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種田]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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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戚書寧都在傻笑,周遠簡直覺得沒眼看,李欣惱羞成怒,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還是懷遠寺,這次戚書寧不拜文殊,他要去拜月老。 從懷遠寺回來,他們又約好正月十五去縣城看燈會,去年陳慶沒看成,今年一定要去看看。 初二,陳慶跟周遠去孫大娘家里吃飯,沒想到那王嬸子竟然又上門來了,還是為了孟中,也就是前村長的生辰來的。 陳慶沒想到他們的臉皮竟然這么厚,去年他們就算計周遠,他家的夫郎張然還找陳慶的麻煩,今年竟然還敢上門來,恬不知恥地還想收禮。 孫大娘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功夫:“初五那天有事,就不去了?!睆那跋訔壦麄児聝汗涯?,這會兒又眼巴巴地湊上來。 周遠直接黑著臉,王嬸子看著膽顫,但沒辦法,家里實在是太艱難了,只能寄希望于村里人的孝敬,但他們好像忘了今時不同往日,沒了村長這個身份,誰還想對他們點頭哈腰。 她走在路上,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上的周遠,一時間也是后悔,早知道不招惹他就好了,現在村長的位置沒了,一大家子也分家了,大兒子二兒子都不想再與孟中來往,張然那個蹄子也跑了,一家人在村里聲名狼藉。 王嬸子還回娘家去找王山算賬,因為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王山,卻發現王山已經嫁了人,是他們村里的一個獵戶,聽他娘家嫂子說,王山跟了那獵戶,連彩禮都沒給家里。 又說那獵戶一張黑臉,長得虎背熊腰,常年在山里住著,又好像很是喜歡王山,上山打獵都把王山帶著,連王嬸子娘家嫂子都不敢上門去找他們,更何況是她了。 心里有苦說不出,她今天去了村里很多家人,好一點的就是像孫大娘這樣婉拒的,更多的都是冷嘲熱諷,說什么的都有,更難聽的就拿扒灰說事,王嬸子面上火辣辣地疼。 王嬸子回到家里,看著已經有些破洞的窗戶,只覺得余生無望,而屋里的孟中還躺著,聽她回來的動靜,破口大罵她怎么不早點回來煮飯。 小兒子孟兵坐在他家門口,目光呆滯,嘴里念著張然的名字。 王嬸子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念著造孽造孽。 另一邊,周遠看著陳慶:“我記得你是會打架的,怎么不把她打出去?!?/br> 陳慶踢了他一腳:“她都多大歲數了,打出個好歹怎么辦!” 初五他們一家去了李欣他們家里吃飯,先前因為張茵的病,他們的新房落成都沒多大的喜悅,吃了一頓飯之后就再沒去過,所以初五的時候打算去李欣的房子里聚聚,當做是遲來的暖房。 初四的時候他們去鎮上買了些東西,總不能雙手空空地就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牛牛在院子里的一塊沙地上寫字,李鐵匠在跟李欣說打鐵的事情,戚書寧在灶房里燒火,張茵在張羅吃的。 李欣看到陳慶來了,也不聽李鐵匠絮叨了,他跑到他們的面前:“我也要一個你們那樣的小爐子,烤rou吃可太好吃了?!?/br> 拗不過李欣,陳慶跟周遠又去挖了黃土,跟陳慶在院子里做爐子,牛牛也不寫字了,也在一邊捏黃泥玩,起初他們只覺得牛牛是瞎玩,沒想到等陳慶的小爐子做出來之后,一看牛牛,牛牛竟然捏出了個瓷瓶的形狀。 李欣一看:“這瓶子,是外祖父家多寶閣上那個?” 牛牛點頭:“哥哥,我做得像嗎?” “很像啊,做得真好?!?/br> 得到了夸獎的牛牛用一雙泥手摸了摸鼻子,笑得很開心,李鐵匠看著牛牛,若有所思。 新做的小爐子果然被李欣拿來烤rou,他早就有這個打算,所以出門買的都是梅花rou,還有李鐵匠不知道從哪里給他弄來的一塊羊rou,也都被切好,放在鐵網上。 不僅有rou,還有菜,李欣恨不得把所有菜都用來烤。 周遠笑他:“請人上門來吃飯,結果還要客人自己帶鍋灶是吧?” 李欣才不管他,他只要自己高興就好。 不過這樣吃飯也是新奇,牛牛興奮得不行,一邊被燙得齜牙咧嘴,一邊又止不住地一直吃。 