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慣例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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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過節家里有人得給灶開開火這是祝提春老家的規矩,以前任素秋不知道,后來閑聊聽過幾嘴。 習俗什么的任素秋還是很理解的,她說:“哎,好,正好這也轉不開?!?/br> 趙酉識“嗯”一聲,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安排徐如徽:“椰子水給我拆兩瓶送過來?!?/br> 徐如徽本來正在切菜,聽到這話動作一停,歇滯了兩三秒才偏過頭看向趙酉識。 她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趙酉識卻佯裝若無其事地把臉扭向別處,然后聲音并不小地嘀咕一聲說:“端不下了?!?/br> 緊跟著又說句:“算了,我一會兒再回來一趟?!?/br> 徐如徽:“……” 果不其然,下一秒任素秋立馬拿胳膊肘推了徐如徽一下,“去幫個忙,我這邊沒什么可忙的?!?/br> 徐如徽捏著刀沒動作。 趙酉識這時抬腳往外走,“行,那我先過去?!?/br> 任素秋開始催徐如徽,“去啊?!?/br> 徐如徽“哦”一聲,抓著刀過去了。 路過餐廳時,徐如徽直接用刀割開的椰子水箱,連拿帶抱送過去六瓶。 趙酉識確實是打算在自己家開灶,徐如徽進廚房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熱鍋了,聽到腳步聲,趙酉識轉身準備接椰子水,結果一眼看見徐如徽手里的菜刀,驀地停下腳步,整個人往灶臺上仰。 “你——”他盯著徐如徽。 徐如徽也盯著他。 然后上前一步。 趙酉識呼吸一窒,繼續往后仰。 “不是,徐如徽——” 話音落下的同時,徐如徽傾上趙酉識的身,二人之間僅有方寸距離,趙酉識微微一怔,徐如徽輕描淡寫掃了他一眼,而后將手里的兩瓶椰子水越過趙酉識,放在了他身后的灶臺上。 “剩下的在餐桌上,需要自己拿?!彼f。 然后起身作勢要離開。 趙酉識一把拽住徐如徽的手,“去哪兒?” 徐如徽沒掙扎,也沒躲閃,她任由趙酉識牽著,說:“還刀?!?/br> 趙酉識輕咳一聲,“別還了,幫我切點姜絲?!?/br> 徐如徽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兩三秒,徐如徽很輕地笑了下。 她說:“趙酉識,快嚇死了吧?!?/br> 說著她將自己的手從趙酉識手里拿開,轉身去水池洗刀。 嘴里不忘諷趙酉識一句:“膽小鬼?!?/br> 趙酉識:“……” 比起徐如徽做過的某些離譜事件,趙酉識為人確實要更有分寸些,雖然大家總說徐如徽才是最乖順的。 但是趙酉識很清楚徐如徽心里有一座火山,火山總有爆發的時候,他見過,也感受過。 但是他絕不承認自己膽小。 然而他心里這么想,嘴上卻“嗯”了一聲:“膽小鬼從小到大陪你做過哪些事,你好好想想?!?/br> 這次輪到徐如徽:“……” 她默了幾秒,抬手把水龍頭關掉,然后把刀往池子里一扔,“咣當”一聲響。 她覺得她有必要跟趙酉識好好談一談了。 一個大男人老是翻些陳年舊賬有什么意思。 結果她還沒張嘴,下一秒就看見趙酉識一邊往外走一邊喊:“阿姨,家里有沒有黑胡椒啊?!?/br> 趙酉識和徐如徽剛剛出來時,兩家門都沒關,老房子隔音一般,這樣喊跟在一家講話沒什么區別。 任素秋很快回答說:“沒啊,要黑胡椒干嘛?你不是要做椰子雞嗎?” 說完任素秋又說:“阿如,你先過來把餐桌收拾一下?!?/br> 這下趙酉識只能停在原地了。 徐如徽一步步朝他走去,路過他時,伸手往他懷里塞了個東西,趙酉識差點沒接不住。 “什么?”他隨口問。 徐如徽淡淡道:“黑胡椒?!?