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發顫的站在崎嶇的絕壁時，掃著下方凌亂的礁石和漫無邊際的深海，段姻驟然轉過頭，對著晨曦詭異的冷笑起來。

    “宋晨曦，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讓這死老婆子從這里滾下去?。?！”

    看到那張酷似曼玉的臉龐忽然間完好無損的在面對自己時。

    陡然一愣，晨曦琥珀色的瞳眸在瞬間掀起一層嗜血猩紅的同時還是驀然間狠狠緊縮。

    怎么……可能？！

    黎明未至，天幕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沒什么光線。

    就算視線昏暗，晨曦還是隱約看到段姻那張粉雕玉琢的臉皮下，在不斷滴落的猩紅。

    猜到她應當又是用了面具來示人，晨曦眉心凝起一抹冷意，眼中的詫色漸漸被隱在骨子里瘋魔所取代。

    聽到奶奶隱隱約約的對自己嘶啞著擠出一個“走”字。

    晨曦瞬間攥緊了指節，她在保持冷靜的同時，血色的瞳眸也因強烈的恨意而蔓延出瘋狂的殺意。

    “不是說不會讓我死得太痛快么？！奶奶和我們間的仇怨沒有關系，你連奶奶都不肯放過？！”

    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話，段姻忽然間仰頭狂笑了兩聲。

    “奶奶？！我本就不是她的孫女，這么多年，我在在她心里的位置居然還比不上你這個臨時收養來的賤人?。?！”

    “要不是這死老婆子四年前趁我不在，把你這賤人推給了夜寒，現在夜寒該寵的人明明是我才對?。?！”

    段姻眼中血淋淋的怨毒幾乎要將晨曦連皮帶rou都刺穿，她想到自己方才被重傷的手下救出后。

    那人其實就是吊著最后一口氣，把她帶回車里，在給自己拔刀去撒止血藥粉時就斷了生機。

    感覺三兒可能再也不能陪自己，段姻就只能拼命咬牙自己去止血。

    她瘋了般把止血藥撲在臉上后忍受著被折磨的滋味。

    并喪心病狂到一把扯過面具，來遮掩那張丑陋猙獰到皮開rou綻的臉。

    當時在車內，段姻疼到冷汗淋漓還不停打著哆嗦。

    她頭發都和汗水沾成一條，整個人就如同一條蠕動的蛆一般，為了止血而不停發出嘶啞的慘叫。

    “四年前，夜寒曾經答應過我，會帶我到黎海來看日出，宋晨曦，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如果不是我離開，你還真以為夜寒能有多寵你??？！”

    海浪不停沖刷海岸的巨大聲響幾乎要將她的嘶吼聲吞沒。

    段姻回頭望了一眼身后漆黑的黎海，知道夜寒看到自己的消息一定會趕來，她心里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欲望。

    在看到晨曦去攥了脖頸處的星辰之淚時，以為她是在和自己炫耀什么，段姻瞬間瞪著猩紅的雙眼，話里盡是不甘。

    “你不過就是個從貧民窟出來的一條賤命，你也配戴這星辰之淚？！”

    注意到此時已經有稀薄的日光要隱隱穿透漆黑的云層。

    奶奶的身影包括段姻的臉也在漸漸清晰，不會像之前那樣模糊到只能看個大概。

    黎明將至，想借著天象去抓住這次機會，晨曦琥珀色的瞳眸瞬間冷下去。

    她微微一頓，從鼻尖溢出一聲輕哼，晨曦凝著眉，緩緩朝段姻走近，血色眼底浮現的一抹厭色與殺意濃烈到無法掩飾。

    “是么？和我相比，既然你這么在意你的出身，覺著自己高高在上，那段山怎么就只會把你當棋子，當垃圾一般的丟來丟去？！”

    從奶奶那里得知面前的女人四年前消失， 其實是去陪了油膩老男人。

    她還懷了老男人的孩子，只是后面流產才沒把孩子生下。

    “看來你存在的價值只是被人利用，不過是塊一朝在，滿身腥的魚rou，除了害人和被利用，你就從來，什么都不是??！”

    清冷的聲音透著輕嘲，段姻瞬間就被晨曦尖銳的話語刺到面容瘋狂扭曲。

    段姻臉色氣到有些發青，渾身也抖成一團，攥拳的指尖都絞在一起。

    第405章 生不下來，你從來就什么都不是！

    她死死盯著宋晨曦那張在血色浸染下，居然能將瘋批和破碎感完美揉和在一起的絕美臉龐。

    恨意迅速蔓延到段姻全身的每一處神經。

    要不是自己后脊傷口爆裂，現在完全疼到動不了，她真恨不得現在就用刀狠狠割爛這賤人的臉。

    “你個賤人不過就是條賤命 ！你也配說我？！”

    “我和段山本就同父異母，我也從沒認過他，宋晨曦，你哥不過就是個見不得人的瘸子，你他媽還有資格說我？！”

    “你們一個個，不過都是貧民窟里爬出的最低賤玩意兒，也敢覬覦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

    見段姻氣急敗壞的主動說了她和段山間的過往，晨曦嘴角浮現出一抹狠戾的冷笑。

    卻也因段姻那些侮辱哥哥他們的言語，而重重咬下唇瓣，心底暴漲的恨意如烈火般快要燒穿晨曦沁血的心臟。

    和段姻血淋淋的目光相撞的瞬間，海風將晨曦烏黑的長發完全吹亂，襯得她的冷白如玉的臉又瘋又美。

    “宋晨曦，這四年，憑什么我要去跟著禿頭老男人，隨他擺布？！而你這賤人卻可以被夜寒一次次的寵著慣著?。?！”

    暴怒迫使段姻臉上的皮rou再次崩裂撕扯，大滴大滴的血就順著她的面具一點點“啪嗒啪嗒”的滑下，顯得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