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慣例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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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沒想到趙酉識會關注他們學校的事情。 那他是不是…… 徐如徽想了下,問:“那我和游深的事情?” 趙酉識一點也沒有偷窺別人隱私被抓包的尷尬,很淡定地說:“哦,說到這個?!?/br> 他再次抬頭看向徐如徽,“不是沒談過么,你跟我撒什么謊?” “氣我?” 徐如徽微微一滯,別開了眼神。 她說:“沒?!?/br> 徐如徽只是不清楚,她跟游深算不算在一起而已。 當初趙酉識問她時,她猶豫過一瞬,后來想游深也算真誠,學校里也起過一些二人的流言蜚語,即便那道流程沒走,但他們雙方都清楚,他們是有過那種意思的。 最重要的是…… 徐如徽輕輕眨了下眼睛,沒有再出聲。 可偏偏趙酉識追問了句:“那為什么?” 徐如徽沉默了。 這種明顯的“拒答”不知為什么今年在趙酉識這里不管用了。 如果是之前,趙酉識會很知趣地閉上嘴,甚至也許會主動找新話題繞開這份沉默。 可現在他卻說:“你好好想想怎么說,我聽我媽說你今年初十走?徐如徽,我今年沒打算稀里糊涂就放你走?!?/br> 第26章 ◎那你給我哭一個◎ 徐如徽第一次見到游深是在學校的cao場,那段時間她感覺身骨有些軟,就在晚讀后去cao場跑幾圈動動身子。 游深在鍛煉區玩杠,有氧無氧都做得很順暢。 有一次徐如徽去放松腿部,游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過來跟她說:“你這樣不行,重心全在腰上,時間長會腰疼?!?/br> 徐如徽虛心請教,“那怎么弄?” 游深先演示了一遍,徐如徽看懂后,照做一遍,游深豎起大拇指,徐如徽說謝謝。 兩個人算認識了。 后來徐如徽在游深的教學下慢慢接觸了無氧,偶爾會拿著礦泉水瓶在宿舍里簡單練一下。 時間長了,學校附近的健身房也會約著去一去。 漸漸地,學校就起了有關于二人的流言蜚語。 大學生活里,除了學習就是戀愛,異性男女能傳出的緋聞也無非就是桃色那些。 徐如徽起先沒有當回事,后來有一次她在校門口買了一束山上奶奶編織的花,到宿舍后,室友隨口問:“游深送的???” 徐如徽一頓,說:“不是?!?/br> 室友也沒深做打聽,只“哦”了一聲。 徐如徽本想解釋兩句,但是看到室友全身心都在自己即將要交的作業上,又覺得沒必要。 畢竟別人也只是隨口一問,大家都忙得要死,哪會真的關心你生活如何。 那幾天,她有刻意避開了和游深的“偶遇”。 學校校園就那么大,如果真的有意規避,兩個人是很難見面的。 直到有一次游深在她宿舍樓下等她,隔著很遠的距離,徐如徽看到游深一個人坐在花壇邊緣,他心情很低落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游深是個很鮮活的少年,笑起來大大方方的,健身房里做動作時有一種嫻熟的掌控。 可能人就是天生會向弱者低頭。 所以那天徐如徽坐到了游深旁邊。 她什么都沒有說。 游深也什么都沒有說。 兩個人一起坐到很晚,月亮高高掛起,月光如銀霜淺薄一層落在二人臉上,游深仰面看著月亮,眼睛被這一層淡淡的月光照得亮亮的。 徐如徽偏頭看向游深,看向游深那雙亮亮的眼睛。 良久,她說:“回去吧?!?/br> 游深說好。 他起身,站定幾秒,回頭和徐如徽對視,說:“徐如徽,晚安?!?/br> 徐如徽淡淡“嗯”了一聲。 那天之后徐如徽和游深再次恢復從前那種常常偶遇的情況。 游深家境一般,寒暑假常常留校做工。 徐如徽也是。 游深比徐如徽高一屆。 游深大三上學年時,忽然忙起來,他跟徐如徽說自己從進大學校門那一刻就準備好了保研,他問徐如徽日后什么打算,徐如徽第一次跟游深說自己的事情。 