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種田]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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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公堂上, 陳慶并沒有戴頭巾, 他說話之后,陳大寶才注意到他,在衙役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大寶就沖到了陳慶的面前:“就是你誣告我的?你是個什么東西!” 他一拳想砸到陳慶的臉上, 被周遠一拳打倒在地,隨后衙役們才按住他。 縣令很生氣, 這人當著他的面還想動手打人, 簡直是目無王法:“陳大寶!” 陳大寶這才意識到地方不對,他趕緊磕頭認錯:“這人也不知是跟草民什么怨什么仇, 竟然來誣告草民,草民一時情急……” 陳慶沒有表明身份,縣令說:“師爺已經查證過,你現在所居的宅基地,是屬于陳三的,陳三去世多年,膝下只有一個哥兒,這宅基地,現在是陳慶的?!?/br> 陳大寶立刻說:“大人,那陳慶早死了!” 周遠聽得直皺眉頭,陳大寶一句一個死的,真是晦氣。 “如果陳慶不在,你們也當將此事上報衙門,衙門會收回這塊宅基地?!笨h令說。 陳大寶愣住,他們只是平頭百姓,家里也沒有讀書人知道律法,他們只知道那房子沒人住,那他們就可以去住。 “陳大寶,侵占他人房屋,藐視公堂,現本官判你杖責十五,并立刻搬出他人房屋?!?/br> 陳大寶狡辯:“大人,我三叔去世之前說過要把房子給我們的,只是他們去世得倉促,所以才會沒給我們契書的?!?/br> “我爹從來沒說過要把房子給你們的話?!标悜c實在不想聽陳大寶的話,有利可圖的時候就叫三叔,沒什么的時候就叫陳三。 陳大寶這才注意到陳慶,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勉強看出,這確實是陳慶的輪廓:“你?陳,陳慶?” “是我,我現在來要回我自己的東西,有什么問題?”這次陳慶沒有讓周遠擋在他的前面,這是他家的事,他當然要自己來解決,周遠站在他的背后,就是給他極大的勇氣。 陳慶的話剛說話,迎面就沖過來個老太太,她伸出手想給陳慶一巴掌,被陳慶死死地抓著她的手。 “小賤蹄子!你還敢回來,不孝不悌的賤人!一回來不上門來請安,還敢把自己的兄弟告上公堂,看我不打死你!”來人正是那個十多年前要把陳慶嫁給老鰥夫的陳慶的祖母。 她怒睜著眼,明明已經很大歲數了,偏偏身子硬朗得很,又是一臉的刻薄相。 這張臉曾經是陳慶的夢魘,在他的小時候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又在他跟兄弟爭執之后經常打他,還背著他的爹爹和小爹,用她長長的指甲掐他。 陳慶在以前真的很害怕她,可現在周遠在他的身后,他不用再怕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太太。 “我只是拿回我爹爹的東西,怎么就不孝不悌了!我要是任憑我爹的東西被你們拿走,那才是真的不孝!”陳慶甩開她的手,“這里是公堂,你在這里對我動手,是也想被關幾天嗎?” 陳家老太太看著面前的陳慶,過了十幾年,他的長相似乎沒什么變化,但又好像變得很不一樣了,眉眼間沒有了怯懦,怕是現在已經不好掌控了。 “肅靜!”縣令眉頭擰得死緊,“再在公堂上鬧,都監禁五日!” 陳老太太就是在蠻橫,也不敢得罪官老爺。 她帶著陳大寶的媳婦兒,一起跪在地上,哭天搶地:“青天大老爺??!那宅基地明明就是我家的,給我的孫兒住有什么問題??!” “那是朝廷的地方,豈是你說是誰的就是誰的?”縣令看了堂前的鬧劇之后,原本往陳慶那邊偏的心更偏了一些,“原告有朝廷的契書,本官斷案就看這個?!?/br> “你!”陳老太太指著縣令,“我不服!” 縣令實在不想跟這一家子糾纏:“本官已經宣判,若是不服,可以去府城再審?!?/br> 很快就有衙差按著陳大寶打板子,任憑陳老太太怎么哭嚎都沒有手軟。 周遠護著陳慶,陳慶站在林氏的面前:“我看明天是個黃道吉日,你們最好明天就從我家的房子里搬出去?!?/br> 說完之后周遠攬著陳慶,帶著他出了縣衙,陳老太太在他們身后跳著腳罵,陳慶也只當聽不見。 走出縣衙,陳慶的勁兒好像都xiele,要不是周遠攬著他,他可能就摔了,周遠干脆把他抱起來:“阿慶剛剛特別厲害?!?