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戰景熙站在角落里,直到有說有笑的兩人走遠后,才緩緩地走出來。 腦子里卻還都是溫妮的那些話。 半晌,她呆呆地坐在白色的秋千架里,看著遠處汪洋的大海,她極沒有安全感緊緊地環抱住自己。 周硯川,他是打定的這個主意吧? 她其實有在心里想過,只是她自己想,跟從別人那里聽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且溫妮說的對,她家人如果來救她,這里有那么多的打手和保鏢,她不敢想到那時場面會混亂成什么樣子! 有打斗就會有傷亡…… 她該怎么辦…… 望著那明明很美她又一直很喜歡的藍色海洋,戰景熙痛苦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之際,就看到左手腕上系著的粉色絲帶。 片刻,她將絲帶解開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道丑陋無比的疤痕。 頭頂忽然被一片陰影覆蓋住,戰景熙抬起頭,周硯川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站在她面前,他肩膀寬,人又高,一過來就把所有的陽光給遮擋住了。 凝著逆光下他深邃立體的輪廓,戰景熙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當年,要是沒有被他這張臉,沒有被他這寬厚的肩膀,沒有被他這很給她安全感的身高給迷惑住有多好! 她眼睛里的憂傷這樣深重周硯川自然也看到了,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他做不到。 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他視線移到她左手上,然后他緩緩蹲下身來,將隨風飄逸的絲帶從她手上抽走,慢慢地給她系上。 這些天他不知親吻了那道疤痕多少次,可這卻是戰景熙第一次見他給她系絲帶,那些次里,她基本都是睡著了的。 他手太大了,絲帶又輕又柔軟,所以他看起來十分笨拙,但他動作卻是極熟練的,而也是大概私底下里練過,他現在已經能系出和她一樣的系法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微風吹過來的聲音,夾雜著各種的花色和海風,聞起來清新舒服。 “龍鳳胎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珍妮這句話傳入到耳朵里,戰景熙倏地就想起多年前,她曾經跟男人的打賭說他們將來會先生兒子還是先生女兒,最后她說說不定是龍鳳胎也不一定的這句話。 龍鳳胎…… 呵。 當年真是年輕敢想??! 無聲地嘆息了下,戰景熙看著周硯川比幾乎是比她還要長還要濃密的眼睫,“孩子是困不住我的,我也絕不會為孩子委屈自己,所以,周硯川,你給我趁早死了要用孩子把我困在這里的打算!” 戰家大小姐豈能是用孩子可以栓住的。 “我知道?!蹦腥说ǖ鼗貜退?,“我也沒想過這樣?!?/br> 他其實沒道理在這上面騙她的,畢竟大家都還很年輕,未來是什么樣子誰也不敢確定,可戰景熙就是怎么也不相信他的話。 她唇瓣動著,正想說什么,男人大手就伸過來摸了摸她的發頂,“今天天氣不錯,鎮上有當地的啤酒節活動,想不想出去玩?” 戰景熙對上他溫柔得簡直可以凝出水的眼神,昨晚跟個畜牲似的沒完沒了的折騰她,把她都磨哭了還不放過她,今天又跟個人一樣的這樣跟她說話。 說他精神分裂都抬舉他了。 抿唇,她語氣很冷的質問他,“你這是做什么?打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嗎?” 男人大手伸向她白嫩的臉頰,愛戀地來回摩挲著,“除了床上,我什么時候打過大小姐巴掌?” 戰景熙,…… 人都是有羞恥心的,縱使她臉皮再厚。 感覺到自己的小臉越來越熱,她抬手拍掉他不老實的大手,也不知道他什么毛病, 總要說話時摸她的臉,以前是現在也是。 床上打巴掌? 他也有臉先提。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挨的多! 斜他一眼,她不服輸地哼哼了句,“別說的你多有本事似的,以前還不是任我拿捏,手下敗將啥也不是的玩意,滾遠點,別影響我看風景?!?/br> 她小嘴巴巴起來,整張小臉別提有多靈動鮮艷,周硯川看著視線逐漸變得濃烈,“現在我依然還是大小姐你的手下敗將,你仍然可以隨意拿捏我?!?/br> “切?!睉鹁拔醪恍嫉剜土艘宦?,“我拜托三公主你別整這一套,栽我手里,說的好聽,實際上呢,周硯川你虛偽死了,我小叔這么久都不來找我,是你背地里給他使絆子了吧?還有我二叔,我哥,包括傅遠航,你沒少折騰吧?真正的栽我手上,你就該聽我的,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而不是你成天把我囚禁在這里,想對我干嘛干嘛!” 小叔沒有娶暖暖的話,她會相信小叔是忙,或者是總有別的什么事給耽誤了,畢竟跟她爸爸關系不好,一個當叔叔的,自然跟他關系也不是特別大,可現在小叔娶了暖暖,她是暖暖最好的朋友,依暖暖的性格,他一天不過來,暖暖就會催一天,纏她也纏的讓他快點來,這么多天都沒動靜,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們也是被困在了京都。 “以后我會聽你的?!敝艹幋ㄟ@樣回復著她,眼神濃烈的她幾乎是要招架不住。 “本小姐才不稀罕!”戰景熙說著跟沒骨頭似的往秋千后面靠了靠,這秋千架跟老宅里的一模一樣,搖起來很舒服,她瞇起眼慵懶地看了看遠處的雞蛋花,“我這個人呢,你大概還是了解不深,越是我得不到的我就愈感興趣愈想得到,就像從前的愛馬仕,每一個限量款我都想要,花再多錢我也愿意,我都喜歡,現在,你給我買了滿屋子的愛馬仕,你看我有看一眼嗎?你周硯川呀,在我這里,現在就跟這愛馬仕一樣,就是一堆破爛玩意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