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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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鹿見春名接受了實驗,甚至很多次還是他開車送鹿見春名去研究所的,但那個時候……包括那之后, 他都從未想過,鹿見春名經歷的會是這種連他都無法正視的殘忍的實驗。 他不忍看下去全程, 只要視線一觸及到那樣的畫面,腦海中就會對應地開始響起痛苦的低吼和嘶嚎。 即使錄像中的鹿見春名從未發出過任何表示痛苦的聲音,諸伏景光也能想象道那有多痛。 就像是割在他自己身上一樣。 諸伏景光從來沒有見到鹿見春名的臉上流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來。 現在他才知道鹿見春名所經歷的、在默默忍受著的是多么痛苦又煎熬的事情。 以前他在車上等鹿見春名實驗結束回來的時候,隱約能聞見的血腥氣、以及偶爾會染在皮膚上、銀色的發梢上、以及衣擺角落里的血點都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那個時候,諸伏景光以為那并不是鹿見春名自己的血,因為他從未在結束實驗的鹿見春名的身上發現過任何傷口。 而那個時候,鹿見春名也從來沒有因為實驗而露出過什么不好的情緒來,除了在他假死前的那一日,鹿見春名第一次露出了格外虛弱蒼白的樣子之外,他永遠都顯得輕松愜意,毫無異常。 誰也無法發現在少年輕松自然的表情下,隱藏的全都是血腥。 原來鹿見春名一直在經歷這么痛苦的事情。 而在這種情況下,鹿見春名甚至還愿意幫他策劃假死、幫助他逃跑,而不是自己主動脫離這個只會為他施加一層又一層苦難的組織。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雖然諸伏景光不知道鹿見春名是怎么做到一個小時內從東京去往大阪的,但諸伏景光的直覺覺得——三年前那個代替他死在爆炸之中的人,就是鹿見春名。 那種爆炸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活下來,也絕無可能有人會愿意替他真實地假死一次,除非那個人就是提出這個計劃的鹿見春名。 只有不會死亡,能夠再次復活過來的鹿見春名才是唯一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也算是為鹿見春名帶來了痛苦的人吧? 因為他,所以鹿見春名才選擇為了保全他、讓組織不再懷疑,而策劃了這么過激的假死,讓自己徹底葬身在燃燒的火與爆炸之中。 綁在身上的炸彈爆炸會造成多大的痛苦,這一點諸伏景光不知道,但可想而知。 那個一直對這一切都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的告死鳥……真的就完全不在乎嗎? 還是因為從七年前開始就習慣了這一切,習慣了苦痛和災難,所以才開始不在乎呢? 又或者……是徹底麻木了。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都讓諸伏景光感覺到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混雜在他的胸腔之中,醞釀成苦澀無比的味道。 從舌根泛上來的味道也是無比苦澀的。 鹿見春名不僅在三年前毫無保留地幫了他,之后又選擇成為了他的協助人,即使他在組織出現的時間很短暫,但在這期間也盡心盡力地協助他獲取了各種各樣的情報,不遺余力地為覆滅組織出力……協助人和公安之間的關系是特殊的,綁定的,他們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伙伴。 可諸伏景光從來沒有察覺到過鹿見春名的求救,也是因為他從來不求救,從來沒有流露過任何遭受到折磨和痛苦的情緒,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 “告死鳥本來就是神經病”、“告死鳥不像是正常人”、“告死鳥又發癲了”,作為代號成員告死鳥的時候,關于鹿見春名的傳言最多的就是這些,久而久之只會讓人覺得,告死鳥本來就是這樣……好像他永遠不會露出沮喪和驚懼的表情。 因此,就連諸伏景光也沒有發覺到自己的協助人所經受的一切。 為什么之前沒有想到呢?擁有不死體質的鹿見春名被那位先生視為囊中之物,既然知道有這種奇跡般的能力存在,組織又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 這種殘忍的實驗分明是可以推論出來的,但所有人都因為鹿見春名毫無異狀的表現而忽略了一切。 ……就像灰原哀所說的一樣,這太過分了。 這一切對鹿見春名而言都太過分了。 如果要將這作為人體實驗的證據交給公安的話……在組織覆滅了之后,鹿見春名又會怎么樣呢? 因為錄像帶來的情緒太過激蕩,讓諸伏景光思緒混亂,完全無法思考多余對事情。在潛意識認為“在場的人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他下意識地叫出了降谷零的真名。 “zero,你打算……”諸伏景光開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異常喑啞,振動的聲帶像是火燒,炙熱干澀的感覺沿著舌根攀爬,“……怎么做?” 只要交上去,只要如同內海將人本來想做的一樣,公開這些錄像,那些想要得到鹿見春名這個不死者的國家、又或者別的組織,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瘋狂地撲上來。 也許甚至用不著他們公安出手,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就會主動替他們將組織消滅,然后志得意滿地接收組織的遺產——這遺產當中當然包括鹿見春名,以及研究所的那些資料。 松田陣平顯然對“zero”這個本來不應該有那么多人知道的真名作出了反應,這個詞將他從剛才看到實驗錄像的驚懼之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