最后李欣準備的吃的全都吃完,他又給大家都泡了茶,戚書寧年后還是要回書院去讀書,他已經耽擱了一年了,今年九月一定要去參加秋闈。 “秋闈在哪里考???”周遠問。 “秋闈設兩個考點,一個在原倉府,一個在臨北府?!逼輹鴮幓卮?,“咱們屬于南布政司管轄范圍,所以在原倉府參考?!?/br> “那得提前去,不然住宿都是問題?!敝苓h說。 “知道?!逼輹鴮廃c頭,“我會提前一個月過去?!?/br> “你呢,今年是不是也要出門很久?”李欣問他。 周遠看了一眼陳慶:“我打算帶阿慶回一趟他的老家,畢竟岳父岳母還葬在那邊,我想我們既然在這里定居了,總得把親人都接過來?!?/br> 李欣點頭,有些氣呼呼地說:“最好再教訓一下阿慶那些親戚,一個個的什么東西,欺負這么一個小哥兒?!?/br> 陳慶拉了拉李欣的胳膊:“我沒事的,現在不是一切都好嘛?!?/br> 周遠卻說:“現在的好也不能掩蓋從前吃過的苦,回去走一趟,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放下了?!?/br> 他摸了摸陳慶的腦袋:“等天氣暖和了,咱們就回去?!?/br> 陳慶點頭:“那還要回你的家里嗎?” 周遠搖頭:“我已經把我家里的事情都處理解決完了?!彼跊Q定要移居的時候,就提著刀去找了小叔一家,他們這些年克扣的自己寄給祖母的錢,都讓他們還了回來。 二叔罵他不孝,會天打雷劈,會斷子絕孫,周遠絲毫不在意,只有壞事做盡的人才會斷子絕孫。 陳慶握住了周遠的手:“但我想去看看,雖然咱們給祖母重新立了墓,但我還是想把我以前匆匆挖的墳,重新加固一下?!?/br> “那好,反正都是順路,去一趟也沒事?!?/br> 周遠看著陳慶,不管去哪,只要陳慶在他的身邊就好。 第66章 正月十五, 陳慶第一次看到了縣城的花燈。 年前他在縣城里鏢局的后院住過一段時間,這次為了不想花多余的錢,又住回了鏢局的后院。 到了夜里, 縣城里很是熱鬧, 周遠緊緊地牽著陳慶的手,害怕人群把他們沖散。 每一處花燈都各有各的精致, 陳慶的個子不高, 沒有擠到前就基本看不見,周遠干脆就像以前一樣, 把他抱起來, 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李欣比陳慶高一些,在后面也看不見,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邊比自己還瘦弱的戚書寧,白了他一眼之后自己拼命往前拱,沒嫁個高大的男人, 就只能自己努力,誰叫都是自己選的呢。 花燈做工精巧,一層一層讓人應接不暇, 每一層似乎都是一個不普通的故事, 陳慶每一個都看得如癡如醉。 燈會上也有猜燈謎的,但他們都不識字,所以并沒有去擦燈謎, 這下可輪到戚書寧大展身手了。 李欣其實對燈謎并不是很感興趣,但戚書寧牽著他的手, 給了錢去猜, 只要猜對了所有的燈謎,就能拿到頭獎, 是一個岫玉的發簪,上面雕的是凌霄花。 戚書寧覺得那發簪與李欣很配,于是把所有的燈謎都猜完了。 拿到岫玉發簪的時候,戚書寧接過來,隨后小心翼翼地給李欣插在發髻上,哥兒的發髻很簡單,只一枚玉簪就能做全部的裝飾。 李欣嘴上嗔怪:“我又不喜歡?!钡骖a又紅得厲害。 戚書寧笑著說:“我雖然不如大哥健壯,但我比大哥會讀書,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靠文采給你?!?/br> 周遠聽完了他的話黑著臉,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說誰沒文化呢!” 他們在燈會的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也許是因為這個玉簪,這一晚上李欣都挺溫柔的,這還讓戚書寧有點不適應,他說出來之后李欣直接黑了臉,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十五過了,年也就過完了,鏢局也要開工了,周遠現在就像是一個甩手掌柜,一切的事情都有專門的人來談,孟啟和孟栓子在十六的時候,就被安排去了臨縣,送一趟鏢。 十六的時候就有人來找周遠,跟他說起了孫偉的事情。 在先前周遠的示意之下,賭坊的人就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那孫偉還欠著賭坊的錢,又死性不改總覺得自己下一把就能回本翻身,所以欠賭坊的錢越來越多,而這件事,孫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先前的獨資都是從家里偷來的,先前有些走投無路,所以才把主意打到孫大娘的頭上,無奈遇到周遠,只能做罷。 