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顧溪棠還抱著她沉睡著。

    ——她的睫毛好長。

    ——眉眼好好看。

    ——唇看起來粉粉的。

    池煙靠近顧溪棠一些，和她鼻息交纏。

    又忍不住真的含住顧溪棠的唇，感受那片柔軟。

    ——喜歡是無法克制的。

    所以昨晚她才那樣說。

    “jiejie……”池煙還騎在顧溪棠身上，她紅著臉開口，軟軟地叫了第一聲。

    “嗯……”便被顧溪棠吻住，“真聽話，再喊幾聲好不好？”

    “jiejie……姐……jiejie……”池煙的聲音只能見縫插針般溢出。

    “好了?！鳖櫹臎]忘記自己剛才的話，還是放過了池煙，幫兩個人整理凌亂的衣服。

    “很喜歡jiejie這樣親我?！背責熗蝗徽f。

    “嗯？”顧溪棠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她。

    “很舒服?！背責煴磺频媚樇t，還是鼓起勇氣，因為有一些話很想對顧溪棠說。

    “嗯……”顧溪棠的手撫上池煙的臉龐，滑嫩的肌膚透著不低的溫度，炙烤著她。

    “也……很喜歡喊jiejie?！背責熥约侯D了下，“我是說……很喜歡可以那樣叫你?！?/br>
    “哈哈?！鳖櫹男α似饋?，因為“喊jiejie”這叁個字著實有些微妙的尷尬感存在。

    “！”池煙又有些生氣了，“我是說！這樣稱呼很親密，就好像小時候我也經常這樣叫你?！?/br>
    ”……“提及兩個人的小時候，顧溪棠有些感慨。

    “我以后可以一直這樣叫你嗎？”池煙抓住自己臉上的手，語氣認真。

    “可以?！鳖櫹囊沧匀徊豢赡懿煌?，只是，“可以剛才小煙不是這樣說的?！?/br>
    “哪樣？”這次池煙直接把那只討厭的手拿了下來丟掉，總感覺顧溪棠沒安好心。

    “小煙說——”顧溪棠挑眉，把手換成了自己柔軟的唇，還往池煙的耳后吻去。

    “小煙說，很喜歡可以那樣叫我。那樣是哪樣？”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池煙這次才不會掉進顧溪棠的語言陷阱。

    “我當然知道?！鳖櫹恼Z氣正經，身體動作卻毫不掩飾。

    顧溪棠吻著池煙的耳朵，手也順著池煙的腰際四處點火。

    “啊……”池煙輕吟出口。

    “現在就那樣叫？”顧溪棠拍了拍池煙的屁股，“還是等下再那樣叫？”

    “不……不要?！背責熗凭苤?，“你說了會讓著我的！”

    “沒有嗎？”顧溪棠笑得身體都抖動起來，“這不是正在問你的意見？”

    “你……！”池煙推開顧溪棠，卻不想把人直直推倒到了床鋪上，她也隨之撲倒在她身上。

    “好了好了?！鳖櫹氖樟诵┒号責煹男?，“不碰你了?！?/br>
    “你最好是！”池煙瞪她，卻任由她整理自己掉落的發絲。

    “電視還看嗎？”顧溪棠手去摸索遙控器，眼里卻都裝著池煙。

    “……我，“池煙被顧溪棠這樣滿眼都是她的目光吸引，”我還有話想說?！?/br>
    “什么話？”那就是不看電視了的意思，顧溪棠直接關掉了投影儀。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極了。兩個人對視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產生變化。

    “顧溪棠?！俺責煵]有喊顧溪棠jiejie。

    “嗯?！鳖櫹纳晕⑵鹕?，讓兩個人都坐了起來。這樣總比躺著說話正式些。

    “我們……我們現在算什么關系？”池煙問她。

    “……”這個問題很難，難到顧溪棠想不到任何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即便我們已經結婚了，可我們……”池煙有些哽咽，因為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暗戀都遙遙無望。

    “！”顧溪棠以為池煙是為兩個人不明不白的婚姻感到難受。她當然應該不開心，本來這場婚姻就帶著無可奈何的半推半就，現在又因為仍舊無法解決的信息素濃度問題不得不被自己深度標記。從始至終，池煙都沒有選擇的可能，就只能和她捆綁在一起，直到此時此刻還是。

    “我們……”池煙給自己鼓氣，但想要表達的內容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對不起?！睕]想到顧溪棠反而手足無措起來，她想圈住池煙，又覺得這時候還表現得這么親密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她的手抬起來又放下，想說點什么，又根本沒有合適的話來安慰池煙，只能說出這叁個字。

    “我們談戀愛吧?！背責熃K于說出來了，也流下了無聲的眼淚。

    “好……無論小煙……??？”顧溪棠本在等著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

    ——她想，無論池煙會多討厭她，想怎么懲罰她，她都情愿。

    房間內的空氣似乎陷入了凝滯。

    “別……”顧溪棠花了些時間才想明白池煙的意思，顫抖著雙唇開口。

    “嗚嗚……”池煙因為顧溪棠是要說“別這樣”、“別多想“之類的花話，然后后面便會跟著更多拒絕她，否認她們可以建立親密關系連結的詞句。她禁不住流了更多眼淚。

    “別哭?！睕]想到顧溪棠只是不想讓她哭，卻始終沒給出回答。

    在顧溪棠的邏輯中，這種問題的答復不是很明顯嗎？難道會有一個Alpha那么不負責任地要求一個Omega總是毫無保留地接納自己？只為了自己開心？

    她承認當初她以為自己只是關心池煙，關心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兒時玩伴，“才會”和池煙發生了很親密的事。然后出于責任心覺得自己應該負責才提出結婚的。結婚后，也有些不知道兩個人的關系該怎么經營。直到最近，她才想通，她應該很喜歡池煙，也許很早就喜歡她了。

    甚至哪怕那一個再次相見的夜晚，她直接占有了池煙，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可能還是竊喜的。竊喜那個Alpha不是別人，不是顧溪年，而是她自己。

    只是，想通之后，她更不知道怎么和池煙相處。

    也許江余陽是對的，這樣的情熱期正是機會。

    她卻沒有抓住，還讓她的Omega主動！

    一時間，有什么深沉的欲望攝住了顧溪棠。

    “小煙，我好像無法克制?！蔽覍δ愕南矚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