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35節
她問:“那等到將五臟都煉滿呢?” 這次回她的是姜虎:“肝臟圓滿時,百毒不侵;脾臟圓滿,則百病不生;肺器圓滿,則氣吐芝蘭,能長久地在水下閉氣——動輒以天數論,同時,能夠以吐息去較淺地催眠凡人……等到臟器全部圓滿,身體全部圓融,就可以嘗試著邁向煉炁化神?!?/br> 李秀麗聽了,遺憾:“可惜,那老龍被我氣成這樣,它的怒炁卻沒有歸我。浪費了?!?/br> 姜虎說:“老龍王是接近返虛的煉炁化神高階。他那個階段,對自身的炁的控制,已經極其高明??v使狂怒,也不可能泄露一絲半分的炁給你?!?/br> 即使少了這一份“怒”,李秀麗仍十分高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步伐,適應如今這輕靈而分外強健的身體。 等到慢慢能走路不跌倒了,她才發現,姜家姐弟一直沒說話,只是盯著她,臉上的神色有些奇異。 “你們怎么了?” 姜熊卻直截了當地說:“秀麗,這顆鯉珠,原來是我們族里的寶物。剛才助你化龍的秘術,也是我們族中的不傳之術?!?/br> 一起面對過這幾次的生死之間,他們三人之間也懶得說暗話了。 李秀麗點點頭:“我知道?!钡€,她是不會還的。她綁定的天書還在鯉珠里面! 但如果他們要求她去做別的什么事來交換,她會盡自己的全力。 姜熊說:“這樣吧。按照我族的規矩,這些東西是不能外傳的。但礙于形勢,我們剛剛只能教給你。本來,我姨母也想著去找回鯉珠……哦對了,它的本名,叫做魚珠。但如今,它好像也已經與你已經定在一起了……” 李秀麗再次點點頭,準備等他們提出的要求。 “那……那就只能……”姜熊走上近前,忽然踮起腳,伸手撫摸了一下李秀麗的頭,說:“那你叫吧。叫娘?!?/br> 指著自己,重復了一遍:“叫娘。我以后就是你的娘了?!?/br> ??? 李秀麗懵了。 叫……叫、叫什么? 她盯著姜熊,但姜熊靈動的五官難得嚴肅,臉上全是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揶揄。 這時,姜虎也走上來,摸了摸李秀麗另一邊的頭發:“叫舅舅?!?/br> 李秀麗往后一仰,避開了摸她烏發的兩雙手,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們:“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當你們是朋友,你們想當我娘和我舅舅? “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崩钚沱愓f。 雖然在她的世界里,好朋友、同學之間,經?;ハ嚅_一些互稱“爸爸”、“mama”、“女兒”、“兒子”的玩笑,但也僅限于玩笑。而且李秀麗從來不跟他們玩這些稱呼。 而且眼前這兩位生活在古代初始世界的朋友,此時是這樣的認真和嚴肅。 姜熊看她的神色,說:“這就是辦法。你認我當娘,按照我族中……或者教中的規矩,我和阿弟,會讓姨母再帶你回去。然后等我們族人來將你認一圈,開個大會。姨母是喜歡你的,我、阿弟也會為你通求,大會一定能順利通過,族人認可之后,換血為盟,你就是我族中人。那提前傳給你這些,沒有任何問題?!?/br> “……”李秀麗:“如果我不認呢?” “沒有如果?!苯⒌纳裆裁C然起來:“必須這樣。姨母雖然和藹,但如果祂得知,或者我們族中得知,我們輕傳外族秘術。那后果并不美妙。雖然你是我們的朋友,但依舊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br> “按照規矩,誰傳的秘術,女子可以做被傳人的母親,男子可以做被傳人的舅舅或者兄弟?!?