/br> 陳慶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一只手摟著周遠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擦了擦眼淚:“可能是她老了,我現在覺得她沒有多可怕了?!?/br> 周遠笑了笑:“當然,一個老太太而已?!?/br> “給他們一天的時間,后天咱們就回去收房子,不僅要收房子,咱們還要給爹爹跟小爹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喪事?!敝苓h抱著他往回走,也不顧忌旁邊人的目光,“房子咱們收回來,你是怎么想的?” 陳慶想了想:“不如就給杜嬸子家住吧,他們家一家三口人,我想杜大哥總要成親的,讓他們單獨住在一起挺好的?!?/br> “阿慶總是很妥帖?!敝苓h說,“等處理完這些事,咱們就回家???馬上就七月半了,這回只能娘一個人去祭拜了?!?/br> 陳慶靠在他的胸口:“還有李欣,估計現在肚子都很大了,也不知道他習不習慣,戚書寧也要準備去備考了,也不知道他一個人能不能行?!?/br> 陳慶雖然生在這片土地上,但現在那個靠山靠河的小村子才是他的家了。 他又有些擔心:“后天會順利嗎?他們那么多人,咱們就兩個人……” “放心吧,咱們也有人?!?/br> 陳慶有些不理解地看著他:“哪里來的人?” “孟啟他們?!敝苓h說,“我在進入夏西府之前,在我們走鏢的線上給他們留了信兒,讓他們走完這一趟鏢之后過來一趟?!?/br> 雖然他一個人對付這些人也不是事兒,但陳慶會擔心,怕他受傷,就干脆叫人來了。 而且來這邊一趟,也不是白來一趟,夏西府這邊的東西很稀奇,帶回他們那邊賣應該也能賣得很好,先前他在府城逛的那幾圈也不是白逛的。 各色寶石,各樣的器具,各種動物的皮毛做的毯子套袖,都是他們那邊見不到的東西。 果然在第二天孟啟和孟栓子就帶著一只鏢隊趕來了,他們似乎都有些不太適應這邊的風沙,孟啟的一張臉已經又紅又掉皮,他們又不知道抹油,一群人就這樣破破爛爛一張臉來了。 陳慶又是急又是覺得好笑,就自發出門出給他們買蛤蜊油,留他們在客棧里商量事情。 “我的天,咱們在打仗的時候也沒這么難受啊?!泵蠁⒚艘幌伦约旱哪?,一摸就是火辣辣的疼,“陳慶就生在這樣的地方啊?!?/br> “哥,你叫我們來,也不止是為了讓我們運點東西回去賣吧?” 周遠把這邊的事情大致跟他們說了一下,孟栓子錘了一下桌子:“我就說呢,這么遠陳慶怎么會流落到我們那里,原來是這樣?!?/br> “咱們后天都去給他撐腰去?!?/br> “多謝大家?!敝苓h朝他們拱手。 “說什么呢?!泵纤ㄗ诱f,“咱們這叫懲惡除害?!?/br> 陳慶把店里的蛤蜊油都買光了,一人手上發了一個,又告訴他們怎么涂:“過兩天就好了,要是還是不太習慣風沙,也能用頭巾包起來?!?/br> 眾人擺手,大老爺們兒,糙就糙點兒。 過了一天,周遠帶著陳慶先回去,馬上就是七月半了,正好在這個日子給兩個長輩辦一場喪事,不過他們都走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做席面的,這些事情還得麻煩杜嬸子。 他們先到杜嬸子家里,陳慶跟她說明了來意,杜嬸子欲言又止,隨后又說:“小慶,你兩個伯伯那邊,雖然現在說是鬧開了,但是遇到點兒事,他們還是擰在一起的,你跟你相公就兩個人,可能犟不過他們?!?/br> 陳慶搖頭:“沒事的,我們人也不少,我們的親人也來了?!?/br> “那就好,那我去幫你聯系做席面的?!倍艐鹱诱f,“不過著急的話,估計沒什么實惠的,都挺貴?!?/br> 陳慶搖了搖頭:“嬸子,錢不是問題?!?/br> 生前他們沒享受過什么,死后的哀榮又這么多年才補上,當然要好好辦一下。 他們在杜嬸子家里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回自己家去了,只是走到他們家門前,住在里面的陳大寶并沒有搬,他還躺在床上養傷,打定了主意賴著不走,陳慶一個小哥兒,還能翻了天不成? “還沒搬?”周遠掀開推開門,“你們要是不想自己搬,那就我來幫你們搬了?!?/br> “你敢!”陳大寶不在公堂上,就橫得不行,整個村子里都是要橫著走的。 周遠嗤笑一聲,也不管別的,一只手就把癱在床上的陳大寶拎起來,隨即就把人扔了出去。 