她說這所學校并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游深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淡淡的,“哦?!?/br> 那天應該算是不歡而散吧。 徐如徽在心里這么猜想。 后來臨寒假,徐如徽以為游深會像往常一樣不回家,結果他卻買了回家的票。 他跟徐如徽說:“我今年得回去一次,我爸不一定能撐過今年除夕?!?/br> 徐如徽和游深從來沒有聊過彼此的家境和狀況,徐如徽只是猜想游深家境不好,卻沒想到那么糟糕。 她“嗯”了一聲,沒說什么別的,只說:“你一路平安?!?/br> 游深笑了下,似乎很滿意她這種祝福。 他張開懷抱,“抱一下吧,徐如徽?!?/br> 徐如徽迎上去,他的雙手覆在了徐如徽后背上,徐如徽聽到他說:“你也回去看看吧,有些人,即使不想見,也是見一面少一面?!?/br> 當晚徐如徽坐上了回家的車。 然后在生日當天,在漢堡快餐店和徐乾碰面。 徐乾在等她,似乎等很久了。 他坐到她身邊的位置,身上的味道讓徐如徽蹙了蹙眉。 徐如徽沒遮沒掩的,徐乾看到,笑笑說:“今年冷,衣服沒幾件,就把之前的全套上了?!?/br> 徐如徽開門見山,“要多少?” 這是徐如徽上大學那年暑假,徐乾和徐如徽約定好的“贍養費”。 那年她領了暑假工的工資,不知徐乾怎么知道的,也不知他從哪兒弄到的她的q/q號,聯系到他哭窮賣慘,順便暗示了一波徐如徽現在已經算成年人了,既然能掙錢,是不是要分出來一部分給親爹。 徐如徽本來不想回,結果徐乾給徐如徽發了一張任素秋上班的照片。 徐如徽同意了。 其實徐如徽這么做不是在袒護任素秋,她只是不想現下平靜的生活被徐乾攪翻。 她實在不想再聽任素秋跟她抱怨她的存在即為任素秋所有負擔這件事。 “不、不是,”徐乾干笑,“你今天生日吧?!?/br> 徐如徽一頓,看了徐乾一眼。 徐乾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被塑料袋包著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遞給徐如徽,“十八歲了吧?!?/br> 徐如徽說:“好像是?!?/br> 徐乾笑笑,“生日快樂?!?/br> 徐如徽“嗯”了一聲。 徐乾走后徐如徽還是給徐乾發了一千塊錢。 她將徐乾給她的東西拆開,發現是一塊巧克力,包裝上全是俄文,不知道是徐乾從哪里弄來的。 徐如徽看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沒把那塊巧克力帶走。 她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并不希望所有丟棄過她的人回頭。 因為如果回頭是那樣得輕而易舉,當初為什么沒有回過一次。 那天鹿上仍然下了一場大雪,徐如徽頂著風雪回家,卻見家里亂糟糟一片,祝提春和任素秋坐在餐廳,任素秋喝得爛醉,不停地跟祝提春展示自己的肚子。 徐如徽剛到家,祝提春擺擺手讓她去對面,徐如徽還沒動,聽到任素秋喊著說:“你是剖腹產,還是高級的剖腹產,你不知道,真的,你不知道我當初遭的什么罪,擠壓惡露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哭天喊地,愣是沒有一個人在我身邊,我爸罵我婊/子,我媽說她看見我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太好笑了,這日子難道是我想要的嗎?當初不是他們聽說徐乾有錢才讓我去跟他處的嗎?那年我才十八??!我才十八??!” 一股冷風吹來,嗆得徐如徽劇烈咳嗽。 咳聲引起任素秋的注意,她回頭,看到徐如徽那一刻似乎見到了什么鬼怪,指著徐如徽大喊滾。 徐如徽滾了。 她滾去了趙酉識臥室。 趙酉識看到她,很輕松地跟她說一句:“來了,等你很久了?!?/br> 口吻尋常得好像他們上午剛剛在一起寫過作業。 徐如徽沉默地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