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初潮
翌日。 喬清嶼睡到日上叁竿才起床。太陽懸掛高空,毫不留情的射進臥室里,明晃晃的光照將被子烘得暖洋洋的,喬清嶼舒服的在被子里打了個滾,伸了個懶腰才懶洋洋的睜開眼。 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景象,她先是愣了愣,片刻才回想起自己是在喬衍初的臥室里睡了一晚。 不過為什么今天的早晨的天格外的亮呢… 她伸著脖子,歪著腦袋艱難的望向窗外,昨晚狂風暴雨,今日藍天白云、碧空如洗。 腦袋有點卡機。 她疑惑的盯著窗外的景象,良久都沒什么反應。 一分鐘過去了,她突然想到自己還要去上班,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快要遲到了。 想到這的喬清嶼猛地坐起身子,左右張望尋找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被喬衍初貼心的放好在床頭柜上。 胡亂抹了抹臉前凌亂的頭發,一把撈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手機屏幕瞬間點亮,屏幕蹦出大大的時間數字——已經中午一點十五分了。 這已經不是快要遲到了,她是已經遲到了。 喬清嶼心如死灰,癱坐在床上。 臥室門被推開,喬衍初捧著一袋冰袋走進臥室里。 一進門便瞧見垂頭喪氣的她,淡然道:“我已經幫你和領導請過假了,說你昨天不小心崴傷腳了,得在家休息幾天再去上班。病假已經批下來了,安心在家養傷吧?!?/br> 他坐在床邊,伸手探進被子去撈受傷的那條腿。 經歷昨晚的事情后,對于喬衍初的觸碰,喬清嶼已經沒那么抵觸了,默聲接受他幫忙冰敷的行為。 轉而詢問他關于請假的事情:“你幫我請的假?” “對?!?/br> 他點點頭,輕柔的將她受傷的那只腳搭上自己的大腿上,隔了一夜,傷口處格外紅腫,輕輕一動刺痛和抽筋的疼痛頓時席卷身體,她擰著小臉,倒吸一口涼氣。 “痛痛痛,你輕點??!” 冰袋緊接著小心翼翼的壓在紅腫的邊緣處,喬清嶼咬牙憋氣,受傷的腳止不住的顫抖。 喬衍初一會兒垂眉觀察她受傷的地方,一會兒抬頭觀察她的表情,瞧見她因為疼痛而猙獰的面目,眉頭緊鎖,“等會我帶你去醫院瞧瞧吧,不知道是不是傷到骨頭了?!?/br> 她擺擺手,呼了一口氣后重新躺會床頭背上,“哪有這么嚴重,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用不著上醫院?!?/br> “……” 喬衍初沉吟不語,握著冰袋緩慢的在她腳腕上按摩。 喬清嶼再次扯回話題,“你怎么請的?你不是說現在最好不要暴露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嗎?那還怎么跟劉老師請假?!?/br> “我是用你微信號請的?!?/br> “我微信?”她微微一愣,神情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手機密碼是多少的?” 腳下按摩的動作一停,喬衍初垂落腦袋,一直盯著傷口處的目光驟然失焦,片刻,他徐徐凝住目光,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副十分固然的假笑,但這假笑對外又顯得格外真,若再仔細認真瞧便會發現其中的漏洞。 他笑意不達眼底。 完全是一副哄人的假笑。 “你忘了嗎,手機可以用面容解鎖?!?/br> 他的話語平淡如水,讓她瞧不出一絲破綻。 他說的太過于從容,讓她一時間都忘了睡著閉上眼睛面容解鎖是解不開的。 眼看她已經相信這套說辭喬衍初心里的石頭落地,松口氣,扭回頭繼續看向手上的冰袋。 事實上他一直都知道喬清嶼現在的手機密碼,她上高中時的那部手機密碼他也知道,不僅如此他還對她初高中的同學、好朋友、甚至之前談過男朋友都了如指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冰袋里的冰塊融化了叁分之一,喬衍初拿起冰袋,扭頭詢問:“你要洗漱嗎?我抱你去?!?/br> 刷著小視頻的喬清嶼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又低頭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裝飾,除了一床被子蓋在身上以外,身上一件遮蔽物都沒有。 她微微一愣,突然想到自己昨晚就這么光著身體睡著了,后面好像喬衍初也上床了,似乎是抱著她入睡的。 她神色詫異的揚起眸子凝視他。 喬衍初面色淡然。 她癟癟嘴,“你給我拿套衣服過來?!?/br> “好?!?/br> 喬衍初應下后捧著一袋冰退了出去,沒一會兒就給她帶來了一件她平日常穿的睡衣。