在過年的時候,賭坊的生意更好,孫偉再一次輸光身上的錢之后,賭坊的打手打折了他的腿,又抬著人上了孫家的門,孫老太太一看自家的大孫兒被打成這樣,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向乖順的孩子會去賭坊,但畫押的手印也是萬萬抵賴不得的。 孫康氣得上躥下跳,孫家老二的媳婦兒鬧起了分家,孫老太太當即就被氣得倒在地上,家里亂成一團,寒冬臘月地她倒在地上,也沒一個人扶她,生生地把人凍癱了。 孫康的夫郎心疼兒子,把家里的積蓄都拿了出去交給賭坊的人,但還是不夠,賭坊的人也知道不把人逼到絕路,只說以后每個月都會來收錢。 而癱了的孫老太太,兩家都不想養,往常是家里的主心骨,一倒下就萬人嫌,最后還是在村長的主持下,說一家養一個月,誰也逃不了。 周遠知道了之后點了點頭,對來人表示了謝意。 陳慶聽完之后皺起眉頭:“可是他們會不會去找娘的麻煩?” 周遠搖頭:“放心吧,有我在?!?/br> 果然他們都猜到了孫家人的無恥。 一個已經癱了的老太太已經沒什么用了,而且還是他們的負擔,從孫偉的事情一出來之后,一直在吵架的三兄弟終于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討論了一下老太太的事情,三兄弟齊心協力,把孫老太太的屋子翻了個遍,除了幾個老舊的銀鐲子,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幾個人又相互不相信,都認為是老太太偏心,早就把錢給了其他人。 找不到值錢的東西,他們就更生氣,覺得孫老太太是拖累。 他們沒有那個膽量一包藥藥死老太太,但又真的不想養著這個累贅,于是想到了已經出嫁的孫大娘。 三個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就用一張毯子裹著孫大娘,抬著她就往洛河村去,都是子女,憑什么老太太只要他們養? 周遠和陳慶回家的時候,就聽見孫大娘家的院子鬧哄哄的,陳慶趕緊往家里跑,跑到了就發現孫康三兄弟攔著孫大娘,院子里還擺著癱了的孫老太太。 孫大娘面紅耳赤,嘴上一刻不停地罵著那兩兄弟。 “從小娘就偏心你們,現在娘癱了,你們想起我了?” “你們記不記得,當年我向你們借錢,你們說的,要斷絕關系,怎么?說話當放屁嗎?” 孫康一張老臉已經完全不在乎:“娘對你有養育之恩,打斷骨頭連著筋,你躲不掉的?!?/br> “我呸!”孫大娘指著孫康,“我出嫁你昧了我的彩禮,我想醫孟濤你說不是一家人,你還上我家的門打傷我家阿慶,牢里還沒把你關老實,讓你又來我家撒野!” 陳慶擠到孫大娘的面前,抓住她的手,隨后陳慶又看了一眼進門就躺在地上的孫老太太,她身上穿得單薄,只有一張毯子裹著。 他想了想,還是去屋里拿了一條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要是在這個院子里凍死了,那才真是晦氣。 孫老太太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陳慶只是看了一眼,也沒有別的想法,她迫害娘那么慘,還想賣掉自己,如果不是周遠,他還不知道自己被賣掉之后是什么光景,陳慶對她生不起同情心。 周遠在陳慶的身后,陳慶過來的時候他先回了一趟家,隨后站在了孫大娘的身邊。 他目光銳利,像是鷹隼一樣看著孫家的三兄弟:“帶上你們的人,從我娘家里滾出去?!?/br> 孫康一直很怵周遠這個人,這會兒聽他管孫大娘叫娘,又看他護著陳慶和孫翠,終于理清了其中的關系。 孫康的心里在打鼓。 一時間院子里對峙起來,周圍也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都伸著脖子來看,但礙于周遠,不敢有人說三道四。 “滾不滾!” “憑什么!幾家一起贍養,孫翠她也跑不了!”孫老三梗著脖子。 “咳,咳,翠,翠?!睂O老太太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 孫大娘到底還是于心不忍,湊近了孫老太太的面前:“當年是您說的,老死不相往來,是您說的,以后斷絕關系,我現在不養你,我有錯嗎?” “嗬嗬嗬,翠,翠?!彼呀泟硬涣肆?,整個人都扭曲著,孫翠想了想,還是抓住了她的手。 “我是個寡婦,阿慶也嫁人了,我養不起你,跟著你的兒子回去吧?!睂O大娘想掙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