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伽米爾在一處由血液畫成的圓形陣法中央。 教皇身上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但臉上的皺紋卻依舊明顯。 他口中念念有詞,每念一句,陣法中的伽米爾便會痛苦的呻吟一聲。 血液從他身上不斷流出來,落在地上緩緩匯入圓形陣法中。 隱隱看過去,那些由血畫成的陣法竟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流動著。 隨著血液的充盈,陣法開始散發血紅的光芒。 女王的面容在伽米爾的腦海中沉沉浮浮。 隨后,又緩緩消散。 渾身都傳來痛苦,好像把烙印從身體中拔出像是拔掉他的一根肋骨般艱難又疼痛。 發出血紅光芒的陣法突然從地上升騰到空中,隨后縮小沒入了伽米爾的體內。 伽米爾覺得渾身都有些發冷。 又有些發熱。 劇痛如海浪一般波濤洶涌的向他整個人襲來。 他由上至下,由內到外,都仿佛被沖刷了一般。 隨后,那血紅的陣法又從他體內沖了出來。 伽米爾隱約的看見,這陣法顏色變成了黑色,里面還隱隱夾雜著一些金色的光點。 隨著陣法從體內抽離,伽米爾感到血液中有什么東西跟著它一起抽了出去。 他看著那個陣法逐漸坍縮成一個黑點,在教皇念下最后一個咒語時,驟然升騰起火焰。 燃燒殆盡之后,化成一抹灰,飄落在地上。 伽米爾身上大汗淋漓。 但他無比清晰的知道,有什么東西,徹底從他血液中被拔除。 時時刻刻莫名牽引著他的感情好像真的消失了。 他的大腦一片清醒。 伽米爾仰著頭喘著氣,卻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些空。 教皇走到他身邊,雙目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發現他眼眸中又恢復了曾經的“伽米爾”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清醒了?”教皇冷聲道。 “從沒有一刻,如此清醒?!辟っ谞柕穆曇舭祮?,含怒藏怨,難以捉摸。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看著教皇:“……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血,我想要女王的血?!?/br> 教皇仿佛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的渴望,看著伽米爾的目光里全是赤裸裸的貪念。 普通人的血可以讓他回復十幾分鐘的青春,血族的血液卻可以讓他回復一個月的青春。 那么血族女王的血呢? 是不是能夠直接讓他永葆青春,看到生命永恒的模樣? “膽子不小,我的血液也敢覬覦?!?/br> 熟悉的女聲在伽米爾的耳邊響起。 他抬頭看了過去。 是女王。 奇怪。 他不自覺的按了按自己的胸膛。 明明烙印已經被拔除,為什么……他還是會對她…… 如此心動? 第275章 血族兇殘女王x白切黑病弱圣子48 伽米爾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女王還是那般美麗。 那些翻滾著的記憶又以一種十足客觀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展現。 被玫瑰淹沒的女王躺在巨大的黑色棺木中。 她尖刺般的利齒咬住動脈的感覺。 身上始終如一的玫瑰和血液的甜香。 像是發芽的小草般,在他心中緩緩生長。 伽米爾抿了抿唇,他此時渾身都是汗,頗有些狼狽。 野望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燒。 他看著獨自前來的女王,心中逐漸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把女王關起來。 “覬覦?”教皇的聲音在黑暗的密室中響起,“血族的王,也不過運氣比常人多了幾分,一出生就是始祖?!?/br> “女人,呵,只會龜縮于深紅之土,我若是像是一樣擁有永恒的生命,整個諾亞大陸都將在我的掌控之下?!?/br> “我一定會成為大陸的王!” “女人,你浪費了你的天賦,為什么我就不能拿著它發揮出它所有的力量?” 蘇晚眼眸微瞇:“這就是你的想法?我從來不知道,偷盜者還會如此猖狂?!?/br> 教皇“哈哈”一笑:“連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我若達成我的愿望,成為獨一無二的王,有誰敢質疑我?” “他們只會說,陛下殺了該死的血族,神賜予了你永生?!?/br> “膽子不小,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來拿?!?/br> 蘇晚身影一動,已經閃身到了伽米爾身前,把他往旁邊一推,直接對上了教皇。 與之前狼狽而逃不同,教皇此時的神情極為自負,他渾身開始散發出不同于試驗場時從身上散發的微光。 此時此刻,他像是太陽一般,那光芒比一開始的強了十倍不止。 蘇晚雖然不懼怕陽光,但在圣潔度高了十倍的光線下,也不由得皮膚一疼。 這里有些不對勁。 蘇晚咬牙攻擊,卻發現自己的力量竟然在流失。 她低下頭一看。 剛剛還平整的地面上,如今竟突然散發出流轉的銀光,漸漸勾勒出銀色十字架的繁復花紋。 而她,正站在十字架中央。 原來如此。 教皇趁她遲滯這一刻,手心上暴漲的光系魔法直直轟在她胸口。 但……意料之內的疼痛并沒有席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