/br> “如果秀麗你愿意,也可以不做我的甥女,做我的姊妹。只是,那樣的話,你還是得認我和阿姊的母親為母親?!?/br> 誰要認陌生人當娘??! 認跟自己同齡的朋友當娘、當舅舅也不可以! 但姜家姐弟無疑是認真的,臉上雖然還掛著使用秘術而流的血,一左一右,卻已經堵死了船艙的逃路,雙手捏訣,將李秀麗圍住了:“你要做我們的女兒,還是要當我們的姊妹?” 李秀麗往后退了一步,瞠目結舌。那所謂秘術的后遺癥,別的她還不知道,這一點已經讓她開始頭疼了! 三人正在對峙時,卻聽船艙外,其他船的百姓叫了起來:“看,天兵天將!又來了!” “好像又是往我們這里來的!” 姜熊、姜虎的手勢一松,看向船艙外,李秀麗趁勢擠了出去。 他們一起看向她。 李秀麗舉起雙手:“我沒想逃!只是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天空果然金云再起,銀甲之神急速而來。 為首的天將沉著臉,他剛剛押送老龍,無視了通天教徒。誰知走到半路,就接到了緊急協調命令,命祂協助捉拿逃犯,不得不折返。 “通天教,舊時月打傷了一位上官,逃離了駐地! 諸天兵聽令,捉拿玉江上的全部通天教徒,押解上京!” 層層重疊的金云里,站滿了一重又一重的銀甲之神,比剛剛捉拿玉江龍時,更加密密,一眼看去,足足數百個立在云中,法相巨大,怒目而視。而且,每個人的修為,都不輸那老龍。 而那張巨大的電網,曾經捕獲了老龍的那張,就布在他們的頭頂。 第030章 姜熊、姜虎的眼睛、鼻子、嘴角,都還殘留著血跡,面色蒼白。 李秀麗因為煉了心臟,此時倒是神清氣爽。但她也不過堪堪逼近煉精化炁中期。 他們配合之下,與那老龍纏斗,也只是略占上風。 而現在三個人里,有兩個受了傷。金云之上,卻懸著鋪天的電網,站滿銀甲天兵,俱是化神修為。 “傳法旨:通天教,舊時月重傷了一位上官,逃離了駐地! 諸天兵聽令,捉拿玉江上的全部通天教徒,押解上京!” “通天教徒,出來受擒!” 隆隆喝聲從云中劈下,江上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姜熊聞言大吃一驚,取出日、月小印一看,果然,那月亮的痕跡黯淡了許多。 這一界的返虛修士掐指可數。姨母更已經是返虛高階,神志相對穩定,不會隨意出手,一向有分寸。大夏也忌憚于祂,派人來打過一場,“訓斥”一番“蠻修”也就罷了。 祂怎么會突然將仙朝之官打成重傷,還逃離駐地? 族中都知道,大夏最忌諱的,就是族里的化神以上修士私離駐地。 姨母那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沒想到,將天兵重新引回來的,竟然不是秀麗,而是他們姐弟。 姜熊神色凝重,壓低聲音,對李秀麗說:“等一下,我們一起將那秘術的最后部分,傳授與你。這部分,在周邊有水系的情況下,極利遁走。也是鯉珠,或者說魚珠的名稱來源?!?/br> “你變成異獸后,就馱著我們一起逃走。在天兵們追來時,我們會主動落下,他們的注意力一定全在我們身上。你就趁機走脫。這些修行者最高的,也沒有超過煉神化炁。人多勢眾,我們雖然打不過,但在秘術的加持下,你一定可以走脫?!?/br> 她看李秀麗皺著眉頭,似乎想說些什么,就加快了語速:“大夏與我教頗有淵源,與我族更是有相當的關系。如今姨母又不知所蹤。即使到最壞的境地,大夏也不會輕易地傷害我和阿弟。但你和蠻兒,就不一定了。你們還沒有經過我族的大會,沒有和我們換過血,并不能算我族、我教中人。大夏有特殊的辦法,可以辨別我族之人。到時候,我們被抓去,并不會有生命之危,甚至未必會受皮rou之苦。你和蠻兒,卻十之八九,會被他們‘協理陽世’,移交給人間朝廷。尤其是你,你修習了我族秘術,卻非我族中人。在你身上,大夏不用遵守與我族的約定,可以強取我族秘術。這時候,最危險的,反而是你?!?