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慣例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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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酉識在腦子里搜刮半天,反問:“誰?” 那人笑著說:“就你那個鄰居???看著乖兮兮,什么脾氣沒有的那個?!?/br> 趙酉識恍然大悟此人指的是徐如徽,然后看著這人很認真地問了句:“我記得叔叔在醫院上班是不?” “是啊,上次還跟你爸一起吃飯了啊?!?/br> “嗯,”趙酉識點頭,“早點讓叔叔帶你看看眼睛,拖久了不好?!?/br> 這人無語半天,扭頭就在班里造謠傳謠說趙酉識喜歡他發小鄰居,不惜抨擊好友身體健康。 對此,趙酉識雖然沒有出言反駁過,但他想表達的真正意思其實是,他根本不認識什么林meimei,因為在他心里,徐如徽并沒有柔情似水,也很少身弱心軟,她從來都是脊梁骨最硬的那一個。 她看上去沒什么脾氣,其實嘴巴一抿,就是不爽的前兆。 這點細微的習慣,也許連徐如徽本人都沒有意識到過。 她總是想把自己藏起來。 但是趙酉識把她摸得很清楚。 他知道徐如徽有自尊,有脾氣,他從來都是護著,捧著,不管徐如徽本人有沒有意識到,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人都有,也必須有。 他只是偶爾會懷疑,她有沒有心。 從小學到高中,即便不算上最初徐如徽只是在任素秋上班時暫時在趙酉識家寫作業那兩年,四舍五入趙酉識幫扶徐如徽也有七年。 他自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還犧牲色相給徐如徽做了將近兩年的精神撫/慰。 結果換來的是什么? 高二最后一次大考結束,明明上午兩個人還在書房里接吻,甚至下午還趁著天氣好出去小玩一圈,結果晚上趙酉識就得到一句:“我現在成績挺穩定的,以后就不麻煩大少爺了?!?/br> 當時趙酉識完全沒往心里去,因為他覺得就算退一萬步,徐如徽不需要找他講題了,難道還不需要他幫她釋放壓力了? 這種事情,他不信徐如徽還能去找第二個人。 結果一連一周,他幾乎沒抓到徐如徽一面。 周六晚上,趙酉識有點急,直接在家門口蹲徐如徽。 蹲是蹲到了。 蹲到的還是那句:“不是說過不麻煩你了?” 趙酉識看著一如既往平靜的徐如徽,第一次對徐如徽這種性格有些火大。 他覺得憑什么自己提心吊膽一周,她卻什么事沒有? 可他盯著徐如徽半天,最終還是沒有甩狠話。 他覺得論狠這一塊,他可能這輩子都趕不上徐如徽。 所以他很沒有威懾力地問了句:“我又怎么著你了?” 不僅沒有威懾力,聽上去似乎還有些委屈。 徐如徽沒怎么看他,甚至有躲閃他目光的嫌疑。 她神情很淡,“你快回去吧?!?/br> 她說完就要回家,趙酉識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不說清楚我看你能走掉?”他好像在耍賴。 以前兩人很多次鬧脾氣時,大多數都是靠趙酉識耍賴結束的。 畢竟也不能指望徐如徽這人玩笑。 只是那次沒能如了趙酉識的愿,耍賴沒有奏效。 他站在徐如徽身邊,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打量徐如徽的表情,他以為徐如徽又在任素秋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可轉念一想任素秋就算不支持徐如徽做任何事,也會支持徐如徽向他請教學業的事情。 他百思不得其解,擰著眉問:“你到底怎么了?” 問的同時不自知地搖了搖徐如徽的手。 徐如徽那一刻不合時宜地想,趙酉識怎么那么像一條小狗。 轉念又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把大少爺當成小狗。 她抽走自己的手,沒有刻意要表現什么冷漠冷淡,很多時候,她只要做正常表情,就會被人當成不高興。 她跟趙酉識說:“我沒怎么,我跟你說的是實話,我就是現在不怎么需要你講題了,后面有需要我再找你?!?/br> 這話就太敷衍了。 趙酉識從小就是個人精,怎么可能連這種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來。 