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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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庇菀粽f。 寂靜的深夜里,兩個人并肩走在一起。 就算一時沉默,也沒有刻意去尋找話題,他們的腳步聲在默契地回響呼應。 江夜悄悄地,以余光癡迷地描摹著身旁人的輪廓。他答應帶著虞音一起,固然是因為他有信心能保護好音音,也是因為他的私心。 有許多許多次,他只有幻想著虞音虛幻的身影陪在他身邊,才能活下去,不至于發瘋。 可他又不希望虞音真的在怪談世界,那里太危險了。 而現在,他能夠壓制住這份危險,他所夢想的情景,終于映入了現實。 燈火如晝的湖畔別墅區,已經離得很遠了。腳下的道路也從可以行車的馬路,變成了顛簸不平的土路。 江夜忽然說:“音音,要不你再猜猜,幕后黑手如果是個作祟傷人的鬼怪,他會是什么樣的?” 虞音想了想:“它的能力大概與水有關。我沒有聽說過北湖島發生多人死傷的惡性案件。這里四面臨湖,每年都有不小心淹死的人、跳湖自殺的人,這些死亡并不會引發什么關注。換句話說,北湖島年年都有溺亡的名額。如果鬼怪作祟,它最有可能把人偽裝成溺死,就像……水鬼一樣。它能買通‘演員’,可能還具備cao控人類行動的能力?!?/br> 虞音一邊說著,一邊心想,我明明不信鬼神……但是以“假設有鬼”為前提,就是這樣了。 江夜笑著點點頭:“你分析得很對?!币窃诠终勈澜?,音音說不定也能成為高級玩家。 他們繼續往前走去。 夜色逐漸到了最深重的時候。 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在直播里拍到的那棵吊著布偶娃娃的大樹。再往樹林深處走,一只又一只的布偶娃娃,像死去的嬰兒一樣,垂掛在樹上。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布偶娃娃們用紐扣做的眼睛,仿佛在靜默無聲地注視著兩個闖入者。 不知名的野鳥,在樹叢里發出尖銳的怪笑。 虞音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呼吸也急促起來,他不信有鬼,可還是有著本能的恐懼反應。 他的手被握住了,從兩只手觸碰的地方,渡來了溫暖。江夜說:“地面凹凸不平,容易崴到腳,音音,抓住我的手?!?/br> 已經沒有路了,滿是殘葉枯枝的地面,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的確容易崴到。江夜給出了一個好理由。 虞音這次沒有掙脫。 他想忽略被抓住的那只手,卻又忍不住將注意力停留在上面。江夜的手掌比他的大上一些,手指溫熱有力,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 失蹤的時間里,江夜的確不像是做了三年養尊處優、醉生夢死的少爺。 走神之際,虞音忽然腳下一滑,踩到了被厚厚的枯葉掩蓋住的小土坑。 他被及時地拉住了,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短暫錯位的兩只手,重又尋找到了對方。虞音能感覺到,江夜仿佛不經意地、悄然無聲地,偷偷地將一根一根手指扣進了他的指縫間,然后握緊,就似攥住了好不容易獲得的珍寶。 他們手牽著手,就像從前一樣。 他們所走的地方,也不再像一片隱藏著危險的幽暗樹林,而是晴日里春風吹拂的公園小徑。 如果這條路永遠走不完該多好。 虞音忽然想起了他答應親媽,周日去相親的事。就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清醒過來。他不應該再沉湎于逝去的美夢,也不該再讓江夜陷在一切還能挽回的錯覺之中。 他曾經在這段關系里,遭逢了很多痛苦,患上了抑郁癥??伤⒉幌胱尳挂餐瑯痈惺艿酵纯?。 江夜能夠放手的話,他們都能輕松很多。 虞音開始抽出自己的手。 每根手指都被捉住,是江夜在挽留他。不等他開口說話,江夜已經說道:“音音,就在前面了,會有危險,跟好我?!?/br> 本來吊在樹枝上的布偶娃娃,出現在了低矮的灌木叢上、被綁在了插進泥土的木柵欄上。野獸啃咬,破破爛爛。 腐朽的木質柵欄,引出了一條樹林間的小路。走到盡頭,是一口遍生青苔的古井。井口前,有三根燃盡的白燭,一盤爛掉的供果,另一只擺放貢品的瓷盤里,躺著的竟然是……一個老款的舊手機。 往井中看,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微弱的波光。 “這里就是村民們祈福的對象,大概是個水神?!苯拐f。 在樹枝上懸掛布偶娃娃,就是向它祈福的一種儀式。 “那它到底是邪神還是善神?”虞音問。走到這里,已經顧不得再提他和江夜感情上的事了。 “我能聞到濃重的煞氣,應該是個邪神吧?”江夜笑了笑,“向‘神’許愿,都要付出許愿者所不知道的代價,干掉它也不算冤枉它?!?/br> “而且,”江夜隨手就把那只作為貢品的舊手機拿了起來,握在掌心捏成一塊廢鐵,“它已經學會了上網。要是發展到敲門鬼的程度,就麻煩了?!?/br> “敲門鬼?” “在網上廣泛傳播一段音頻,只要點開,聽見了音頻里的敲門聲,就會被鬼找上門來——” 這只水神如果在網上開設一個許愿的網站,替人實現愿望,并拿取對方所承擔不起的代價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快速成長起來。 話音未落,從古老的水井中,傳出了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