆釘子,勾住唇角,釘入臉頰!所謂的“酒窩”,竟然是兩枚釘子! 新娘轉了轉木木的眼珠,朝窺視的二人轉來了視線—— 啪。一只手搭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程夫程妻立刻轉過身去,便見老者的兒媳端著洗臉盆,站在他們身后,問:“你們看什么呢?” 她好奇地也往外看了一眼,說:“噢,原來是張老三家的女兒出嫁?!?/br> 程妻見她認識,便比了比:“這新娘子,怎么往臉上釘釘子……” 老者兒媳卻欣然道:“不然呢?雖然出嫁當哭嫁。但一點喜慶都沒有,也不像話。偏偏,我們都不會笑了,只能用釘子呀?!?/br> “我改明回娘家,也得在臉上釘兩顆呢。得叫娘看見我笑。我渾家出去做客,也得帶兩顆釘子,否則不笑對主人失禮?!?/br> 說著,她竟掏了掏,從腰帶的兜里拿出兩顆釘子,黑漆漆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看著二人:“你們要嗎?我這還有多的兩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