/br> 說話間,金云中的銀甲神將已不耐煩,對渺小的蓬船,道:“還在遲疑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枉自抵抗!” 不待李秀麗說話,姜熊一把將裝有蠻兒的皮袋子塞給了李秀麗,叫一聲“阿弟”,兩人就又化出骨笛,嗚嗚咽咽地吹奏起來。 這次的曲調,和化龍時的,完全不一樣,簡直像兩個極端。 化龍時的曲調,莊嚴、神圣、熱烈,像耀日之光,烈烈而照人間。 此時的曲調,卻空靈、柔和、幽遠,像冷月之華,泠泠而灑紅塵。 曲調聲飄出蓬船,天空色變!上一刻,還是白天,忽然四周快速地黯下,一輪皎潔明月躍出,取代了太陽。 月光穿過船艙,照到李秀麗身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鯉珠倒是如魚得水,比化龍時,更高興地、欣喜地旋舞起來,繞著她,越飛越快。 rou身再次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變形聲,她的面部覆上銀光閃閃的鱗片,手腳化作透明的薄紗魚鰭,鯉珠猛然一躍,縮小,點綴在她的額上。 李秀麗撲地落進了水里,團團轉了兩圈,才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尾銀白色的不知名魚類,鱗片邊緣同樣染著淺金色。頭部的鱗片,則有花般的幾簇淡粉。正中則綴著縮小后的寶珠,像是花蕊。 她也變成臭魚了! 不同于變成白龍的威風凜凜。這尾魚,好小好小,甚至沒有少女的巴掌大。 小得,破敗的蓬船,都變成了龐然大物。 李秀麗急得在船邊打轉,就叫姜熊、姜虎的名字,但說出口的,竟然是一連串的氣泡。 她在說。你們這兩個騙子,這么小的魚,怎么馱著你們一起逃走! 她說,我認你們當娘,當舅舅,叫你親娘,親舅!可以了吧?快把我變回來!一起走??! 她想切回副卡,卻發現,變成魚后,竟然一時間沒有辦法切換身份卡。 小小的銀白魚兒,躍出水面,奮力地一蹦三尺高,居然當真跳到了姜虎懷中。 姜虎卻捧起她,捧到臉頰邊,姐弟倆,儀式一般,一人在她的臉頰一側親了親,低喃著祝福之語,將她放回水中,將一個袋子拋給了她。 靈動的少女、清秀的少年,面色白得像蒙了霜雪,一邊吹笛,一邊背靠背坐在船艙上。 他們已經虛弱得無法站立,樂聲卻一刻不停。 月華照水面,江流如光流。 銀甲神將也聽到了樂聲,但天黑、月出時,所有金云中的天兵,都只覺神思昏倦,思緒遲鈍,懶怠動彈,竟然被兩個煉精化炁中期的小輩給影響到了。 連懸在高空的那張電網,都被月華輕輕托住了。 神將怒斥:“收起你們的妖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提起法力,與月光相抗衡,手中漸漸幻出一把長刀,準備一口氣劈開秘術所化的月。 于是,樂曲愈加急促,帶著難以為繼的氣息,似乎在催促。 銀白的小魚,呼吸間,竟與潤澤兩岸的大江逐漸同調,幾乎融化在水流里。 曲調婉轉通月華,明月似知人心意,月光推著江流走。 小魚不自自主,隨江流而前。 她“看”到了今代,蘆葦簌簌搖,漁船中的一點豆火。聽到了兩岸上萬家嘈雜的人聲。 也看到了寂寞千古仍流去的濤濤江水,聽到了落在冰涼水底,沉默百代的嘆息。 回過神時,江水無聲,江流輕奔,眨眼不知越過了幾重的山,幾重的土地,那被月華照著的小小蓬船,船上背對背靠坐的少男少女,一點兒也看不見了。眼前水平如鏡,清風微微吹皺水面。 只在極遠極遠的地方,黑了一小塊的天,天下似有一點銀輝,卻驟然裂開。像被劈裂,驟然而散。 銀白的小魚咬著繩子,拖著在皮袋子,茫茫然地浮在水上。 袋子里,一個小小的紙人探出頭,扒著袋口,忽然說:“李姊姊,你在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