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生日會
喬清嶼很快就收拾完了,穿著之前喬衍初很早就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同時帶上了那天兩人順路買的黃金項鏈。 因為她本就不認識喬衍初的那個朋友,所以禮物都是由他幫忙準備的。 兩人一同坐在車里,一路上喬衍初不僅交代她等會兒在生日會上的注意事項,還貼心的將生日會上可能碰上的人的大概詳情整理成pdf發送到她的微信上,叫她務必記清上面的要點,別說錯話了,見到不認識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時寧可閉嘴不說話也不要自作聰明亂說話。 最后喬衍初在準備下車時特地囑咐她,沒有其他特殊的事情的話最好一直跟在他身邊。 這畢竟是喬衍初的資源,他愿意把資源介紹給她,喬清嶼自然不敢說一個不字,不然就有點蹬鼻子上臉了。 她點點頭,應聲答應下。 得到承諾,喬衍初才暗自松口氣,畢竟這場參加這場生日會的人大多都是同一個圈子里的人。在這個社會里已經組成一個圈子的組織是十分排外的,對于要主動申請要加入這個圈子的外人必定要收到層層選拔。 盡管聽起來十分夸張,有點像古代選宮女的制度,但事實上的確是如此的。 特別是這些處于上流社會的人士,骨子中就刻滿了傲慢和刻薄,無論是對于同階層還是不同階層的人面上表現和善,但背地里嫌棄和不屑才是常態。 但事實上能被他們嫌棄的人都能說得上算是有些地位和權利的人,若是十年前的他站在這些人面前,那些人會連他叫什么都絲毫不在意。 喬衍初或者“喂”或是“那誰”這三者都沒什么太大的差別。 畢竟在這個社會中,能給他們帶來利益或是有利益交涉的人才有資格被記住名字,其余的人不過是路人甲乙丁罷了。套個和善平易近人的面子隨便說點好話,哄騙說點“我看好你”之類給他們帶來期望的話語,得到這些人愉快大笑更為奉承諂媚的表情后他們玩樂的目的達到了。 就像逗小貓小狗一般平常又無趣。 之前他因為工作原因到美國洛杉磯出差,意外結交了在那里工作十年的有名華人律師,那名律師不得不說很有才華,學歷和學識水平都是他望塵莫及的。 好在兩人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交流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 律師瞧見兩人如此有緣,又聊得如此投機,便想著把他推到自己所在的洛杉磯熟人圈子里。也正是在那時喬衍初結識了對他職業生涯產生影響最大的人,那人是新加坡人商人,剛開始對于他這個草根出生的背景完全看不上,甚至可以說是唾棄,他當時還對喬衍初說:“小子感謝自己吧,你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讓曾經的你感激流涕了?!?/br> 他認為現在這個時代,能夠真正翻身做主人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機會小,真正掌控機遇的人還嫌蛋糕不夠分呢,更別說讓權力下沉了。 他讓喬衍初學會知足,別再妄想往上爬了。 隔天,喬衍初也收到了那名律師的道歉短信,等喬衍初回到上海,兩人早就不再聯系了。 這樣的事情太正常了。 像他這樣的從山溝溝里走出來的人,就算爬到了之前的自己都望而生畏的高度也才不過是那群人一出生就站在的出發點。 不過好在那位新加坡商人如今成為了他的好友,盡管平常聯系少之又少,但他偶爾因為工作原因要在上海轉機時都會騰空約喬衍初出來見面。 ... 喬衍初將車停在這座莊園的前院停車位上,下車之后,喬清嶼目瞪口呆的打量著這座歐式風裝修的莊園前院,心里不免產生一絲落差,驚嘆著這個世界貧富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愿以為逃離老家來到上海打拼十年的喬衍初已經能說得上是有錢人了,可沒想到對于真正的有錢人來說,喬衍初的一切不過是九牛一毛。 她愣住了,拎著禮物袋站立于車子旁,心底誕生了無端的恐懼,自帶的自卑感壓在她的心頭,失落挫敗的陰霧氳然于她的心尖,打退堂鼓之際后退半步,脊背卻撞上了一個寬大的胸膛,旋即胸膛微微震動通過緊貼的脊背傳遞于她,“走吧?!?/br> 喬衍初看出了她面上的害怕,溫熱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下身,靠在她的臉頰旁,低沉的嗓音像一潺涓涓細流,緩平了她躁動的心。 “抬頭挺胸大步向前走,眼神不要亂瞟,說話自信大方點?!?/br> 喬清嶼猶豫片刻,抿唇重重點下頭,手扯著禮物袋繩子的手緩緩收緊,怯懦的眼神逐漸被一抹明亮所替代。 喬衍初的手從肩頭緩緩滑落,停留在她扯著袋子的手背上,溫熱的手心將隱隱顫抖的手背完全覆蓋,他安撫性的捏了捏,啞聲說道:“別害怕,我就在你身后?!?/br> 她咽了咽口水,悄然將覆蓋在他手下的雙手移開,正聲道:“我才不害怕...” 喬衍初斂垂眼眉,默聲收回了手。 他還以為兩人在那晚之后,關系會更近一步,沒想到醒來后喬清嶼還是對他帶著一絲抵觸的情緒。 說不失落也是假的。 但他不能逼太緊,若是讓她產生更大的抵抗情緒就不好了,他的打算還是慢慢磨合,只要喬清嶼一天沒有結婚的打算,他就一切都有機會。 結不結婚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和她在一起。 若是可以他還想讓父親知道兩人這段禁忌關系。 他的確是瘋了。 因為他明明深知要是喬祁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睡到了一起,祝??隙ㄊ遣粫械?,留給喬衍初的除了責罵以外還有痛恨。 引誘自己親meimei上床跟罪犯有什么區別? 喬衍初想──沒什么區別。但他一生犯下的罪惡可不少,多這么一個又有什么關系呢? ...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莊園里,路上有好幾位喬清嶼完全不認識的人上前和喬衍初打招呼。 喬清嶼只好微笑著跟著喬衍初裝模作樣的附和,心里不停打起鼓來。 莊園內的情形更為熱鬧,喬衍初手臂一橫,攬在她的腰上,暗自發力推著她往前走,時不時垂首靠在她身旁低語,述說著剛剛和他打招呼的人是誰、什么身份、家庭背景如何。 喬清嶼傾聽,心里更為緊張了,喉嚨干啞發緊,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紅潤的舌尖擦過抹了口紅的唇rou,一直垂眉注視著她的喬衍初眸光隨著她的動作閃了閃。 “渴了?”他突然停止了那人家庭背景的大概述說,突兀的轉移了話題。 把她整得有些發蒙,喬清嶼遲鈍的發出一聲“嗯?”后又快速的搖了搖腦袋,“我不渴?!?/br> “你放心,很快就結束了,再忍耐一下好嗎?”他知道喬清嶼對于這些場面并不適應,只能耐心安撫著她焦躁不安的情緒。 其實他不止一次羨慕過這些人,若是他們兩個的出生也跟這些人無異,那么喬清嶼的童年會快樂很多,現在也不用強迫自己出席自己不愿出面的場合里強裝鎮定的和別人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