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胖子:“抹了?” 胖子:“全部?” 梁秋白摸了摸鼻子:“嗯......抹個角吧?!?/br> 胖子:“那你就在這兒等著,我現在就去?!?/br> 梁秋白看著胖子離開,就轉過身將視線落在了面前的祭壇上。 祭壇之上旌旗翻飛,青霜劍光凜然若寒霜。 他盯著那劍看了半晌,緩步走了上去。 祭壇高約兩丈,面積不大。 梁秋白走的很慢,他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最后將腳停在了那塊亮著青色紋路的石頭前。 他伸出手在那石頭上輕輕拂過,隨后將手抽回抬頭望向了四周。 祭壇之下,胖子用腳將那猩紅色的陣抹去了一個角。 他剛想回頭問問梁秋白這樣做行不行,他仰頭看著那個站在祭壇之上的人,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幻境當中的天色昏暗,不見天光,就連四周吹動而起的風都是冷的。 只見梁秋立于高處,任由那風從身前穿膛而過。 明明只是一件質地十分普通的料子,可穿在那人身上的時候,雪色的衣訣翻飛的而起之時,卻鮮明的若一抹流光。 這一刻在這天幕之下,恍若這天地之間僅剩下這一個人。 梁秋白似有所覺的朝著人看了一眼,“看什么呢?” 胖子將思緒抽了出來,沖著人開口道:“我收回剛剛的話,您還是挺像的?!?/br> 梁秋白:“?” 梁秋白挑眉:“我覺得,眼神不好是病,回去治治?!?/br> 得。 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全部被對方這張嘴給霍霍沒了。 胖子:“您老忙?!?/br> 胖子:“我繼續?!?/br> 梁秋白看著胖子去下一處抹陣去了,他方才將視線抽了回來。 祭壇之上是此間唯一的高處。 站在這里,便可將此處之景盡收眼底。 梁秋白這么一看,就發現這里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陣。 這樣布局的陣法在梁秋白的記憶之中只見過一個。 那就是四海川輿。 四海川輿是他當年為了鎮壓酆都鬼城而造出來的大陣。 當年酆都鬼城現世,霍亂頻發,他便以四方鬼將做引,將四海川輿做壓陣之基,陣法一旦起,便可以山河之力將酆都鬼城徹底的陷落于地底。 而此處這個...... 梁秋白又仔細的看了看其中細節。 陣大概是他的陣沒錯,原理也是他的原理不假,但此陣...... 是以中央祭壇的青霜劍為中心,嬰兒塔做引,四周籠子之下的陣做十二星辰為輔,山林草木做靈,人獸蟲魚為生機,陣法一旦起,便可借助此處地脈的生靈之氣來反哺于己身。 比之四海川輿的威力小,輻射的范圍也小,且功效與之恰恰相反。 但此陣若成,被反哺之物,便可白日飛升。 這么聽著倒是不錯,但這件事究其根本卻是逆天而行。 這就相當于,一個人拿了別人的東西給自己用。 死別人而成全自己。 說好聽點這叫小偷。 說不好聽點這叫缺德。 看來當年那東西被人放出來之后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不過,直到現在,梁秋白還有一點始終沒有想通。 這四海川輿陣十分復雜,尋常人根本無法窺其本貌。 據他所知夢貘這種生物,跟魘獸是一種構造,兩者因為以夢為食的原因,力大,兇猛,但腦子長得卻極其簡單。所以這種生物天生笨的可以,那么到底對方到底是從哪學會的這個東西?又是誰教對方扮作他的模樣騙人的? 金家? 按理來說也不太可能。 難道...... 當年將夢貘放出來的并不是那個進山的樵夫,而是另有其人? 這讓梁秋白不得不想到了之前幸福小區的那件事。 當時背后那人便是以江婷的事情做幌子,從而打開鬼界的一方封印放出了羅剎鬼將。 這事難不成是陰緒在背后搞的鬼..... 梁秋白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正在跟那東西交戰的紅衣人身上。 當年因為他的沉睡,對方從不落山的地牢之中逃出的時間未知。 現如今重新現世其目的不明,堂堂鬼界的王親自追來這里,倒的確有些蹊蹺。 梁秋白看著幾乎是被打了個半死的夢貘....... 嗯。 救人再把人殺了,好像也不是鬼王的風格。 梁秋白站在原地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眼前突然拂過了一抹寒光。 他將思緒抽了回來,他就看見那只被陰緒逼急了的夢貘虛晃了一招,就直愣愣的朝著他撲了過來。 這東西,專挑軟柿子捏是吧。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腳下的步子輕移,他抬眼朝著不遠處看了過去,就看見那著了一身紅衣的陰緒就站在不遠處笑著沖著他揮了揮手。 而那露出一節手腕之上,金環已不見了蹤跡。 第038章 后會有期 四周天光昏暗,梁秋白站在祭祀的高臺之上,抬手一把接住了從遠處朝著他丟來的東西。 他低頭看了一眼,就發現掌心之中握著的是那枚戴在對方手上的金環。 只不過,這金環此時在他的手中碎裂成了三瓣,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 再從那橫切面的斷裂痕跡去看,這東西看上去到像是被靈力恰到好處的直接貫穿,這個地方唯一擁有靈力的就是那只夢貘,而唯一能做到如此精準把控的人除了他就只有陰緒。