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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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別墅上年紀了。 一股霉味兒。 人為地開啟了信號屏蔽儀,耳返和通訊設備都無法使用。李隊分散隊員分別尋找,五層樓高,一人一層。他去了四樓,一邊用墻體做掩護,一邊觀察左右四周。 女人的喊叫聲消失了。 失去了方向。 找了幾分鐘后,終于,一道哐當的砸響聲從四樓某個方向傳來。李隊驀地轉過身,快步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跑去。打開房門那一瞬間,刺眼的烈日迎面撞進眼睛里的同時,還有周回手里的尖刀,刺穿了傅聿川的身體。 偌大的房間。 滿地狼藉,虛弱暈厥過去的林淺,彎腰抱住她的傅聿川,以及站在傅聿川身后拿著刀捅進對方身體的周回—— 李隊扣動扳機正要射擊,見直起身子的傅聿川一腳將身后的人踹翻在地。這一腳下了不小的力道,光是看著,李隊都覺得身上倍兒疼。在他收槍,掏出口袋里手銬,要去抓倒在地上的周回時,傅聿川先一步走到了他面前,將林淺給了他:“請你,先抱她出去,送醫?!?/br> 對方語氣冰冷。 話音中顯然有了磕頓,是受了刀傷的緣故。李隊伸手接了昏厥過去的林淺,點頭示意后即刻抱著人跑下樓。親自送上警車,吩咐警員將人立馬送往最近的榕城醫院。 車子駛離油柏路國道。 剛走不足半分鐘,還在別墅里進行搜救的隊員連忙跑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匯報:“李隊,上面打起來了!” 聞言。 李隊邁開大步往別墅方向走,甚至捏著耳返喊狙擊手:“找準機位,在不傷及周太子爺性命的基礎上,擊中他,讓他無法傷人!” 狙擊手失語了片刻。 像是在樹上瞄了幾次位置,最后回道:“李隊,他似乎沒有辦法傷人?!?/br> 李隊跑上四樓,剛到門口,見屋內無法入眼的畫面。周回倒在地上,已經爬不起來,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身前的男人一拳接著一拳往他身上掄,金絲框眼鏡都掉了,眼底泛紅,眉宇間滿是戾氣。 凡是京城的人,基本上都在本市財經報道見過傅聿川。如外界傳聞那樣,傅總斯文冷漠,疏離卻待人非常和善,是一位實打實的良心企業家,俗稱儒商。 這一幕李隊也怔了數秒鐘。 他連忙沖上前,從后方握住傅聿川的手臂,隔著西裝衣衫,他都能感受到對方因過度用力而緊縮的肌rou,暴起的青筋。李隊開口時有點磕巴了,開始胡說八道:“傅、傅總您太太在被送去榕城醫院的路上,她剛上警車的時候就醒了,說她很害怕,問您在哪呢。您要不先去醫院,這邊我們來收拾,您——” 傅聿川緩緩起身。 那一刻,理智也仿佛回籠了。他抽回被李隊握住的胳膊,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地上,沾了不少血漬的金絲框眼鏡,也沒擦拭,就戴回臉上。他看了眼李隊,與對方點頭,禮貌道:“謝謝?!?/br> 說完,男人箭步離開了房間。 身影頃刻間消失了。 第133章 她怕傅聿川 緊接著,樓下百米外的油柏路響起車聲,cullinan呼嘯駛離。像是記起什么,李隊連忙聯系榕城警方:“傅總應該在去榕城醫院的路上,見到他立馬讓他就醫,兇徒持刀把他刺傷了?!?/br> “兇徒此刻如何?”對方問。 李隊低眸看地上的人,他但凡晚來幾分鐘,太子爺估計就沒命了。也許人在氣到極點的時候真的能忘卻痛覺,傅聿川被捅了一刀,還能把周回打成這樣。 - 事實證明。 人在情緒達到失控程度的時候,會有無限潛能。比如說,一向路癡嚴重的傅總,這次在看見林淺實時定位的那一秒鐘,就驅車前往現場,一路上車內只有他一人,這條路又是他從未走過的,他竟然準確無誤地找到了。 不僅如此。 他在前往榕城醫院的路上也沒走丟。 問他是怎么來的? 還記得路嗎? 傅總不記得了。 榕城醫院早已有警方在外駐守,醫護人員提前被打了招呼,見傅聿川過來,外科門診的醫生便要帶他去看傷。這人身上到處都是未干的血跡,后背處黑色的西裝都被血染透了。不過,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非得在急救室外守著,待紅燈滅了,里頭的醫生說林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性命無礙,他的眼睛里才有了些許神韻,回過神了。 這時也感覺到痛了。 醫護人員扶著他去門診室,他的衣角處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往下落,掉在光潔的走廊瓷磚地板上。傅聿川與身旁的人低聲說抱歉,把醫院的地板弄臟了。 - 進入和平年代后,電療已經成了全面禁止的暴力刑罰。 就算是對判刑的囚犯,也不能實施。 林淺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這27個小時的煎熬苦痛下來,人特別虛弱。送往榕城醫院,外科醫生只檢查了外傷,其余部分要等她醒來才好去做檢查??墒撬t遲沒有醒,一直到入院的第三天上午,護士來更換營養液的時候,見她睜開了眼。 她沒有說話。 平躺在病床上。 空洞的雙眼定定地注視著上方的天花板。 若不是看見她眨動眼睛,護士都要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護士連忙走上前,彎腰看她,小聲道:“林小姐您醒了?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韓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