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淵回過神，就聽柳塵講：“要是你有需要我出席或者配合的場合，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請假?！?/br>
    “嗯，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你好好拍戲?！?/br>
    “放心！”柳塵拍拍胸脯，把吸管插進熱可可中，呲溜喝了一大口。

    甜滋滋的，對于嗜甜的他來說正好，就是有些燙，他反射性伸出舌頭。

    景瑞淵看到他粉色舌尖變得深紅，陷入沉默。

    注意到他喝飲料習慣性咬扁吸管、刷手機要用小拇指托著手機下方、看窗外有鳥飛過眼睛會睜大，所有小動作都能清晰地捕捉到。

    直到唐肆煜拉開車門：“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先……”

    景瑞淵皺起眉，冷聲道：“把你那吵死人的歌關了?！?/br>
    唐肆煜：……？

    “這不都放了一路了，也沒見你說什么??？”

    “關了?！?/br>
    “關就關，淵哥脾氣大小的惹不起?！碧扑领详P了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嘀嘀咕咕，好一會兒才切入正題，“那先去吃飯？嫂子想吃什么？”

    景瑞淵打斷他：“先帶柳塵去換身衣服?！?/br>
    柳塵一愣，終于知道剛剛上車時景瑞淵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難道是嫌他這身打扮不適合出席重要場合？

    “為了試戲挑的?！绷鴫m解釋。

    “我知道?！庇辛松弦淮卧诩瘓F的經驗，景瑞淵已經習慣了柳塵試角色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

    “知道還讓嫂子換衣服？你還嫌棄上了？我瞧著嫂子那張臉，就是披條布都比你好看?！碧扑领弦驗椴荒苈牳?，憋著勁兒懟他。

    景瑞淵冷聲問：“穿這樣晚上把他帶去norman？怎么？你有讓人陰陽怪氣的癖好？”

    唐肆煜一下子被堵的沒話說，想到那情形搖搖頭：“去我店里，衣服隨便挑?！?/br>
    柳塵知道norman，是一家高端會所，唐肆煜經常會去喝酒聚會，景瑞淵為了談生意也去過幾次。他聽了景瑞淵的話，大概猜到晚上見的人不是什么善茬，景瑞淵應該是怕他被人評頭論足。

    唐肆煜的店藏在一條巷子深處，里面的衣服最便宜也要五位數，他開店不是為了做生意，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設計愛好，面向的消費群體更不是普通人。

    面對一整個店面琳瑯滿目的衣服飾品，柳塵有點無從下手。

    最后，是景瑞淵替他搭的豎條紋淺灰襯衫和深灰束腰九分西裝褲。

    “好看嗎？”柳塵換好了沒看鏡子，而是正對著景瑞淵。

    “嗯?！本叭饻Y視線掃過他細白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腳踝，點點頭。

    唐肆煜四下轉了一圈，給他拿了鞋又拿了外套，還送了他一條手工水晶手鏈。

    三人在訂好的餐廳吃過晚餐后，趕在八點到了norman。

    唐肆煜因為常來，有個專門的vip包廂，侍應生替他們推開門。

    “哎呦！唐少爺，終于來了！”

    “好久沒見景先生，我們應該去門口迎的?！?/br>
    “就是??！”

    偌大包廂里有七個人，一聲接一聲地附和。

    柳塵說不上來那語氣的好壞，只是他在這群人眼里看到，他們雖然怕景瑞淵，但又有種瞧不起的情緒藏在其中。

    究其原因，肯定覺得景瑞淵就是個私生子。

    唐肆煜話多，順口小聲介紹：“這幾個都是跟景家有生意往來的企業公子哥，嫂子你不用理他們說什么?！?/br>
    “嗯?！绷鴫m剛點完頭，手腕就被溫熱的大掌握住。

    景瑞淵帶著他坐到角落寬敞的位置，避開桌上數不清的威士忌，給他倒了杯檸檬水。

    柳塵有些意外，放在平時景瑞淵向來不在意他在做什么，即使有協議在，對外的場合也都是他說了之后對方順著應，這還是頭一回主動在外面護著他。

    “謝謝?！绷鴫m溫聲道了謝，也給景瑞淵倒了一杯，“喝酒別喝太猛?！?/br>
    幸好他們來之前先吃了晚餐。

    “要是覺得悶就出去透透，但別走太遠?！本叭饻Y估計他坐不住，不過norman雖然是正規會所，還是會有有錢人不規矩。

    “我不出去?！绷鴫m心說我還得給你撐場子呢！

    兩人在角落講了半天悄悄話，幾個公子哥稀奇得很，上哪兒見景瑞淵給別人倒茶的，頻頻看他們，其中一個儼然是領頭的，大著膽子讓景瑞淵介紹。

    “淵哥，不介紹一下？這就是你那個聯姻對象？”

    唐肆煜拿酒瓶底敲了下他伸出來的手：“石項禹，你問別人名字之前，不先做自我介紹？”

    “是我唐突了?！笔椨砗俸僖恍?，“嫂子好，我是石項禹，set的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br>
    柳塵知道他，set是專門做對外貿易的，與恒越集團有著十多年的生意往來，是比較穩固的合作對象。

    接過他的名片，柳塵禮貌回答：“我是柳塵，瑞淵是我先生?！?/br>
    “真是柳家那個??？”

    “好像真是，我家那老頭收到邀請函的時候還不信?！?/br>
    “柳家不是快破產了嗎？”

    “不是還有城東那塊地，要是給了淵哥……”

    幾個人又湊到一塊去嘀咕了，他們聲音不大，包廂又大，傳到柳塵這邊聽不太真切，只能捕捉到個別關鍵詞。

    景瑞淵冷著張臉不說話，唐肆煜注意到，正要開口阻止這群人的胡言亂語，坐在人堆中間的石項禹先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