她接過衣服后毫不留情地把他趕了出去,直到自己艱難換好后才叫他進來。 喬衍初把她抱進浴室里。 眼眸一暼,竟發現洗漱臺旁多了一張小板凳。 她仰首望向男人的下巴,“你什么時候買的?” “早上,你還在睡覺的時候?!?/br> 他把喬清嶼抱到凳子上,喬清嶼坐上去剛好可以對上洗手臺。喬衍初非常貼心的給她拿起洗漱用品并且接了水擠上牙膏遞到她的面前。 有那么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嬰兒,被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就差沒親自幫她刷牙了。 “我自己來吧?!?/br> 接過牙刷后她極其不自在的在他的注視下刷牙,途中客廳響起了電話聲,喬衍初摸了摸自己衣服口袋,發現口袋是空的,想起剛剛出去買完東西回家順手把手機放鞋柜上了。 見狀喬清嶼松了口氣,期待他趕緊走開,別在這里一直盯著她,像盯著一個犯人似的。 他沒有立馬離開浴室,猶豫的站在原地,一臉關切,放心不下讓她獨自一人留在浴室里。 喬清嶼白了一眼,抬手擺擺,催促他道:“哎呀,你要拿就拿去拿吧,站在這里看著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刷個牙還能做出什么事。去吧去吧?!?/br> 既然她都這樣發話了,喬衍初也不好意思繼續待在這兒,在走出去時又啰嗦一句:“洗漱好叫我一聲?!?/br> 喬清嶼通過鏡子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在外面接了一通電話,她洗完漱還想修修眉毛,拉開洗手臺的抽屜拿出修眉刀。修眉刀是之前她買化妝品送的,所以非常簡陋,只是簡簡單單的刀片款,刀刃鋒利,每次使用她都戰戰兢兢的,好幾次都被它劃破了眉頭和指腹。 盡管它如此容易令人受傷,但她還是沒扔,因為扔了就意味著要重新買一個防刮傷款的, 在心里覺得挺浪費錢的,手里的修眉刀勉強還能用,沒必要再多花錢買一個。 照常捏住修眉刀緩慢的修眉。 她從小就生活在男性成員占多數的家庭里,關于女性身上的特別之處并沒有特別的女性角色教育她,告訴她到了一定的年齡她的胸會一天天的鼓起、私處會慢慢長出陰毛顏色也會變深、再過一些時日她的yindao就會流出鮮血沾濕內褲和校褲。 對于未知,人都會產生恐懼,更何況在男性為主的家庭里長大的喬清嶼成為了家庭里最特殊的存在。 喬祁身為父親本身就自帶著距離感和古板,關于她身上不同的地方她自然不敢主動向他開口詢問。 所以她只能將青春初期煩惱瑣事和每夜都躺在同一張床上還年長她六歲的哥哥分享,比起其他人,他看起來更為可靠。 初潮的那天,正巧是周日,不用上學的她坐在書桌旁寫著作業,驟感褲子里一片濕潤冰涼,心里懷著惴惴不安,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筆小跑到廁所里,褪下一件件褲子直到發現自己內褲上是一片濕潤的鮮紅。 她害怕極了,不知道這是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下體為什么會流出鮮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哥哥出去買菜還沒回來。 她害怕自己死前見不到哥哥,重新穿上褲子想立馬跑出家,想去找他,卻又害怕自己出去后正好和他擦肩而過。 喬清嶼只好含著淚水爬上床,躲進被子里。 晚上害怕有鬼和怪物時她也是躲進被子里防止它們的襲擊,沒有哥哥在的時候,床和被子才是她的安全區。 小小的身軀深藏在被子里,顫抖著。 直到喬衍初買完菜回家,打開門卻沒有發現喬清嶼聞聲跑出來的身影,頓感疑惑,迅速換好鞋,將手里拎著的菜放到桌上,趕往臥室里。 一進門瞧見床上鼓起的小鼓包。 他以為喬清嶼是想和他玩什么游戲,伸手拍了拍鼓包的小頂,柔聲配合:“小蘑菇,哥哥找到你咯?!?/br> 耳邊響起哥哥聲音的那一瞬,喬清嶼盤旋在眼眶里的淚水再也憋不住,淚如泉涌,掀開被子直沖喬衍初的懷里。 他被突如其來猛沖的小身體沖得小退幾步,手上卻結實地攏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擁進懷里,手輕拍了她的背。 耳邊是她輕聲抽泣的聲音。 “怎么哭了?發生了什么,和哥哥說?!?/br> 他才出去一會兒,meimei就哭成淚包。 哄了好一會兒,喬清嶼的情緒才堪堪平復,他將她放回床上,讓她把事情好好交代。 喬清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紅著眼眶,時不時抽吸著身子,默默地將自己的褲子掰下,張開腿,朝他露出兩腿間沾滿鮮血的陰部,在喬衍初發愣的神情下哽咽又絕望的吐出幾個字:“哥哥…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