/br> 趙酉識迅速低頭看一眼。 哦,他自己家里的。 他默一瞬,道:“謝謝?!?/br> 徐如徽沒理他。 吃飯的時候,趙酉識難得沒再胡說八道什么。 倒是徐如徽在舀湯的時候問了句:“沒看見黑胡椒,忘放了?” 趙酉識處變不驚,“嗯,忘了?!?/br> 任素秋出來解圍,“放那個干嘛?椰子雞湯就應該原汁原味才好喝,你剛剛想放我還想問呢,一打岔忘了?!?/br> 徐如徽很輕地笑了一聲。 任素秋問她:“笑什么?” 徐如徽:“忘了?!?/br> 任素秋嘀咕,“什么記性?剛笑就忘了?” 徐如徽點頭,“嗯?!?/br> 飯后徐如徽收到張夏旬的微信,問她有沒有空。 大過年的,這條消息還是蠻突兀的。 徐如徽想也沒想就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張夏旬接電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哭腔,徐如徽心一緊,“怎么了?” 張夏旬長舒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說:“你出來陪陪我吧?!?/br> 徐如徽說好。 徐如徽出門時碰巧與端著洗好的水果往她家走的趙酉識相遇,趙酉識看她整裝待發的,“去哪兒?” 徐如徽沒理他。 沒一會兒,徐如徽身后就響起了腳步聲。 是趙酉識追上來了。 他換好了衣服,手里拿了車鑰匙。 趙酉識車子就停在小區門口,徐如徽本來想打車,手機剛拿出來就被趙酉識截走了。 “我送你?!?/br> 手機都被搶走了,徐如徽也沒辦法,只能跟著上車。 “去哪兒?”趙酉識問。 徐如徽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先去老廟坊?!?/br> 老廟坊是鹿上年輕人愛去的地方,如今逢年節,比平時還要熱鬧。 人很多,車子進不去,徐如徽說:“就停這兒,我下去?!?/br> 她一邊推車門一邊給張夏旬打電話,張夏旬接得很快,徐如徽問她這會兒在哪兒,她又說在學校。 趙酉識及時攔住徐如徽,“別下去了,我從外/圍繞?!?/br> 老廟坊離他們母校挺近的,但是要從坊街里穿過去,這會兒人多,走過去估計也不太容易。 徐如徽想了下,重新關上車門。 大過年的,徐如徽不太懂張夏旬為什么要來學校。 好在學校年節期間是允許外校人參觀的,一般晚上七點就關門了,今天可能是想著過年,時間往后推遲了些。 到學校門口后,徐如徽跟趙酉識說:“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br> 趙酉識這會兒沒要跟上,也沒答應徐如徽回去。 徐如徽看他一眼,沒多說,下車進校。 徐如徽最終在學校的人工湖旁邊找到的張夏旬,她以為會看見張夏旬情緒崩潰的面孔,卻沒想到張夏旬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們一同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 張夏旬說:“冬越回來了?!?/br> 徐如徽“嗯”一聲。 張夏旬笑了下,似是很荒謬,而后看向徐如徽說:“他要跳樓?!?/br> 徐如徽一怔。 “是不是很無語?”張夏旬問徐如徽。 徐如徽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猜想張夏旬此刻也并不需要她的答案。 “他跟我說,他上次給你打電話了,你說他根本護不了我,”張夏旬頓了下,沉默了幾秒,才繼續說,“你說的對,他護不了我,是我看透得太晚了?!?/br> “你不知道吧,我都沒給你講過,當初他要跟我談戀愛,我沒同意,他就把我拽到這兒,說我再不同意他就從這跳下去,我當時心想流/氓就是不一樣啊,告白的方式都那么流/氓。 “現在想想,嘁,他媽的,他果然是個流/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