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餐廳，簡明月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阿妄，宮軼她處處以你未婚妻自居，那我算什么？！”

    戰妄看著簡明月清醒的樣子，煩躁的開口：“她就那樣你別理她，我還有事，我給你叫輛車回去，”

    簡明月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阿妄，你什么時候跟她正式解除婚約，你忍心看著我一直被她這么欺負嗎？”

    戰妄沉了表情：“這件事有關于兩大家族，婚約是長輩定的，我說了不算！”

    “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情緒，這件事以后我不提了，只要你對我好就行，”

    簡明月適時打住沒有繼續糾纏：“既然你有事，那我自己打車回去，”

    雖然戰妄一直對她忽冷忽熱的，但他今晚明顯不對勁。

    想到今晚，戰妄突然要回那條鎖骨鏈說要拿去修，簡明月心里亂糟糟的一陣心慌意亂。

    —

    轉眼進入十一月，晚上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

    深夜伯爵酒店的私人套房里，戰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帝京的霓虹。

    這時，戰家安保隊長江北敲門進來。

    江北他一身黑白西裝身材魁梧，理著平頭。

    他把一個文件袋放在了茶幾上，說話干凈利落：“少爺，里面的所有信息已經全部核實過了，”

    江北：“所有信息基本吻合，僅剩當年發現您昏迷，把您送進醫院報警的張國輝一人，暫時聯系不上，”

    戰妄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轉身：“聯系不上？！”

    江北：“當年張國輝拿到戰家獎金后就把工作辭了，吃喝嫖賭找女人沒幾年就把錢敗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原配受不了跟他離婚了，走訪排查他老家的人說，幾年前他帶著一個女人躲債去江城了，”

    戰妄眸光閃爍，視線定格在文件袋上：“當年搬遷的工廠人員名單都核實過了嗎？”

    江北：“核實過了，當年溪鎮整個東工業園區里，所有工廠跟外來人員線上線下同步排查過，沒有沈正國這個人！”

    戰妄疲憊的磕上眼：“擴大范圍繼續查，一定找到張國輝，再次確認當年他救我的細節！”

    江北點頭轉身離開，看到陸靳笙，禮貌打招呼：“陸二少，”

    陸靳聲看著江北匆匆離開的背影，回頭看向戰妄：“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還在查？”

    戰妄煩躁的坐回沙發上，雙手手肘撐在膝蓋。

    他雙手食指相扣握緊抵在額頭，悶聲一句：“沈漾她曾經送給過簡明月一條男士鎖骨鏈！”

    陸靳笙屁股剛沾到沙發，聽到戰妄的話嚇的立馬彈跳起來：“真的假的？！”

    戰妄摸了根煙點上：“那天她喝多了無意中透漏的，她說簡明月沒要，被她弄丟了！”

    陸靳笙一拍大腿：“這還不好辦，把你給簡明月的那條項鏈拿給沈漾看看不就知道了？”

    戰妄上半身的重量全部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渾身無力的明顯白了陸靳笙一眼：“簡明月說，她手里的鏈子也丟了！”

    “我c!”

    陸靳笙一聲咒罵，接著開口：“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也太巧了吧？！”

    戰妄跟陸靳笙對看了一眼，眉心緊鎖：“你也覺得不是巧合？！”

    陸靳笙一屁股坐在戰妄面前的茶幾上：“阿妄，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巧合，既然沈漾當初送給過簡明月，不管簡明月要沒要，簡明月見過沈漾那條鏈子，你試探一下看她承不承認有這事，”

    陸靳笙：“再說了，沈漾她不會畫畫嗎，你讓她把鏈子畫出來，你不就知道了！”

    戰妄用力吸了口煙，淡淡的煙圈散開來，遮擋住他部分視線：“早前就試過了，簡明月承認沈漾當初送過她一條鏈子，但是她沒要，跟沈漾說法一致，具體的什么樣子她說時間太久，忘了，”

    陸靳笙：“那沈漾呢，你倒是讓她畫??！”

    “她根本不理我！”

    戰妄渾身無力的靠著沙發，后腦枕著沙發的靠背，望著天花板。

    陸靳笙一雙精明的眸子三百六十度打著轉：“當年你能把鏈子送出去，也知道是個女孩，那你怎么沒記住人家的臉？！”

    戰妄坐直了上半身，掐滅手里的煙蒂：“不是沒記住，是根本看不清！”

    當年他被綁架，頭部重傷血塊壓到視網膜神經，導致他短暫的失明。

    他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那女孩的樣子，卻也只看到模糊一個人影。

    套房里，一陣長久的沉默。

    就連陸靳笙都好半天沒了聲音。

    坐在戰妄面前，陸靳笙把玩著手里一床撲克牌，不停的洗牌然后不停的從里面抽出黑桃a。

    “阿妄，你覺得你現在再查這些還有用嗎？！”

    陸靳笙冷不丁開口，戰妄眉心一緊。

    陸靳笙：“就目前你跟簡明月還有沈漾三人的關系來看，你跟沈漾是不可能了！”

    “如果你就此打住，你跟沈漾至少還能維持著現在的關系，不會鬧的太僵，”

    “但是如果救你的人真的是沈漾，那以后無法生育的就是沈漾！”

    陸靳笙每一句話，仿佛如刀子一樣戳著戰妄的心臟！

    戰妄倒酒的動作停滯。

    他握緊酒杯，上半身盡量陷進沙發里，然后輕輕磕上眼，掩住眼底所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