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一陣缺氧，像是點燃一小團火，每一點火星都炸開了小小的煙花，宋晨曦睫羽微微輕顫著，她本能的閉上雙眼，指尖默默縮向掌心后還是輕輕搭上了顧夜寒的肩膀。

    白皙的小臉也開始變得粉撲撲，耳尖紅得幾乎要滴出血，感覺到她的氣息已經亂到呼吸不上來，顧夜寒從鼻尖溢出了一聲寵溺的輕笑。

    他的吻還是有些重，卻還是沒舍得弄疼他的寶貝，他的手掌漸漸扣上宋晨曦的后腦勺，微微用力就讓她仰頭承受。

    方才悶著的火氣也隨著這個仰頭的深吻一點點宣泄而出，顧夜寒撩心入骨的嗓音里伴隨著含糊不清的氣音，“乖乖喝藥，我就什么都解釋給你?！?/br>
    …………

    藥液重新開始一點點的往下墜，順著輸液管緩緩進入到宋晨曦發熱的體內，周軒走時也很有眼力見兒的把門帶上。

    顧夜寒把宋晨曦圈在懷中，輕輕拉著她熱乎乎的小手，他耐著性子解釋了他對墜湖整個事件的猜測和推斷，還有昨晚晨曦碰到那枚胸針后被下藥的事，以及在萊唐時他為什么要找人做戲………

    “那……段山那邊因為光頭，已經開始行動了，對嗎…………”

    “對段山而言，光頭只是排在最末尾，就算光頭沒死在北海，樺海的風浪也從不會小?！?/br>
    寒潭般的眼眸忽的晃過一抹暗色，顧夜寒微瞇雙眸，整個樺海對段山來說，只是一個棋盤，世人皆為棋子。

    不過………執棋者與棋子，棋盤未滿，誰利用誰還不一定！賀一慘死他國，該殺的人，他都要殺?。。。?！

    眼底忽的泛起一抹嗜血的猩紅，顧夜寒的指尖絞在一起，青色筋脈若隱若現，骨節也默默凸起，陽光落在他骨感的指節上，投下一片好看的陰影。

    “夜寒………你和段山間的恩怨，是不是也………有賀一…………”

    “你問這個做什么？！”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夜寒打斷，他的聲音也沒什么溫度，宋晨曦有些失神的怔愣一下，她只是試著猜測了一句，她根本不知道單是問一句也算是觸碰他的逆鱗。

    先前夜寒說過他在泊爾廷西遭人暗害，他在被下毒后也沒能保護賀一他們………只是要買夜寒命的人，除了段山………她沒想到旁人………

    “我………就，隨便問問………”

    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還是小小的僵了一下，顧夜寒微瞇雙眸，晨曦對這個圈子里的事幾乎什么都不懂，可她卻偏偏能和光頭有牽扯，包括那日她高燒不退，還不小心喊出了心里的秘密，再到現在追問段山的事…………

    感覺到她的身體越發緊繃，顧夜寒用指尖扳起了宋晨曦的下巴，“是么？”

    骨相和皮相都魅惑到無可挑剔的臉龐忽的拉近了與自己的距離，宋晨曦只覺著一股難以忽視的凌人氣場瞬間壓了下來，她咬著唇，凝視著顧夜寒深邃的眼眸。

    好看的眉眼還是染了一層凌厲的寒意，目光中的審視與玩味像是冬日里冰層之下的海面，平靜之下翻涌著驚濤駭浪，冷冽的寒氣幾乎可以刺穿宋晨曦的皮rou，刺得她心悸。

    心臟“砰砰砰”的加速跳動，宋晨曦蹙著眉，她被顧夜寒捏的有些發疼，指尖也默默縮起，將一旁的床單抓成一團，她的指節絞在一起，床單里面的褶皺疊了一層又一層。

    她原是靠在夜寒的身上，但剛剛夜寒去給她調點滴的速度時就起身，之后她便半坐著靠到了床頭的床板上。

    “我就問問…………”

    似乎并不滿意他的寶貝給出的答案，此時顧夜寒還是沒有松手，但他還是無意識的放輕了些手上的力度，并且微微壓上宋晨曦的身子， 把她圈在身下。

    “寶貝兒，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疑慮像是彌天的大霧般將顧夜寒的心籠罩，他其實已經放過了她很多次。

    指尖稍稍用力就被迫宋晨曦將頭仰起，清澈的瞳眸純粹到不染一絲纖塵，眼尾也還留著哭過后薄薄的殘紅，讓顧夜寒心生憐惜的同時又給他一種，他的寶貝干凈到不會說謊的錯覺………

    只是比起看到的，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為什么旁人只會避開的話題，晨曦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提…………

    見她已經垂下眼眸，還在用那個發腫的左手去推自己扳著她的指尖，顧夜寒心再次軟了下來。

    “放開………”清冷的聲音還是染了一絲病弱狀態下的軟糯，顧夜寒手很快就垂了下去，但還是在宋晨曦的下巴處留下了指印。

    他這一次還是沒有等來晨曦的主動解釋，他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拿他的寶貝怎么辦…………

    他習慣了殺伐，身邊其實從不會留下有疑點的人，可他每次又沒法下重手真去逼問晨曦什么………

    之前有次在辦公室，聊到這個話題沈放就直接戲謔的調侃了自己一句，“逼人從嘴里吐東西，你那手段都玩膩了嗎？隨便用針致幻劑啊，只要你真舍得動你寶貝兒～”

    有些無奈的收緊了指尖，顧夜寒盯著宋晨曦腫到發青的左手，見她咬著唇悶悶的不吭聲，還是替她把散下的發絲重新挽在了耳后。

    相比直接見血，注射致幻劑已經算是各個家族處置叛徒或jian細的一種比較輕的手段了，被注射藥物的人會在短時間內承受到燒焦五臟后又墜入冰窖的兩極分化的痛苦，被折磨到滿地打滾，發瘋慘叫后自我傷害的人并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