隨后孟啟鏢局的人也都來了,他們是收拾東西的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屋里的東西全部清了出來,周遠本來是想直接砸了,但陳慶說砸了可能還要賠錢,所以除了把陳大寶扔出去,其他的東西都好好地收拾出去了。 等林氏回來的時候,門口站了一群牛高馬大的人,陳大寶就那么被扔在地上。 “啊啊啊啊?!彼饨衅饋?,“強盜??!” 孟啟一向嘴皮子最溜:“我們是帶著衙門的旨意來的,我們只是拿回咱們嫂夫郎自己的房子?!?/br> 隨后鏢局的人又把他們的東西全扔遠了一點,孟栓子還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把柚子葉,用火折子點燃,在屋里跳大神:“去晦氣,去晦氣……” 林氏牙都咬碎了,他把陳大寶扶起來,往陳家去了,這會兒只能帶著陳家人上門來鬧才行了。 孟栓子拍了拍手:“各位,打起精神來,一場混戰就要開始了?!?/br> 畢竟鏢局的伙計們都是走南闖北的,每人的身上都帶著刀劍。 在林氏帶著陳家的兄弟氣勢洶洶地來的時候,就看見在陳慶的房子前面,亮著的那一排排的刀尖。 第74章 陳家一大家子人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早上孟啟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了。 這會兒村里所有人都圍在陳慶家的房子前,準備看熱鬧。 陳家一大家子在村里的風評并不好, 也不知是為什么, 本來應該像蒲草一樣堅韌的村里孩子在他們村里卻格外難將養,村里很多家人都是只有一個孩子。 可陳家子嗣頗豐, 所以在村里很是自豪, 因為家里兄弟多,他們可以隨意欺凌村里同齡的孩子。 直到這幾年, 陳家也像是遭了報應一般, 早早就成親了的陳大寶到現在還沒有子嗣,陳家的其他的兄弟也生不出來。 村里人惡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但還是不太敢明面上跟陳家撕破臉,直到今天。 守在陳老三家里的那些人,看著個個都是惹不起的樣子, 那些刀劍,在烈日下閃著寒光。 陳虎家的另外兩個兒子,也就是雙保胎沖回家里, 拿出菜刀走在前面:“怕個球, 跟他們拼了!” 他們兩個人上前,跟站在門口的周遠對上視線,周遠這兩天其實一直壓抑著心頭的怒火, 他不認為陳家人是陳慶的親人,這些只是對陳慶造成傷害的兇手。 陳老太太把那兩兄弟往后拉, 自己走上前, 她環視了一下守在屋前的人,不見陳慶的影子。 她笑了笑:“陳慶那個賤蹄子, 給你們多少錢讓你們來的?” 周遠很不喜歡陳老太太說的這些話,一口一個賤字往陳慶身上打標簽,所以他沒說話,而是看準了陳老太太,手一揮一把匕首就飛了出去,從陳老太太的面頰前掠過,帶著她頭上的頭巾,隨著匕首一起釘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匕首擦過臉頰的感覺讓陳老太太瞬間軟了膝蓋,她癱坐在地上,原本就干燥的地上出現了點點水痕。 周遠沉聲說:“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你罵阿慶一句,下次飛出去的就是你的人頭?!?/br> 雙胞胎兩兄弟沖上來,想手上的刀砍周遠,他們甚至還沒看清楚周遠的動作,手上的菜刀就已經飛了出去,周遠一手抓一個,毫不費勁。 接著鏢局里其他的人也上前來,陳慶聽見聲音也跑了出來,看到周遠跟陳家人對峙,他立刻上下去看周遠,生怕他再受傷。 周遠摸了摸他的頭發:“我沒事?!?/br> 隨后陳慶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陳老太太和剛剛被收拾了的兩個哥哥。 陳慶走到陳老太太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陳老太太還在抖,那個印象里總是畏畏縮縮的哥兒長大了,從前,他怎么敢站在自己的面前說話。 “房子是我爹爹和我小爹修起來的,這塊宅基地也是他們的,燒了也好推平也好,我不會讓你們家的人享受他們辛苦半輩子才得來的房子?!标悜c的聲音很穩,沒有像以前一樣顫抖。 “我只是不明白,同樣都是你的孩子,你的心怎么會這么偏?!边@些話,本應該是爹爹自己來問,可是爹爹永遠都不能問了。 “什么我的孩子,他不過就是個野種?!标惱咸驗樯硐聺窳?,不能站起來,“我給他一口吃的把他養大已經是我仁慈了,還想讓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