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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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能讓人無形上他的套。 林淺喝著中藥,食欲并不是很好,每一餐能吃下半碗飯都不錯了。他住院這三五天,他們倆一日三餐還不夠,晚上還會吃點夜宵。他說他餓了,實則送來的餐許多都進了她的嘴里。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下班了?” “到下班的點了?!?/br> “我以為你請了幾天病假復工,公司堆積的工作量會很龐大,以為你今晚要加班呢?!?/br> “以后都會按時下班?!?/br> “不像你啊?!绷譁\被他摟著往前走,目光定格在他臉上,細看了好幾眼,故作打趣狀:“偷懶啦?不想努力了?” 傅聿川順著她應了聲嗯,其余沒多說什么。 從倫敦到京城,二十幾年摸爬滾打,一次又一次重摔爬起,傅聿川從來沒抱怨過生活的窘迫,環境的重壓,對于那些暗地里給他放冷箭的同行,他都沒仇視過對方,沒有刻意去針對。遇到問題他就解決問題,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他沒有什么喜好。 沒有目標。 甚至對未來都沒有任何規劃。 他只是想為已故的母親討一個公道,弄垮傅家,解決好傅君臨,他好像就沒別的事做了。若是事成,他可能會回倫敦,隱姓埋名去為母親守墓直至終老。若是失敗,他就會死在京城,魂歸故里。 從他記事開始,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累贅,他是母親擺脫不了的負擔,是她美麗人生中擦不掉的污點。他們母子二人顛沛流離,到處躲藏,一個帶著年幼孩童的年輕女人能藏到哪里去呢?所以她死在了冰冷的雨夜,一直到身體僵硬,她都保持著護子的蜷曲姿勢。 所以他厭惡傅氏一族,爭權奪利的根源。厭惡傅君臨,踩著無辜之人尸骨上位的虛偽敗類。同樣他也惡心自己,敗類的后代。 林淺卻說他值得被愛。 她親手編造了這個能遮風避雨的家,屋子里的燈光很暖,四周都很溫馨,她說她也可以成為他的依靠,讓他有枝可依,有家可歸。她讓他覺得自己并沒有那么不堪,以后的生活也許是美好的,我們會一起攜手往下走,在一起很久很久,不會再孤單,打雷的雨夜也不會再困在噩夢里抽不出身。 傅聿川開始憧憬未來。 他要愛惜自己的性命,不能賭上一切去拉傅君臨下地獄。他要陪她治病,求醫問診,讓她慢慢好起來。每天跟她一起吃飯,散步,看日落,閑暇時下下棋,玩單機的雙人游戲,還有新學會的那玻璃珠跳子棋。 他愛他的妻子。 他想和她長久地生活下去。 - 入夜。 瑩白的月光落進主臥廳里。 傅聿川住院期間,林淺便讓韓嫂把他的東西從書房搬回主臥。今晚他就在主臥住,浴室里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正在洗澡。林淺窩在貴妃椅沙發里,拿著手機與南老爺子通電話。 認親宴會日期定好了,就在三天后。 10月15號晚上七點。 南家廣發請柬,遍邀國內各大名流,老爺子一生軍旅奉獻給國家,上一任已退休的總統大人都專程回國主動赴宴,足以想見那晚的盛況。林淺覺得辦得太過于隆重,她一個小輩德不配位承受不起,老爺子偏說她受得起,一定要風風光光地辦。 等老人掛了電話,林淺才把手機從耳旁拿下來。 她放下手機坐起身。 趴在她拖鞋上的芝寶聽到聲響,麻溜地站了起來,用爪子推了推她的鞋,推到她腳邊。林淺摸了摸它的腦袋,夸了句真棒,便出了主臥客廳,去衣帽間了。 傍晚那會兒韓嫂說他衣服還沒搬過來,說是明天再一起清理轉移。林淺去了書房,進了他的單獨衣帽間,取了一套墨色家居服。 折返回主臥。 林淺開門走了進去,浴室方向的水聲已經停了。她站在走廊上望了浴室一眼,磨砂玻璃門開著,他已經洗完澡,客廳里沒有他的身影,去臥室里了? 林淺拿著家居服徐徐往臥室走,進入房間,眼前的畫面令她視線受到沖擊,她張了張唇打算開口說的話卡在喉嚨里。相較于她的拘謹,站在床邊換衣服的傅聿川就從容許多,在她瞪圓美眸的注視下,他拾起疊放在床上的浴袍穿上身,慢條斯理系好身前的帶子,隨后朝她走過去,在她跟前停了步子。 他比她高一截。 落地燈光照在他后背,他的影子剛好完全將她籠罩。感受到他的氣息, 林淺回過神,入目便是他輪廓分明的臉,沒有戴眼鏡,無任何隱藏與偽裝。剛洗完澡的緣故,他身上的水蒸氣沒完全消散,脖頸處還沾著些許水珠,晶瑩剔透的水滴蔓延而下,寬松的睡袍領口敞開,隱約能看見衣衫底下深色的肌理,無聲的張力,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攻擊性。 林淺輕咳了聲,“韓嫂說你的衣服沒搬過來,我就去衣帽間給你拿了套家居服?!?/br> 她錯開視線不往他身體上落,余光卻無意中掃到他胸口處的一道疤。林淺頓了頓,轉回頭,伸手撥開他敞著的領口,蔥白的手指輕壓在他褐色的皮膚上。這個疤愈合的時間不算長,她不免想起去年被周回綁架時,傅聿川到了事發地,他受傷了,被周回捅了一刀。 想到這。 林淺試探地環抱住他,手指沿著他的背脊慢慢上移,在他胸前傷疤對應的差不多的位置,果然還有一道疤,隔著不厚不薄的睡袍,她能清晰感知到疤痕的存在。 韓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