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蕭策緊了緊手中的韁繩:“這匹馬是主子最愛,是從胡人手中搶過來的汗血寶馬,一般的馬匹追不上,但我們只有兩個人,馬也是需要休息的?!?/br> “若是停下里,恐怕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人追上來?!?/br> 蘇晚點點頭。 “那越過這座山還需要多久?” “約莫還要三個時辰,山路崎嶇,不太好走,最后一段路只能棄馬步行?!?/br> 蘇晚聽見他這般說,不由得抓緊身下駿馬的鬃毛。 一個時辰過去,天色已經越來越黑。 蘇晚突然感到身后一輕,隨即便聽到“咚”的一聲。 回頭一看,身后已經空無一人。 蘇晚拉緊韁繩,勉強讓這匹馬停了下來。 她有時候真的很感謝自己以前的職業生涯,因為拍過古裝劇的原因,這騎馬她多多少少會一點,不然現在恐怕只能驚慌失措的被這匹馬帶著到處跑。 蘇晚從馬上跳了下來。 她把韁繩系在一旁的樹枝上,這才疾步走到了蕭策身邊。 但只看了一眼,她臉上便露出有些凝重的神色。 在她的視線中,蕭策側倒在地上,背后中了一箭。 天色雖然有些黑了,但仍舊能看得到因被血液打濕所以顯得顏色有些深的布料。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看了看蕭策背后的傷口。 就算不曾學過醫她也知道,被箭射傷后,后背的箭不能隨便拔。 但蕭策臉上已經是慘白一片,失血過多到他從馬上滾到地上都沒有一絲反應。 蘇晚有些慌亂的從懷中摸了一只小瓷瓶。 這是薛大夫用她從山崖地下撿到的草藥制成的傷藥,說是效果奇佳,雖不能活死人rou白骨,但也差不太遠。 她這幾日心中一直不安,便根據以往經驗手中隨身帶了不少便于攜帶的小東西,這瓶藥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對薛大夫的醫術有些懷疑,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按照蕭策的說法,還有一個時辰便會被追兵趕到。 一個時辰,那便是兩個小時。 時間還很充裕。 蘇晚把人直接翻了個面,隨后用綁在小腿上的匕首撕開這人背后的衣服。 那只箭已經被蕭策折斷了一半,箭尖整個都沒入了他后背中。 蘇晚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這箭好只是釘在左肩頭,并沒有傷到內臟。 如果這藥粉真的有薛大夫說得那般靈驗,拔出來可能也行? 蘇晚心中有些猶豫。 她想了想,直接拔掉了藥瓶的塞子,試探性的把藥粉往傷口上倒了一些。 這藥有些疼,蕭策即便是暈了過去,都能看到他肩頭上肌rou的緊繃。 薛大夫的藥十分有用,蘇晚剛把藥粉倒上去便看見血瞬間便止住了。 她想了想,直接把藥粉往他傷口上堆了堆,隨后抓緊箭尾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外一拔。 蕭策頓時悶哼一聲,聲音顯得有些痛苦。 蘇晚眼疾手快的把藥粉又往傷口上倒了些。 待看見傷口沒有繼續流血,那藥粉也變成了薄薄一層啫喱狀,這才松了一口氣,直接撕下里衣下擺給蕭策草草包扎了一下。 蕭策雖然依舊在昏迷之中,但臉上的神情好了許多,蘇晚把藥瓶又重新揣進了兜里,身體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 她估摸著時間,等到一個時辰徹底過去,試探性的推了推蕭策。 從蕭策昏迷到治療他,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蘇晚沒有馬上叫醒他便是想讓他多少休息一陣。 蕭瑟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稍微動了動便忍不住“嘶”了一聲。 蘇晚沒好氣道:“現在知道疼了?中箭的時候怎么不早說?” 蕭策察覺到自己的傷口已經被她包扎完畢,心懷感激的說:“謝謝蘇小姐,下次……我一定注意?!?/br> 蘇晚站起來拍了拍已經休息了一會兒的馬:“我們已經耽擱了一個多時辰了,你現在能上馬嗎?” 蕭策咬著牙點頭。 蘇晚見他走得慢騰騰的,直接扶著他上了馬。 她讓蕭策直接坐在后面,自己上了馬后拿著韁繩便“駕”了一聲,蕭策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身形,隨著馬匹的顛簸勉強辨認著前方的道路,轉述給蘇晚正確的道路。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蘇晚都覺得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久到天色從暗了便了極暗,身下的馬匹發出一聲嘶叫,腳下一拐便直接躺到了地上,任由蘇晚怎么叫都不起來。 蕭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低聲說:“蘇小姐,讓它休息,接下來的路只能我們自己走了?!?/br> 說罷直接起身往山間的一條小路走去。 “天色太晚也有些不安全,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整一下,然后我帶著你去找人?!?/br> 蘇晚看了一眼喘著粗氣一副賴在地上不起來的馬:“那它怎么辦?” 蕭策道:“放它在原地,它認識路,休息夠了便會往回走?!?/br> “不怕被人發現嗎?” 蕭策搖搖頭:“不管我們怎么消除痕跡都有被發現的可能,不如直接讓它回去,還能迷惑一下追兵?!?/br> 蘇晚摸了摸馬頭,見蕭策不再說,直接跟了上去。 天色已經開始開始由極暗慢慢轉亮。 蘇晚有些踉蹌的跟在蕭策身后,看著他左竄右竄,不過一會兒便停在一處被藤曼擋住的去路的小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