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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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懇求似期許,但是落在祝櫻耳里,可憐巴巴地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 祝櫻的心一下軟和起來。 柯姐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姿態??? 第35章出走(三) 天橋不算遠,祝櫻出小區門口,隨手攔了輛摩的,風馳電掣趕過去。 鄭軻就穿著簡單的衛衣牛仔,馬尾一扎,清爽利落,祝櫻大老遠就看見她屈著長腿坐在天橋階梯上和一個算命的聊天。 祝櫻走近了才發現其實都不算聊天,是那套著黑色長袍戴小圓框墨鏡的老人單方面嘰里呱啦,鄭軻明明一臉不耐煩,卻又跟個小孩兒似的老老實實坐旁邊聽著。 這場景有點兒好笑。 祝櫻走過去,問:“算什么呢?” 鄭軻還沒說話,那老頭沖著祝櫻嘿嘿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快趕上核桃了。 鄭軻挪了挪,拿開身邊那兩罐啤酒和蘇打水,示意祝櫻坐她邊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鄭軻側了側身,擋住了老頭的視線。 算命少見,祝櫻以前還沒碰到過,一下子來了興致,問鄭軻:“他算的準嗎?” 鄭軻朝老頭瞥一眼:“那老頭有病,算不準?!?/br> 有??? 祝櫻問:“有病你剛才還和他聊天?” 鄭軻沒所謂笑道:“那我也有病?!?/br> 祝櫻要對她無語了,什么破毛病。 沒等祝櫻動作,鄭軻卻突然抬手,很輕、很輕地捻了一下祝櫻的耳垂。 眼神很奇怪,給祝櫻一種近乎曖昧的錯覺。 出于心里一點旖旎的心思,祝櫻沒躲。 非但沒躲,還明目張膽地和鄭軻對視起來。 管它眼神清白不清白。 祝櫻想,真要戳破心思,無論結果如何,鄭軻總不會給自己難堪。 她本就是個自信又自卑,坦率又惡劣的糾結體。 她抱著這樣的心思,鄭軻卻不敢接。 剛一對上,鄭軻又夢中初醒一般放開手。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嬉笑怪叫:“羞死人拉——!” 祝櫻視線稍抬,那老頭發癔癥似的,踢一腳面前鋪在地上的攤子,差點兒撞倒算命的旗子,張牙舞爪地離開。 “……” 萬年不知羞愧為何物的祝櫻破天荒一路臉紅到耳根。 鄭軻當場破功,樂的食指挑開一罐啤酒。 祝櫻抿著嘴,別開臉去看橋底下涌動的碧水,聽見身后悶悶的笑聲,也覺得好笑,跟著勾起嘴角。 沒過幾秒,臉突然被一冰。 祝櫻打個哆嗦,偏開頭,慍怒道:“大冬天喝冰啤酒,你有病??!” 鄭軻哈哈笑說:“很爽的,要不要試試?” 祝櫻搶過來,問:“你剛才喝的哪邊?” 鄭軻以為她介意,指了一塊地方,作勢起身:“等著,我去給你重新買一……” 她眼神發直,親眼看著祝櫻貼上她指過的地方,小小的抿一口,留下淺淺的口紅印子,艱難吐字:“……罐?!?/br> 祝櫻回味了一下,垂眼看著啤酒:“留印子了,我給你擦一下?” “別!”鄭軻一把搶過來,笑一下,解釋道:“呃……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br> 她說著,又重新灌一口啤酒。 祝櫻被逗笑:“口紅也喝???” 鄭軻閑散笑道:“我就是當代賈寶玉,就愛女孩兒嘴上的胭脂?!?/br> 祝櫻被她占了口頭便宜,樂的直不起腰,抬腳輕踹她一下。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鄭軻看著她,也一起樂。 兩個人笑了一會兒,風勢越發大了。 祝櫻坐鄭軻右邊,又披著頭發,頭發絲兒和玫瑰花香直往鄭軻臉上撲。 說來奇怪,冬天的風,竟然藏匿著盎然的春意。 萌芽鉆出土壤,鄭柯心里一畝三分地,寸寸種著祝櫻。 鄭軻掩飾性的咳了一聲:“你帶皮筋沒?” 祝櫻一只手圈住頭發,騰出一只手翻包。 鄭軻等了一會兒,才聽見她說:“好像沒有?!?/br> “出門老不帶皮筋算什么習慣?”鄭軻說著,從手腕摘下一條黑色皮圈,嫻熟地讓祝櫻轉過去,給她扎頭發。 祝櫻閉著眼吹風,順手拉上背包拉鏈,將里面幾條皮圈遮的嚴嚴實實。 扎完頭發,兩個人坐在橋上安安靜靜地吹了會兒風。 “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鄭軻突然說:“我爸要走了?!?/br> “你爸?” 祝櫻記起來,她在藝術樓走廊聽到的鄭軻和江宿那段對話。 鄭軻瞇著眼哼笑:“來這邊鬧了幾回,結果空手而歸,白瞎了一趟路費?!?/br> 她這樣笑,讓祝櫻無緣無故想起電話里那個低低的,可憐巴巴的鄭軻。 鄭軻說:“我這期末考的真心不錯,都沒找個機會展示一下?!?/br> 祝櫻看著她,沒說話。 “他那個女兒跟我當初一樣,鬧騰、矯情、事兒也賊多?!编嵼V頓了頓,迷茫道:“所以我到底差哪兒了呢?” 為什么不要我呢。 祝櫻認真地說:“你哪里都不差,你特別好?!?/br> 鄭軻被她認真誠懇的樣子逗笑,皺了皺鼻子,拿起旁邊的啤酒又喝了一口。 祝櫻以為她不信,繼續說:“你要是不好,也不會這么多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