他愣了下,臉冷下來,嘴巴也不客氣起來。 “怎么,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唄?” 徐如徽沒應聲,但她也沒否認。 趙酉識就那么看著她什么也沒說地回自己家去,然后把他拍在門外。 趙酉識當時都氣笑了。 他特別想把徐如徽抓過來打一頓。 等又過了十天半個月,趙酉識才真正意識到徐如徽和他斷聯的決心。 這時他又不想打徐如徽了。 他只想把徐如徽叫到跟前,問她一句:徐如徽,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想過一次又一次,如今過去一年又一年。 可每當他站在徐如徽面前,看見徐如徽抿起唇的動作,他又只能無可奈何地把無數次想脫口質問的話咽回去。 眼下煙花不知何時已經落盡,城市再度陷入沉寂。 電視機里的春晚早已數完了倒計時,在播的是新的節目。 這是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里,趙酉識在相距很近的距離外看著徐如徽,看著她眼里的恍惚和茫然,與她一同沉默不久,留給自己一句新的:算了。 趙酉識走后,沙發前的小太陽還在亮著。 徐如徽坐在偏遠的一旁,逐漸身子冰冷。 直到電視機里徹底沒了節目,她才伸手去摸小太陽照著的地方,掌心之下guntang溫暖,就好像趙酉識沒走過。 就好像那年被子底下,她偷偷牽過的趙酉識的手。 其實徐如徽也曾因為和趙酉識斷聯產生過很濃的戒斷反應,很多次周末她都無所事事,明明是趴在自己書桌前寫試卷卻哪哪都不順手。 她費了很大的勁才適應這一切。 然后故作輕松地告訴后來者:“人與人的交往多半膚淺。只有在比較膚淺的層面上,交往是最容易的。一旦走向復雜,人與人之間就是相互麻煩的迷宮。比起麻煩,我大概還是更擅長孤獨?!?/br> 可是徐如徽原以為,孤獨已經是獨行最大的代價了。 如今驟然感知到冰冷和guntang的溫差,她才驀地發現,原來這代價里,還有一份隱秘的傷心悄然來臨。 她靜靜地坐著,就在她幾乎要把這份傷心全然吸收之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徐如徽看過去。 半晌,手機再次響起。 徐如徽沒有接通來電,而是直接起身去開門。 樓道很黑,趙酉識的家門大敞著,里面也沒有一絲燈光。 距離趙酉識離開差不多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趙酉識居然沒有開燈。 徐如徽目光挪到趙酉識臉上。 他身上還是那件毛衣。 徐如徽又把目光落到趙酉識垂在兩側的手上,黑暗里,她也能捕捉到其膚色有些發紅。 “你不冷嗎?”徐如徽問。 趙酉識抬起了手。 徐如徽盯著他懸在空中的手,最終還是握了上去。 “冷嗎?”趙酉識反問她。 徐如徽動動手指,說:“挺冷的?!?/br> 趙酉識似是輕哂了一聲,“說實話,沒有我的心冷?!?/br> 徐如徽抬眼看向趙酉識的眼睛。 他眼睛里有一層無可奈何的笑,好像很淺,徐如徽卻看得清楚。 “徐如徽?!壁w酉識喚了一聲。 樓道里風很大,兩家門都敞著,顯得更冷。 徐如徽的心像被風卷起來,高高懸著。 她盯著趙酉識,在短暫的幾秒沉寂后,聽到趙酉識說:“我剛剛跟你說了,新年快樂,所以徐如徽,在這新的一年里,我趙酉識的第一愿望,還是希望你能快樂。第二,我才想為自己考慮考慮。我本來是想像之前一樣算了的,畢竟你這人好像天生有會拿捏我的本事,你露出那樣的表情,我都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但是我剛才又想了想,我上一次‘算了’的時候,你轉身就去西京談了兩年的戀愛,是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時候吧?!?/br> 徐如徽的心仍在半空中。 她還握著趙酉識的手,她的手和他的手一樣開始變紅,變冷。 她猜趙酉識說這些話是有些緊張的,否則他不會任由她的手就那么冷在風里。 她感受著兩個人的冰冷,想了想,問了句:“我露出哪樣的表情?” 趙酉識閉上了嘴。 他沉默幾秒鐘,像在消化某種無語的情緒,說:“你別管?!?/br> 徐如徽笑了下,并不惱怒。 “哦?!彼f。 然后繼續看著趙酉識,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